当苏知鱼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气得直接就把刚刚绣好的那个鹰头荷包给剪了。
骗子!男人都是骗子!
“小姐,怎么了?您这绣得好好的,怎么剪了啊?”雀蝶端着茶盏进来,一眼看到被扔在地上的那个荷包,赶紧捡起来一看,荷包被剪得面目全非,完全没有办法复原。
“拿那个东西干什么?给我烧了去。”
小娘子正在气头上,完全不想看到这玩意。
雀蝶有些委屈地拿着荷包出去了,路上正碰到苏妙玲。
“怎么了?”苏妙玲柔声询问。
雀蝶摇头,“奴婢也不知道,突然就发这么大火气,也没到小日子呀。”
“难道是……那件事?”
“哪件事啊?”雀蝶不知。
“就是平阳侯跟礼部尚书女儿的那件事。”
苏妙玲给雀蝶科普了一下现在京师内盛行的绯闻。
雀蝶听完立刻露出恍然大悟之状,然后接着困惑,“可是这跟咱们小姐有什么关系呀?”
“妹妹怕是跟平阳侯……有些关系。”
女子名声重要,苏妙玲也不敢多说,只隐晦地提了这么一句。她抬眸看向苏知鱼屋子的方向,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高高在上的平阳侯,偶尔春心一动,寻个商户女子来一段露水情缘,本就是平常到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只希望她这位堂妹不要如她一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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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苏知鱼闹起了脾气,所以苏家绣坊内外之事都由苏妙玲打理。
一开始,苏妙玲手忙脚乱,幸好有副掌柜帮忙。
这位副掌柜在苏家绣坊十几年了,也算是子承父业,与苏妙玲年纪相差不大,可业务能力一流,硬是在半个月内教会了苏妙玲如何管理这些大小事务。
苏知鱼在屋子里闷了好几日,难得出来,就见自家堂姐与那位副掌柜地凑在一处核算账本。
苏知鱼:……
小娘子气得牙痒痒,转身又回去了。
怎么哪里都能看到这些男男女女的!除了这种事情,他们就不能干点正经事吗?
苏知鱼搬出自己很久没用的绣架,开始刺绣。
一连半月,她都没有再出过屋子,饭菜只被勒令放在屋门口。
雀蝶虽担忧自家小姐安危,但在看到每次都吃光的饭菜之后才稍稍放下一点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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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行那边始终跟圣人处于胶着状态,沈庭安虽然明白陆时行的难处,但依旧开口道:“听说礼部尚书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难得的才女,人家对你痴心一片,你真不满意?”
“我心有所属。”陆时行脱口而出。
沈庭安面露惊愕,“你这……铁树开花啊?是谁?”男人一猜就中,“苏家绣坊那位小姐?”
陆时行沉默着没说话。
默认了。
沈庭安摸着下颌,“这可难办了,她身份太低……”
“我不是在乎身份的人。”
“你现在深陷绯闻……”
男人冷笑,“我连那个礼部尚书女儿的面都没见过,更别说是写信了。”
沈庭安失笑,“你跟我解释有什么用?你该找那位苏家小姐解释呀。对了,”沈庭安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听母亲说,那位苏家小姐一等‘吴道子’裙做好,便要回苏州去了。”
“苏州与京师路途遥远,你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可就没有下次了。”沈庭安说完,仔细观察陆时行的表情。
男人面色一僵,强撑着道:“我知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经过礼部尚书之女一事,陆时行突然意识到了他跟苏知鱼的不同。
她该是生活在阳光下的娇气小姐,而不该与他一道被扯入这些阴谋暗战之中。
“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男人声音低哑下来。
“你怎么知道她需要什么呢?”沈庭安表示不赞同。
陆时行转头看向他,神色凝重而认真,“若是你有心爱的女人,你就会明白我的感受了。”
沈庭安无奈,“你就是顾虑太多,我觉得那位苏家小姐不会介意的……”
“我介意。”
那么一朵娇花,合该生长在她应该生长的地方,而不是与他一起经历风雨,穿着最粗糙的衣物,每日里都要担惊受怕是不是会有刺客来袭。
他,舍不得。
“那礼部尚书之女你准备怎么办?”
“我已经查到她为何这样做了。”男人的表情变得极其凌厉,就如一柄出鞘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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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礼部尚书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身边站着陆时行,面前站着圣人。
圣人抬脚,一脚踹到礼部尚书的肩膀上,直踹得他翻倒在地,像只乌龟似得扑腾了一会儿后,赶紧重新跪到地上,然后膝行着爬到圣人面前,继续磕头。
“陛下,都是臣鬼迷心窍,都是臣的错啊!”
认识礼部尚书的人都知道,他年逾六十,只得一女,视作珍宝。实则,他在外面还有一房外室,如今生下的那个男婴都有三岁了。
那日里,永宁侯找到礼部尚书,说他若是想要他三岁的儿子活命,就必须要听他的话。
礼部尚书没有办法,只得听从永宁侯的吩咐,将自己唯一的女儿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