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他看了眼大屏幕上的报表,重新捡起笔。
他并非出于对裴珂心理的关心,而是与肖叶后半句话产生共鸣。
他也想摸清裴珂这个人的底。
想到这里,男人开口:“会议继续,加快速度,我赶时间。”
一个半小时后,当秦衍站在明岚套房门前时,有一瞬间的后悔。
他得到的信息说裴珂进明岚后一夜未走,这百分百是来跟宁丞远厮混干那档子事。
但拨打三弟的电话没有任何回应,询问明岚工作人员,他们竟然说宁丞远进房门后至今未出。
秦衍答应肖叶,但没想过自己要来堵门,想到一会儿可能看到的画面,他脸开始转阴。
不过临近中午一直联系不上人也不正常,出于对弟弟的负责也得刨根问底。
秦衍让工作人员拿来房卡,刷开了房门。
套房的客厅没有人,他继续拨打着电话,就听手机铃声从沙发上一件外套里传出,因为藏在里面所以又低又闷,隔了道房门肯定听不清。
两件卧室,秦衍拧开一扇门,里面没有人,那只能是剩下的另一间。
但这扇门锁住了。
秦衍拧不动放弃,敲了敲门,听不到回应让服务生找套房里单间的钥匙。
“这……万一宁总生气……”
秦衍接过递来的钥匙:“出去时把门带上,有事我担着。”
宁丞远被他看到后尴尬点没什么,普通人就得承受暴怒了。
钥匙转动开锁,秦衍压下门把手,心理做好建设后推开。
那股特殊的味道扑面而来,有些月星甜又有些淫靡,闻到都让人头脑昏沉。
秦衍把房门大开,让空气流通,这才感觉刚才那股冲劲儿好多了。
一条长走廊,一旁是浴室。
浴室的门开着,秦衍皮鞋踩在地毯上,往里面一瞧,满地狼藉的水渍,圆形浴池旁还有掉落的湿浴巾,暖色的顶灯还开着。
秦衍想这一定是他最后一次干这种事。
之前打断殷翡猎丰色,都没有这样夸张过。
这到底是没有节制地搞了多久?
再往里走,卧室里光线糟糕,厚重的窗帘隔得看不到一丝光隙,枕头在地上,紧贴床尾的沙发脚凳也横在床尾,不知道用来过支撑什么姿势。
床上已经有人醒来,正尝试着撑起自己的身体,只不过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只能伏在床上,露=出大片后背。秦衍微微睁着眼睛,看着各种痕迹产生的鲜明对比,下意识偏过头。
想到什么,他快步走进浴室,找了条挂得整齐的毛巾,打开水龙头沾湿,走到床另一旁找到酣睡的宁丞远按在他脸上。
自己三弟这才朦胧转醒。
“二哥……”宁丞远还没回过神来。
另一边扑通一声,裴珂从床上滚到了地毯上。
宁丞远听到这声音,伸手拿开脸上搭着的湿毛巾,扫了空荡荡的身旁,开始撑起身寻找。
“裴珂?”
一个人最初醒来时,一切都是下意识的行为,显然宁丞远已经习惯了床上旁边的人。
秦衍感觉心底的怒火有些压抑不住,声音带着股问责:“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坐起身的宁丞远一愣,直勾勾地看着秦衍,像是在回神。
秦衍只得一拉窗帘,正午的阳光顷刻间撒进房间,刺得床上人一下闭上眼睛。
下一秒宁丞远猛然回头,看向靠着衣柜坐立的人,瞳孔震动,满是难以置信。
秦衍皱眉,事情似乎不太对劲。
裴珂已经穿好内裤,扶着柜门站了起来。
“你给我下=药?”宁丞远仿佛被背叛一般,茫然过后,暴怒到达,“裴珂,你给我下药!”
“酒,咳,是你要,喝的,我说让你重开。”裴珂把气喘匀,嗓音嘶哑到听不清,“你今天有事?”
宁丞远仿佛第一次认识裴珂一样,他扯过浴袍披上边用眼神观察着裴珂,想要从他脸上探究出什么,整个人仿佛在蓄力。
但裴珂依旧一片坦然。
秦衍感觉自己三弟的眼神能杀人,没等他快些反应过来拦下,宁丞远就从他面前掠过,横跨床铺,三两步捉住远处矮他半头的裴珂,手掌攥住那细细的脖颈收紧。
“你知道我今天要见千安老总?”
“你哪里来的药?”
“这是你唯一一次主动来找我!裴珂!”
那名字喊得让秦衍也感觉震耳。
他终于看明白了,自己三弟这是栽在了裴珂身上。
这下他的兄弟终于能看清裴珂的真面目了。
但想象中的画面到来,秦衍却感觉并没有多少高兴,他关注着事态,对宁丞远的怒火也有些焦灼。
“放开,你要把人掐死吗?”秦衍上前手搭上宁丞远的肌肉,“有事讲事,我最不想看你动粗。”
“你是不是别人派来的?”
宁丞远还在问。
裴珂在秦衍帮助下终于顺利呼吸,他咳嗽几声,看着宁丞远,眼睛疲惫得半阖着,长长的睫毛只随着呼吸一眨一眨,也不作答。
“说话!”宁丞远挥起的拳头落在他耳旁,将柜门砸进去一个圆形,崩裂几条纹。
“你不说我也能查清楚!”宁丞远捏起裴珂的领口,“就因为我不听你的话坚持投资千安,你就用这种方式想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