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气极,她在这里焦头难额,陈太傅还有功夫去说裴慎聪明,她越想越气,也没有反悔的打算:这小子,竟敢如此
话落,小蝶急急忙忙奔来:夫人,方才有人差了信来。
陈夫人转移了注意,平道:拿来吧。
信交到她手上,她拆开来看,面色骤变。
陈太傅觉察:写的什么?
陈夫人递给他,陈太傅阅后脸色也变了变。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继而陈太傅笑了起来:这个裴慎看来真不简单。
人家背后,还有人撑腰呢。
陈夫人无话可说,当务之急是如何救陈婉儿,她沉默片刻,最终道:罢了。
翌日清晨,京城里的传闻压下去了一半。
正午,那些流言蜚语便不见了踪迹,陈家人也没有再折腾。
裴慎收拾了番,说到做到,下午便出去买那药了。说实话,虽说留了一手,但是人还是要救,更何况如今传闻已经散去。
这副新药方很难买到,只因这新药方里有一味药,这药天下第一药铺里没有,是种苦草。因为找这味药,裴慎之前还特地出门到处去寻了遍。
他记得当时是他在路边一家小药铺里买才找到的,陈家这样的富贵人家,自然不会去那种小药铺买药,何况那小药铺位置隐蔽,灯光昏暗,裴慎去的时候连老板的脸都没看清。
陈小姐的病难治,他之前囤的货并不够,他得多买点。
清晨雨露重,街道上人烟稀少,裴慎走在街上,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
躲在暗处偷跟裴慎的影卫:
今天中午,他家主子叫他出来喝茶吃甜心,他家主子一向只有事情才会唤他,无非是解决一些麻烦之人,或者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果不其然,主子有任务交给他。
江无阴让他暗中保护裴慎。
影卫林雕有些震惊,还是江无阴第一次让他保护一个人。
林雕之前从未做过保护人这类低等的任务。
林雕在暗中保护之时,也偷偷观察着裴慎,这人生得好看,至少比他见过的人都要好看,他家主子是好看,可是和这人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人更柔和,更漂亮。
林雕摸着良心说,比起他家主子,他更喜欢这人这样的。
不过,这人看着也不大啊,弱冠没有?
而且看着还很柔弱,怪不得要保护,真怕谁给他拐了。
林雕平日里不在凝王府,来无影去无踪,从未见过裴慎,裴慎应该也没见过他。
裴慎凭着记忆寻找那间药铺,却发现那间药铺已经换成了布庄。
布庄一切都是新置的,看样子才搬来没几天,裴慎端详四周了会儿,上前问布庄老板:老板,请问...这里以前不是间药铺么?
是呀,但是那间药铺开不下去,前几天就关了。老板很和蔼,有问必答。
开不下去?裴慎疑惑,那日虽光线昏暗,但是他还是粗略地扫了一眼药铺里的药材,那些药材都是些珍稀难寻的,更重要的是,药铺的主人将它们保存的极好,那么昏暗的药铺,理应来说会有很多灰尘,而那些药材却被收拾地干干净净。
这么好的药铺怎么说没就没了。
裴慎脸色不太好,布庄老板见他如此,又道:嗯...不过小公子,看样子你很急?我恰好和曾经的药铺老头有点交情,你是来买药材的?这样吧,我给你他的住处。
裴慎连忙道谢。
过了会儿,布庄老板将白纸交于裴慎,裴慎接过白纸,瞧了一眼,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昙花村。
这个村子他有所耳闻,这个村子位于城外,听说落魄得紧,裴慎道过谢便出去了,只不过刚走到一半,他就转身往后瞧了眼。
林雕:突然很害怕是怎么回事
等林雕回神,裴慎已经绕到他跟前来了,林雕以为他会问自己是谁,哪知这人不走寻常路,看了他会儿又往前走:走吧。
林雕跟上:为啥不问我是谁?
裴慎见过林雕,在以前还没有被江无阴识破的时候,某个夜晚他还在给江无阴暖床的时候,林雕曾揣着江锦轩的手指来找江无阴。
裴慎印象可深刻了,但裴慎也不傻,他观察了会儿,林雕只是跟着他,并无恶意,有时候还帮他驱赶走路边的恶犬。
他当下就反应过来,林雕应当是江无阴派来保护他的。
裴慎心想这江无阴还看不起他,可是一联想到最近出了这么多事,也好像说得过去?
因为药要得急,裴慎当下便寻着住址去了,等到了目的地,才发现这个村子很漂亮,冬雪落在地上,踩起来很舒服。
只不过他们所到的地方是个破旧房屋,门在冷冽的风吹下嘎吱响,裴慎走过去,一眼便看见有个老人家佝偻着在砍药材。
那个背影,裴慎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爷爷,那个在许多个日夜,总是背对着他,在昏暗的灯光下写下自己医学研究的爷爷。
裴慎眼睛有些酸涩,想到这里,他竟有些想家。
他上前去轻唤: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