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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未知的天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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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的监控室内,巨大的屏幕占满了一整面墙壁,又被分割成数十个小屏幕,每一个屏幕都正在播放设置在各个方位的摄像头传回来的实时影像。

穆尔站在操纵台前操作了几个按钮,其中三个小屏幕放大,各占据了屏幕四分之一的大小,他又调整了时间,录像显示的时间迅速回流,截取完片段后,三段视频一遍遍循环播放。

三段视频,分别播放的是莱利死亡时的录像、军雌死亡时的录像,和安德鲁反击未知的录像。

穆尔目光注视着大屏幕,却咄咄逼人的对阿兰说:“这三起事件,都发生在树林附近——也就是你阿兰·卡诺亚的囚室附近,而在你来赛陀服刑之前,赛陀从未出现过这种不明缘由的恶性杀人事件。你要怎么解释?阿兰·卡诺亚。”

“你觉得是我干的?”阿兰问他。

穆尔看他一眼,“不是你,你不可能有獠牙咬人,但肯定也与你脱不了干系。”

阿兰也轻浅的瞄他一眼,“也许只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喜欢在小树林杀人的变态?”

穆尔斩钉截铁,“那也是因为你。”

“……”阿兰蹙起精细的眉,不再说话了。

穆尔眼睛盯着三个录像屏幕,也陷入沉默。

“看出什么了?”林推门进入,感觉到气氛不对,他挠挠头,“你们又发生矛盾了?”

阿兰淡淡道:“我不明白穆尔上校为什么总是针对我,这是雄虫罪犯的特权吗?”

穆尔一愣,紧接着好像一下子被戳到了痛处般猛然别过头,良久才咬牙道:“你说的没错!”

阿兰敛眸,露出宽容大度的人听到无理要求时无奈又包容的表情,在操纵台上按了几下,屏幕上便只保留了莱利死亡时的录像。

“看莱利的表情和他脖子上的咬痕,”他暂停了视频,操纵摇杆将之放大,又调慢倍速,以慢动作方式继续播放,“当他感觉到了异样的一刹那,他回头,表情也变得惊恐,‘未知’咬他的那一刻,他的表情凝固。但你们看,他先是表情凝固,而后脖子上才出现了一个非常清晰完整的咬痕,且这个咬痕已经有了可观的出血量,时间上出现矛盾。”

他转头看穆尔,“你可以回想一下自己杀人时的过程,假设你用刀,你的刀已经捅进人的胸膛,在你的刀还在他心脏上没有拔下的时候,短时间内他的胸口是不会出血的,直到你用力拔下刀,他的血液会随你的刀喷溅而出。”

“换言之,如果这个‘未知’的天赋真的是‘隐身’,那么莱利在表情凝固时,脖子上会‘同时’出现咬痕,如果他的反应不快,表情凝固就会在咬痕出现之后。而咬痕是有一个由浅至深的过程的,甚至你能通过咬痕观察出‘它’到底有几根獠牙。待‘未知’的牙齿退出莱利的脖子时,血液才会随之被带出。”

林恍然大悟,“是这样啊!那从这个视频上看,‘未知’咬了莱利,一下子他脖子上就出现了大量出血的齿痕,这么说来,虽然看起来是透视,但咬上去的那一瞬间,其实脖子和伤口还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的,他大量出血,应该是獠牙已经处于正在拔出或者已经拔出的状态了!”

阿兰微微颔首,“你说得正确。”

“那不是隐身是什么呢?”林追问。

“……你杀过人?用刀?”穆尔却问。

阿兰转头与表情怪异的穆尔对视,舔了舔唇,缓慢的勾起了一个笑,“我杀过‘羊’。”

林暗自腹诽穆尔重点不对,催促阿兰道:“阿兰,所以他到底是什么天赋啊?”

阿兰与穆尔依旧对视着,目光坦然,笑容不变,缓缓说道:“……是‘光’。”

“‘光’?”林想了想,大叫起来,“是光的反射和折射!我就说嘛,隐身这也太逆天了,这种天赋天理不容啊!”

穆尔移开眼神,低声说,“如果是‘它’利用改变照射在自己身上的光的折射角度实现‘隐身’,不可能对莱利一点影响都没有,可莱利的身体、衣物细节还是这么清晰。”

阿兰轻轻一笑,“为什么要对莱利产生影响?谁规定你咬我的时候必须趴在我身上?被影响的不是莱利,是‘它’攀附的那棵树啊。”

林完全明白了,“阿兰,你好聪明啊!我佩服!”

另外两个视频也没有继续播放的必要了。穆尔关闭了视频循环,让大屏幕恢复正常实时监控,林见他没有要继续开口询问的意思,便又问阿兰:“高等级虫族的天赋除非他们自愿展露,谁也不能从这些混乱无序的基因代码里推测出来,更别说他们还把这看成‘隐私’。现在虽然已经知道了‘它’的天赋是‘光’,那要怎么才能确定究竟是谁呢?”

阿兰没有回答他。

林继续说:“我们原本猜测是高等级的‘外来者’做的,但大概没有哪个高等级雌虫会这么无聊的进行空间跃迁,费尽心思躲过覆盖了整个赛陀表面的探测射线网,只为了来一座监狱杀几个人。”

他看起来很苦恼,“但如果是被关押的囚犯,这更奇怪,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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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有杀人意图,电子手环就会放电阻止他,除非他的身体素质已经强到可以无视这种物理上的神经麻痹,又或者他通过某种方法解开了自己的电子手环。我们已经检查过每个囚犯的手环,都没有被强行打开过的异常痕迹,只能说他的等级和肉体强度一定非常高,高到都能对超压电无动于衷。”

“没有怀疑过自己人么?”阿兰反问他,“军雌或者狱警?”

林震惊,“怎么可能!谁这么想不开!”

阿兰轻笑。

“如果穆尔上校愿意提供一份赛陀监狱在押囚犯的名单,”他笑着继续说,“找出凶手也许会变得简单一些。”

林尴尬的笑笑,心想穆尔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这可是绝密资料。

而且光靠一份名单上的名字就能看出谁是凶手?这有些太扯了吧。

“不过现在,”阿兰斜睨穆尔,“穆尔上校总该说点什么了吧?”

林哀怨的被穆尔冷硬的眼神赶了出去。

“穆尔上校,我已经展现出了我能够展现的最大诚意,你呢?”

穆尔目光直视着角落里的某一点,沉默着,直到阿兰表现出细微的不耐烦,才低声开口,“我……抱歉,我并没有利用你的意思,但我真的不知道雷瓦把那件东西藏在了哪里。”

阿兰冷笑,“穆尔上校是觉得我长的像傻子吗?”

穆尔单手把额前掉落的碎发全部捋至脑后,眉头皱的紧紧的,说话的语气倒没有那么强硬,“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兰,我真的不知道,但我保证我会尽力帮你调查,找出那件东西,可以吗?”

阿兰冷眼瞧他,看得出来他此刻很不高兴,澄碧的眼眸像凝结的冰层。

穆尔又抓了一把头发,看起来他同样焦躁,“我没有故意欺骗你,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不知道而拒绝说出凶手的线索……”

阿兰不屑的扬手,“真令人失望啊,我诚意满满,只配得到一张空头支票。”

“……”穆尔紧抿着嘴唇,沉默。

“算了,”阿兰起身,“我还应该感谢穆尔上校屈尊降贵,居然愿意给雄虫囚犯阿兰一个帮助的承诺,毕竟穆尔上校是这么一只看不起雄虫的高贵雌虫。”

穆尔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直到阿兰推开门,他才在后面低低的出声,“我会给你赛陀监狱在押人员的名单——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话。继续帮我吧,阿兰,我为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过分的话道歉。

阿兰……”

最后说出口的名字,就像是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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