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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进启向帝都星那边提供了刁浮领主的犯罪证据,据说皇帝陛下非常重视,特意派了个高级官员来彻查。
宁进启为了避嫌,极快地过渡了相关文件的交接手续,就脱手了这件事,而在亲自运送那人类星盗回了帝都星后,他就宣布彻底结束了公务,然后只身又回来了。
不似其他未婚夫,他含蓄极了,每天早上都给我送一束花,花上别着个精美的小卡片,上面不重样地写着赠予我的情诗。
为防止五十一哥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我表示希望五十一哥帮我亲自查查那“新生皇雄子”的虫纹,他就即刻启程回帝都星了。
——虽说他没有说,但我能感觉到每次我出门,附近都多了几个强大的气息。约莫是他派来保护我的。
然后,我就研究起了宁进启的情诗。
说实话,挺让我意外的。因为在我看来,宁进启就是个钢铁直雌,他会写诗,以表达对雄子的爱慕之情,属实是一件奇特的事情。
于是,我光脑上同他说他的诗写得不错。
他很快就回复了,说是想要约我一起吃个饭。
我同意了。
当晚,宁进启开车来接我。我穿得随便,就一身休闲服,他却是西装革履,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亲自下车,给我开了车门。
我不住地瞅他,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参加什么晚宴吗?”
印象中,就算是参加宫宴,宁进启也绝对没有今晚这么煞有介事。
“不,今晚就我与殿下。”
他包下了一整个餐厅,而且一进门就能看到地上用红色的鲜花摆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我乍一看还没觉得有什么,走过去后,忽然回过了味来,转过了头,稀奇地看了看那个“爱心花”,又看了看宁进启。
他面容冷硬,面无表情,紧绷着脸上的肌肉。我看得出来,他应该是挺紧张的,因为平时我若看他,他必回看我,而现在他眼眸虚虚地看前台,就是向我这边瞅。
我有意逗弄他,是以便长叹了一声。
只见,他的身体越发僵硬了,问我道:“殿下不喜欢吗?”
我故作玄虚地唉声叹气道:“还不错。”说罢,便往餐厅内走。
他紧跟在我身后,许是因我的态度而感到无所适从,待我们落座后,他道:“殿下,有件事,我需要向您坦白。”
我矜持地点了点头,“你说。”
他抿了下嘴唇,道:“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讨您喜欢,所以我询问了其他人。”
“送花,写情诗,用花摆爱心,都是他的意思?”
宁进启艰难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又很快地揽锅,“但是我无法辨别他说的对错,就擅自按照他说的去做了。这是我的问题。我知道,我已经两次搞砸了,但我还是希望殿下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忍俊不禁,“好啦!其实你做得挺好。我就是觉得门口用花摆成爱心,有点土。”
他沉默了,约莫是在琢磨“土”是个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他认真地道:“是,我记住了,下次不会安排它了。”
我拿起了水壶,正打算先倒杯水喝。他抢先站起了身,从我手中拿过了水壶,“殿下,我来给您倒。”
我拿起水杯喝水时,听他又道:“我预约了附近的几日后的机甲俱乐部。虽说这里的机甲性能可能有点差,但是可以暂且练练。”
“好啊。”我道,“周几?”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然后道:“周四。早上九点,我去接殿下。”
“说起来,有件事,我比较在意。”
他背脊越发挺直了几分,“殿下请说。”
“在你向我表白之前,我们好像才见过两次吧。而且第三次之前,你好像一直以为我是个雌子?”
他默了半晌,道:“虽然与殿下只见过两次,但我暗中观察殿下许久了,不知不觉爱上了殿下。因以为爱上了雌子,而感到十分困扰。尤其是当时殿下还没有成年,我越发有负罪感,是以不敢出现在殿下面前。”
“后来你发现了我的身份,就没有顾忌了?”
“是。我原本是打算……”他的言语戛然而止,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的脸变得铁青。
我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他倏地站起了身,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殿下,那日的事,我真的感到非常非常抱歉。”
他指的是当时对我说“生小雄子”言论了。看他的样子,似乎当时的事另有隐情。我先是道:“没事的,我没有放在心上。”然后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他的表情难看极了,好像是刚刚吃下了一虫子,吐也吐不出来。显然,他是不大愿意说的,因我的好奇,才不得不道:“有人同我说,那话是表示一个雌子对雄子献出最至高无上的忠诚。”
“谁跟你说的?”以宁进启的身份,敢去忽悠他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辈。而这
', ' ')('风格不像是堂兄与五十一哥,也就只有……
“易央锐吗?”
他肯定了我的猜想,“是。当然,我也有错。我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做出了那种严重的错事,唐突了殿下。”
这有点奇怪。因为记得那时易央锐好像还没有盯上我,怎么就算计上宁进启了呢?
“他是怎么同你说的?”
“我原本是打算投殿下所好,与殿下一同操练机甲。我在各大机甲俱乐部选地方时,偶然遇到了易央锐。他也不知是怎么得知我是打算与雄子约会,突然就说要帮我。我自是不得相信他,他说是自己也有了心仪的雄子,打算付诸行动,只是他喜欢的雄子恐怕不会正眼看他,所以他想要我能够成功追求到喜欢的雄子。他言辞真诚,又向我倾诉了与心爱雄子的事。我被他打动了,以为他当真是想要帮我。直到殿下同我说那话的不妥,后来易央锐又公开在网上表达了对殿下的爱意。”
我:“……”
这么看来,难不成易央锐是真喜欢我的?
毕竟在忽悠宁进启这件事上,除了降低宁进启在我心目中的印象以外,也捞不到半点好处,还会叫宁进启这在军事上声望极高的将军恨上他。
他们俩还有这恩怨是我没想到的,也难怪上次他们会突然大打出手。
“虽然不是很想与殿下说易央锐,但既然现在提及了他……现在他在这个星球,而且他的不少手下也来了。他似乎是打算插手刁浮领主的事,也不知是做何目的。”
*
46
晚上十点,我才被宁进启给送了回去。
喝了点小酒的我微醺,没醉,但脚步有点飘。我拒绝了宁进启送上楼的提议,独自乘电梯上了楼。
我回到房间,洗了个澡,越发觉得困倦,刚趴上了床上,门铃就响了。
我打开了光屏,见显示外面的是谢双,便直接按下了开门。
谢双走进来了,还伴随一小孩“咿咿呀呀”的声音。我原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待到睁开眼,见谢双当真是牵着一小孩进来,当即我愕然了,“这小孩是从哪儿来的?”
“刁浮的雄子嗣。”谢双面无表情地道,“现在领主府乱成了一团,我趁机把他给偷出来了。刁浮不是心爱这个孩子吗?我打算把他宰了,然后把尸体送还回去。”
我看向了那小孩。
他看上去才一两岁,懵懵懂懂地在吮吸手指,全程游离在状况外。
“随你吧。”我看出他只是口嗨,不是真心想要这样做,便懒洋洋地躺回了床,道,“我晕血,你要杀的话,离我远点。”
“好吧,其实我开玩笑的。”谢双坐下了身,言道,“现在正值领主会议,还有六个领主在这里。刁浮虽被限制行动,立案调查,但还没有正式被逮捕。我打算借这个孩子,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
“可以啊。”我道,“不过这种事,你明天跟我说不行吗?做什么晚上跑来?”
谢双:“……我搞不定他了。他刚刚一直哭喊着要找雌父,刚刚我给他的手上涂了蜜糖,他才稍微听话。”
我惊悚了,“你不会是打算把他丢给我吧?先提前说,我不会管孩子!”
谢双有气无力地道:“但是老大……我真的快不行了。你不知道我刚刚是怎么度过的。”
“那怎么办?”我与他大眼瞪小眼,然后那小孩大概是将手指的蜜糖给舔干净了,嘴巴一瘪,又有了要大哭的前兆。
我眼疾手快地从抽屉之中找出了一根棒棒糖,塞到了那孩子的嘴里。哪知,孩子不吃,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脑袋都要炸了,说道:“不然找酒店,让他们帮忙吧?多付点钱。”
谢双却是摇头,“不能叫他们见到这孩子。否则我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正在这时,我的光脑响了,是收到了一新讯息——易央锐每天早中晚都会发消息来向我问好,我从来没有搭理过他,他也持之以恒。现在是他发来的“晚安”。
忽然间,我的脑中灵光一现。
——谢双武力值近乎为零,又是怎么把这孩子偷出来的?就算领主府乱了,要把他的雄子嗣给偷出来,只怕也没有那么简单的吧?
因此,我有理由怀疑,只怕易央锐与谢双又合作上了。易央锐派人帮忙把这孩子给偷了出来,谢双把这烦人的孩子领到了我面前,焦头烂额的我看到易央锐刚刚发来的消息,肯定会找易央锐帮忙。
然后,易央锐就有理由与我见面了。
政客行事,真是弯弯绕绕的,属实让人头疼。
看清了他们诡计的我选择拨通了宁进启的电话。
“宁上将,有个忙,我想请你帮一下。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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