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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朝和陆暮都是A级雌虫,身材高挑,腰细腿长,即便是宽松的休闲装也掩盖不了二人的好身材,一进医院便引来不少医生护士侧目相望。
他俩是同一蛋出来的双生胎,长相个头极为相似,但表现出的气场却是天差地别,陆朝笑容浅浅,神情温柔有亲和力,即便是胆子较小的年幼雄子也敢偷偷看上两眼,反观陆朝则是更具侵略性,周身散发着生虫勿近的气场,眉眼间隐约透着股漠视一切的冰冷。
陆朝来之前就已经和医院院长打好了招呼,此刻院长乐呵呵地走过来和两虫寒暄客套,陆暮不擅长应付这类场合,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后走到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下闭目休息。
陆朝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向院长示以一个歉意的微笑,院长也没在意,引着陆朝向幼虫病房的方向走去。
接连看望了几位伤势未愈只能卧床疗养的小雌子,陆朝凭借自身温温柔柔亲和力max的气场与他们聊得很是开心。陆朝向他们简单阐述了被领养与回幼虫院两种选择各自的利弊,然后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往新幼虫院的方向带了带,什么新幼虫院购置了一批玩具啊,政府对幼虫院的伙食补贴又提高了啊等等。
低等级的幼虫其实没有什么分辨能力,等级低往往就意味着获得的遗传信息少,智力开发缓慢,稍加引导便会不自觉上钩。
陆朝也没办法,不是他不想让这些小家伙被领养,而是供给远远超出了需求,现今虫族社会自然生育率维持着稳定上升的状态,虫民领养幼虫的意愿不大,尽管政府每年都在宣传,但大家显然对那些低等级的母巢幼虫没什么兴趣,宁可自己辛苦点多找几年对象,也不想领养一个天赋和上限已经板上钉钉的幼崽。
因此,对于绝大多数的低等级幼虫来说,幼虫院才是他们童年的归宿。
比起小雌子,小雄子的待遇要好上一些,尽管雄雌平等的观念已经深入虫心,但悬殊的雄雌比例还是让许多能力不足但又渴望温暖的雌子选择了领养。
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一个个询问显然太浪费时间,院长安排护士们将剩下那些已经康复得差不多的小雌子和小雄子们一起叫来,陆朝先是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说辞,而后又将小雄子们留下,单独说了一些建议。
临走时这群小雄子显得有些依依不舍,事实上雄子也是会被优秀的雌子吸引的,当等级差距过大时这种吸引便更为明显。
哄走了可爱的小家伙们后陆朝也放松下来,进程要比想象中快得多,可能是因为医院的环境比较压抑,比起之前那些活蹦乱跳又吵又闹的小家伙们,医院的这些意外的听话不少,陆朝欣慰地喝了杯水润喉,讲了那么久的话他也不免感觉有些疲累。
“差不多都处理好了,那今天就先到这吧,陆暮应该也在外面等急了。”陆朝笑了笑,一边活动着肩颈一边拿着院长交给他的资料准备离开。
“啊?额等……陆先生还请稍等……”院长连忙拦下陆朝,拿出小白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面色有些犹豫。
“嗯?院长还有什么事?”陆朝停下脚步,露出疑惑的神情。
“嗯…是这样的,事实上刚才的讲话还有一位很可爱的小雄子没来听,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找不到对应的出生记录,所以一直没能录入系统,名册上也就没显示……陆先生您看……”
陆朝挑了挑眉,名册和幼虫对不上号这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有的是丢失了身份手环,有的是信息有误,还有的直接就神秘失踪了,陆朝简单地调查了一下便没再深入,将相关资料移交警方,后续如何就不是他能掺和的了。
“能带我去看看这位小雄子吗?”陆朝面带微笑,决定再把陆暮扔在外头晾一会儿,再有就是,事情能一次解决就不要分两次,他还想早点休假呢,为了安置的事他已经连着加了两个月的班了。
“客气了客气了,陆先生这边请。”院长又拿出小白手绢擦了擦汗,顶着一旁某位医生(实际上也是他伴侣)的杀人眼光,带领陆朝去往三楼的vip病房,路上说了一点关于那位特殊小雄子的基本信息。
好巧不巧,在门口等电梯时陆朝恰好遇到了自家弟弟陆暮,陆暮跟在一位面容冷峻的雌子身后,看上去十分恭敬,显然前面那位是他的上级,而且看上去来头不小。
陆朝瞥了一眼没敢细看,站在那位陌生军雌旁边让他感觉莫名有些心惊肉跳,全身都不自觉绷紧了。
这是等级压制的感觉。
陆朝眼皮直突突,他有些惊讶又有些无奈。
虫族总共也就不到二百名S级,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了呢,有句话怎么说,城小妖风大?
陆朝假装揉了揉太阳穴向陆暮抛去个询问的眼神,陆暮压根不理他,甚至直接闭上眼装看不见。
陆朝在心里狠狠揍了他一顿,自己默默向旁边挪了几步,将电梯正门口的位置让出来。
旁边的院长拽着陆朝又往后退了几步,一边用手绢擦着额头汗一边颤颤巍巍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然后将屏幕转向陆朝
', ' ')('的方向。
“出电梯右转316,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聊”
陆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院长飞快地倒腾着两条腿,健步如飞地逃离了此地。
陆朝有些尴尬,他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也找个什么借口离开,就听“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不知名军雌率先步入电梯,陆暮紧随其后,陆朝还在犹豫要不要进,骤然间对上那军雌看过来的目光,陆朝头皮一麻,连忙也走进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拢,那身形高大的军雌突然冒出来一句,“你是陆暮的亲属?”
陆朝强行支起个微笑,点头道:“是的,我叫陆朝,陆暮是我弟弟。”
“我是秦封。”秦封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正要去按楼层键,却发现之前一直能似有似无感知到的牵引突然消失了,秦封微微皱起眉头,伸手按下了数字3。
听到这个名字陆朝感觉有点耳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他看对方脸色不是很好,也就没再继续搭话。
电梯缓缓上行,三楼到了,秦封最先走出,其次是陆暮,最后是陆朝,陆朝解释了一句还有工作在身,随后便自行离开。
秦封不在意的微点了下头,闭上眼睛又细细感受了下周边的环境,几秒后略带失望地睁开眼。
他这次来星落城是为了调查晨曦组织的一些事情,两个月前发生在这里的xx幼虫院遇袭事件据说有晨曦组织的成员参与其中。
晨曦,是一个宣扬虫族末日论的恐怖组织,几百年来他们一直致力于寻找虫族之王,坚信只有虫王才能拯救现在畸形、丑陋的虫族社会。
该组织多次暗杀政府、军队高层,制造混乱,引起社会恐慌。组织内等级分明,成员数量众多,且每年都有大量虫族受蛊惑加入。晨曦组织首次出现是在7640年左右,到目前为止国家几次对其剿灭却都无法斩草除根。
当然了,秦封推掉军务特地从遥远的魔眼星系回到主星并不仅仅是因为晨曦组织,这么多年来晨曦没少混入幼虫院窃取文件,也就近几十年才消停了,好像是去研究什么基因改造。
乍一听见这个组织又开始作妖,秦封觉得有点奇怪,多年来镇守前线养成的直觉告诉他,晨曦组织的突然活跃一定和那件事有联系。
两年前,那时主星应该正值冬季,某天秦封正在处理工作,突然感觉到后背的虫纹在隐隐发烫,同时有一个词汇反反复复出现在他脑海——母巢。
秦封连夜赶回主星,并在母巢周围蹲守了三天两夜,最后毫无收获、啊不,也不能说毫无收获,他意外遇见了当年怒斥十二议员最后搬离主星的花家的现任家主,收获了对方的白眼一枚。
将幼虫院、晨曦、虫王联系起来,秦封有个极不靠谱的大胆想法,说出来可能会笑死虫的那种,但抱着一丝丝微弱的侥幸,他抽了个空来到星落城。
星落城坐落在母巢东面,秦封先是去城中所有的幼虫院逛了一圈,然后又去了幼虫医院,在前往医院的途中他再次感觉到后背虫纹在发烫,一种若有似无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在牵引着他往医院去。
而就在刚刚,这种牵引的感觉消失了。
秦封没来由的烦躁起来,他深吸了口气,左拐前行,就算是挨间病房闯,他也得找清楚这种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316号病房内,苏合从今天早上一睁眼就感觉惴惴不安,原本躺在精神海安安静静当装饰物的虫纹突然变得活跃起来,其中有一枚虫纹跳动得格外欢快,像是外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似的,跃跃欲试的想要冲出来。
苏合当然不能让它们得逞,利用精神力死死压着不让它们再动弹。
虫纹们安分了一段时间,然后趁着苏合放松警惕开心吃糖糖时突然集体暴动,苏合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操控精神力压制住了绝大部分虫纹,但还是有一个从精神海跑了出去,金灿灿的虫纹从苏合的头顶冒出来,欢快地在房间里乱飞。
幸好这个时候房间里没有别的虫,护士们有事都出去了,值班的医生也有事离开。
苏合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伸出手想把逃跑的虫纹抓回来,但是虫纹灵活得很,飞得高高的让苏合碰都碰不到,苏合气急,站在床上往上蹦,结果被被子绊倒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金灿灿的虫纹赶紧飞下来围着苏合打转,苏合再接再厉乱抓一通,却每次都被躲过去,他试图操控精神力想将虫纹套住,但细溜溜的一条精神力根本圈不住虫纹,散成一团又会被虫纹撞穿逃跑。
苏合和虫纹大战了快有二十分钟,每次虫纹都近得触手可及,却次次抓了一手空,苏合累得气喘吁吁,靠在床边埋头自闭,委屈得直哼哼。
金光璀璨的虫纹飞过来围着苏合的头打转,时不时轻轻蹭着苏合柔软的发丝,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苏合休息了一会儿,他抬头看着远处不停旋转的虫纹,心里很着急。
母巢妈妈可没跟他说过虫纹还会自己跑出来,这跑丢的虫纹还能回来吗?跑丢一
', ' ')('个会不会再跑丢第二个、第三个?要是虫纹跑丢的太多,他虫族之王的身份是不是不保了?
没了虫王的身份,他就不能带着九号子巢离开,不能繁衍新的虫族,更不能救母巢妈妈了。
想到这苏合心一横,抄起床头柜上的花瓶举过头顶,“回来!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把花瓶砸了!”
虫纹不明白苏合在做什么,它飞得近了一些,在苏合面前表演翻跟头转圈圈,但苏合不为所动,奶凶奶凶地威胁道:“回来!你再不回来我就砸了!”
虫纹还是不明白,依旧原地一闪一闪亮晶晶,试图勾引苏合继续和自己玩。
苏合没办法,他吸了口气,闭上眼,偏过头,然后将手中的花瓶用力向地上砸去。
花瓶撞击地面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溅起的玻璃碎片有几片打在了苏合腿上,好在有层裤子挡着,并没有划伤。
在碎片飞向苏合的刹那,金色的虫纹猛地一颤,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撞进苏合的手心不断颤动。
苏合赶紧用两只手按住虫纹,精神力从手心涌出包裹住虫纹,不断压缩、再压缩,最后拉扯着一个金色的小点点往精神海深处拽去。
这枚捣蛋的虫纹被压在了精神海最深处,它依旧在轻轻颤动,像是一只被吓坏了的小猫猫,只有小主人的安抚才能让它安静下来。
苏合看了一会儿于心不忍,凝聚了一条圆圆短短的精神力触手摸了摸它,虫纹又扭又蹭,过了一会儿便彻底安静下来。
苏合回过神,看着一地的玻璃渣无奈叹息。
“笃笃——”
“请问苏合小朋友在不在呀,我可以进来吗?”
苏合吓了一跳,他看了看门,门外是不认识的声音,而且打招呼的方式和医生护士惯用的不同。
苏合有点害怕,急急忙忙就想往床上躲,一不留神脚掌踩在块碎玻璃上,苏合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掀起被子就往里钻。
陆朝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屋内没动静,他再次敲了敲门。
“苏合?”
“请问苏合在吗?”
陆朝有些担心,听院长说这个小家伙身体很弱,时常会晕倒,他拿出院长给的通行卡刷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按下门把手。
推开门后陆朝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鼓起的一个大包,被子下应该就藏着小苏合,看动静对方还是醒着的。
陆朝笑了笑,“你好呀,我叫陆朝,负责处理幼虫安置工作,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下你的情况,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的。”
陆朝停顿了半分钟,床上的被子包没什么反应。
“那我过来了?”陆朝慢慢往屋内迈步,走了没几步鞋底被东西膈了一下,陆朝挪开脚低头看了一眼,随即顺着水痕看向床边。
他抿着嘴,面色有些担忧,“我去拿东西收拾一下,小苏合要乖乖的,先不要下地哦,地上都是玻璃渣,划到脚就不好了。”
被子包动了动,陆朝猜测花瓶可能是小苏合自己打碎的,安慰道:“没事的,很快就收拾好了,对了,小苏合有受伤吗?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被子包没什么动静,陆朝看了两眼,随后出门向护士借了扫把和簸萁,开始清理地上的碎玻璃渣。
陆朝一边扫一边仔细观察着地面上的每一块碎玻璃,他并没有发现带着血迹的玻璃,但却在床单上发现一滴新鲜的血印。
陆朝有些无奈,他快速收拾好地面,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苏合,你是受伤了吗,可以让我看看吗?”
苏合不太想搭理对方,刚刚和虫纹打了好久的架,他现在很累,脚掌也痛痛的,没什么精神去应付陌生虫。
陆朝没得到回应,又道:“那我把护士叫进来好吗?有伤口要及时处理,不然会越来越痛的。”
苏合依旧没有回应,他在被子里愁得头发都耷拉了,护士每次来都会带好多药,吃起来真的痛苦。
陆朝直接按下了呼叫铃。
没一会儿医生护士好几个组团赶来,陆朝被这架势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病床上的是不行了还是怎么。
“花瓶碎了,小苏合的脚可能被碎玻璃扎到了。”陆朝简单直白的叙述道。
医生们瞬间提起高度警惕,伤口见血很严重,可能会感染的。
“小苏合乖哦,让我看看伤口好不好?别蒙着被子了,多闷啊,一会儿该头晕了。”
“小苏合最可爱了对不对?出来有糖吃……哥哥给你买桂花莲子汤好不好?”
医生护士轮番上阵哄了一会儿,可苏合就是躲在被子里纹丝不动。
苏合撅着嘴,他就是倔,他就是任性了,凭什么他就要受欺负,虫纹欺负他,这个莫名其妙的虫也要欺负他,一言不合就叫医生,擦酒精抹碘伏很痛的!
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受伤。
苏合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他就是想吃点糖罢了,为什么大家都不让他吃。
医院就是个坏地方
', ' ')(',如果不是进了医院他就不会和科蒂斯还有骨分开,也不用每天吃药做检查。
越琢磨越难过,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苏合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连带着被子也一抖一抖的。
听到哭声医生护士们更心疼了,急忙从兜里掏出一块糖放在被子边上。
“小苏合乖啊,小苏合不哭不哭,吃糖糖好不好?糖糖放在这了。”
苏合用力吸了下鼻子,眼泪瞬间止住。
守在边上的陆朝等虫只看到被子被掀起了一个小缝,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手从缝隙里探出来,抓着糖迅速缩了回去,紧接着被子晃动了几下,被子再次撩起一条缝,剥好的糖纸被送了出来。
就像是一个白色的被子精偷偷摸摸吃了糖又把糖纸吐出来。
拿糖的医生被逗笑了,又从口袋掏出一块糖放在床边,“小苏合吃完这块糖就出来好不好?”
苏合如法炮制,将第二块糖也“偷”走了。
医生掏出了第三块糖。
苏合伸出爪爪正想将第三块糖也拿走,谁想陆朝突然伸手扣住了这块糖,“哄也哄了,糖也吃了,小朋友该出来了吧?恃宠而骄可不太好。”
陆朝着实有些不耐烦了,哄了一个上午的小雄子小雌子,他的耐心差不多已经快被消耗没了,更别提接连两个月的长时间工作让他积攒了不少精神压力,这时候遇到这么位娇纵任性不理虫的小雄子,他还能压着火待在这和对方谈判已经算是脾气相当好了。
陆朝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他不笑的时候和陆暮很像,眉眼无情,神情冰冷,周围的医生护士们有心当和事佬,但碍于这位的等级压制,众虫不好劝他,只好接着哄哄苏合。
“小苏合,小宝贝,快出来吧好不好,要是伤口发炎就不好了。”
陆朝瞥了眼说话的虫,心里越加肯定这就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小雄虫。
现今雄雌平等的观念早已深入虫心,很少会有雄虫再如几百年前那样娇滴滴的受不得委屈,大多数雄虫从小就表现得乖巧独立,性格坚强,像苏合这样稍微有个头疼脑热就乌泱泱出来一群虫来哄的,陆朝真的是第一次见。
况且只是名E级的雄虫罢了,连十以内的加减法都不一定做得出来,情绪无法控制忽好忽坏,比六月的天还善变,哄这么久简直是浪费时间。
陆朝没干别的,就扣着糖不让苏合拿,他想让苏合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虫都有义务哄着你围着你转。
苏合看到糖被截胡直接就愣了,再一听对方的话,气得眼泪又开始簌簌地流。
苏合撑着被子把陆暮的手罩进来,然后低下头冲着手背就是狠狠一口。
苏合下了死力气,揪着对方手背上的一小块肉死命咬,恨不得咬下来才好。
A级雌虫的皮肤很有弹性,防御力也高,用刀划一道都不一定会流血的那种,但面对小苏合的牙齿,那皮肤就像软化了似的,轻易就咬出了两排血牙印。
咬了差不多两分钟,苏合感觉嘴巴里味道不太对,他的牙已经咬得有点疼了,干脆便松了口。
趁着所有虫都还没反应过来,苏合一把掀开被子,抓着先前拿到的两颗糖就往陆朝身上扔,昂着头气冲冲地与他对视,琥珀色的双眼里满是气愤和厌恶。
看着苏合那幅漂亮可爱到极点的容貌,陆朝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苏合能被这么多虫哄着宠着,面对如此可爱娇弱的小雄子,有谁能狠下心对他说重话呢?
陆朝心里的震撼许久都没能平复,堪比流星撞入大海,一石激起千层浪。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名E级小雄虫能把他的手背咬出血,也不明白为什么被咬的时候自己完全没想过挣扎,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现在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全身发软,大脑也晕晕乎乎的。
看到小苏合又气又哭,周围的医生们赶紧围上来轻声细语地安慰,护士们则是拽着愣神的陆朝离开房间,将他放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坐着。
陆朝愣愣地盯着地面,他现在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像是重罪者卸下了枷锁,打乱的魔方恢复了原样,团皱的纸张被展开压平,黑暗的世界升起一线希望的晨曦。
一种久违的安宁充斥在陆朝心间,他抬头望着紧闭的316号病房,静谧的内心骤然被懊悔和沮丧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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