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因为我的吻而难过?你不想我靠近你吗?
但阿瑞洛斯抱住了他,声音是带着血的嘶哑。
“先生……抱我一下好吗……”
无休止的痛苦中,这是银发雌虫唯一提出的恳求。
……
阿瑞洛斯不知道唐修齐怎么了,向来温柔从不会让他受伤的先生就像被唤醒了心中所有恶念,只剩疯狂的侵占与征伐。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种事原来还可以这么痛,简直就像野外进入繁衍期的雄兽征服雌兽,尖锐獠牙刺入后颈,以暴力和野蛮镇压下所有挣扎,没有半点温情可言,阿瑞洛斯不想用如此粗鄙的词汇来形容他的先生,可这难以望见尽头的黑暗实在太过痛苦了。
他记得先生说过,爱欲应该是一件缠绵的事,呼吸交融,彼此一同坠入极乐,所以尽管有时唐修齐会相当恶劣,但从来就不会超出他承受限度,让阿瑞洛斯确信,他始终是安全的。
可现在他就像变成了一个单纯用于泄欲的器物,没有灵魂,没有自我。
阿瑞洛斯不会怨恨,只要是先生给出的,他都会全盘接受,他的自主意志在唐修齐面前从来就不是最重要的。
但心头仍会生出一丝委屈,明明……明明他曾拥有过最大的纵容与温柔。
“先生……”阿瑞洛斯低低咳嗽着重复,眸光都涣散了,“抱我一下好吗……”
让我知道,我不是您毫不在意的器物,让我知道……
您还爱我。
时间仿佛有一刻暂停,彼此都已经不太清明的思绪中,挣扎而颤抖的指尖轻轻落在眼尾,拭去那无声的眼泪。
“别哭……”
被拥入怀中,阿瑞洛斯忽然哭得更加汹涌。
不是为自己而哭,是为他的先生。
他能感觉到,唐修齐现在也很难过。
很难过很难过。
可悲伤到极致,反而只剩下要将自我都燃烧殆尽的疯狂亲吻。
刻骨铭心的渴求中,要失去什么的预感再也抑制不住。
……
……
*
要用多久才能回忆完他们携手走过的近百年岁月?唐修齐不知道,但一个清晨是绝对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