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能回答他,而所有研究员都不敢明着提起的是, 一切数据表明,除了防护罩内部的暴动, 更有一股极其强悍的力量在和他们抢夺意识体——这个实验从开始就是最高级的保密权限,眼下竟然会有陌生力量闯入, 他们简直不敢深思这到底是泄密,还是上面那些大佬在“打架”殃及了池鱼。
同样知晓内情的首席助手忽然开启了一个小型屏蔽器,在自己和首席间建立起一个临时屏障:“您有没有觉得,那股力量和‘那位’的意识体契合度太高了?”
说着助手调出一块虚拟屏,全面展示了防护罩内意识体暴动后的波动全过程——最开始在他们捕捉器的作用下,意识体肉眼可见地在向实验室回笼,可那股陌生力量出现后,所有设备瞬间都失去了作用,两道波动频率间仿佛有种天生的吸引力,经过成像仪的数字转化后更能看出彼此的完美契合。
首席皱眉:“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助手舔了舔嘴唇,“有没有可能,是‘那位’的伴生雌虫?”
“不可能,”首席立刻反驳,“以‘那位’的影响力,他如果真有伴生雌虫,不会没有任何记录。”
“但是,‘那位’的史料……公认说法,不都说是被他亲自下令死后删除了许多吗?”助手说,“而且,您忘了壹号诞生时的情况么?”
首席的脸上终于浮现晦暗沉思。
“停下来了!”
一声疾呼,副手立刻解除屏蔽器和首席一起看向主屏幕——
那一路狂跌的捕捉进度竟然停在“40%”不动了。
首席狂喜:“你们做了什么?!”
然而一屋子的研究员面面相觑,每张脸上都写满了迷惑,良久之后,才有雄虫不确定地回到:“好像……是它自己停下来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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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带着夜寒,六万年前的月色飘渺,皎洁纯粹,眼前的银发雌虫还盯着手里那朵纸折玫瑰失神,唐修齐注视着他,目光温柔,比晚星还深邃。
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垂眸笑笑:“好了,我该走了。”
银发雌虫心头一跳,下意识阻拦:“不行!你是,是……”
我的俘虏……
那双眼里的笑意更深,幽深的瞳变做泅泳的鲸,一整个银河都倾泄而下。
他说:“我们还会再见的。”
所以,不要难过。
某种惶乱的感觉越发清晰,银发雌虫猛地伸手想要抓住那眼里的宇宙,却只看到那只奇怪雄虫突然倒下,胸口平静,再也没了生息。
指尖传来针扎似的疼痛,他微怔一瞬,低头凝视着那张死气沉沉的脸,终于确定,当这副身躯里的灵魂离去,心中所有异样和在意也统统消失。
“我要找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