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受伤时的情形很混乱,到场的军雌们既难以置信白副官会重伤,又要防备当时在场的尼禄,他们将白术团团围住,谁也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各种影像资料同样不会有太细节的画面,可就在无意之间,某只军雌智脑手环的金属外壳远远反射出一幕画面。
画面上,一只军雌的手指间闪着奇怪的白光,正试图去触碰白术,而当时蓝发副官已经被其他雌虫扶住,这个动作,怎么看也不会是去搀扶护卫。
“不可能……”格森盯着画面里雌虫的脸,丢了魂似地喃喃,“这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里猛地射出光亮,仿佛终于想到了合理的解释:“他一定是被胁迫的!一定是有苦衷的!”
“苦衷?”唐修齐终于勾起了自阿瑞洛斯昏迷后的第一个笑,然而眼底却是那么冷,几乎要凝出冰碴,“你觉得这种举动是有苦衷?”
“我,我只是——”格森急的眼睛都红了,舔了舔嘴唇试着解释,“您不是我们赤蔷薇的同伴,您不知道他平时是什么样的——”
啪!
无形的精神触角将格森狠狠抽翻在地,力道之大,身形壮硕的雌虫瞬间就吐出一口鲜血,周围其他雌虫错愕地看着依旧悠闲从容地坐在椅子上、连气息都没有乱过的唐修齐,嘴唇嗫嚅着,但没有谁敢去扶格森。
“愚蠢。”
淡淡的语气,却更让一群军雌感到嘲讽和羞辱。
唐修齐的神色近乎冷漠:“你们的长官和副官,现在都躺在医疗仓里昏迷不醒,是的,我不是你们赤蔷薇里的同伴,不清楚你们之前的种种经历,所以你们难道不该比我更清楚他们平日里是怎么对你们的吗?”
“连我一个外来的都知道阿瑞洛斯招收军雌从不看背景出身,对自己手底下的兵更是护到了极点,为此不惜多次和军部翻脸,你们这些直接受益的却还能在这种时刻犹豫,说什么苦衷?是不是就算现在坐在这里的是阿瑞洛斯,都要向他求情,说什么那只雌虫平日里不是这样的性格,这么做一定有天大的苦衷,还要逼着他从轻发落甚至原谅?”
“你们对得起他的维护和信任吗?!”
满室寂静,一群军雌脸色涨得通红,身体颤抖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唐修齐嗤笑一声。
别看质疑发声的只有格森,在画面放大的那一刻,几乎在场所有雌虫第一反应都是难以置信,然后就是犹豫。
唐修齐不管那只下手的雌虫平日里在这些雌虫眼里是多好的形象,可是身为肩负长官信任的军雌,在发现“疑似凶手”的那一刻竟然不是愤怒立刻准备抓捕控制凶手,而是想着对方会不会有什么苦衷——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有苦衷,就可以把痛苦加诸在他者甚至是对你付出了信任的长官的身上吗?
简直荒唐。
“我要你们清楚一点,我现在处理这些事,代表了你们长官的意志,那张授权令,是他出于信任交付给我的,你们所有对我的质疑,都是在质疑你们的长官的决定。”
“扪心自问,你们有资格质疑吗?”
军雌们的表情更加痛苦。
黑眸再次扫过这些痛苦的脸,唐修齐身体后仰,冷冷垂眸下达了最后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