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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斯鲁站在门口,旁边跟着达伦,他透过一条细缝看着里面的伊蒂与犰得的争吵,伊蒂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抛弃的倔强满脸是血的小兽,他恶狠狠地看着犰得,用狠毒的语言攻击着眼前的人。
生母不如养母,何况你是婊子。
此话一出,犰得愣住了,他待在原地,双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安德斯鲁跟随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犰得这般神态,犰得强壮且不可一世,像背后推手一般深不可测,可此时他眼眶发红,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情不自禁从眼眶里掉出。
“滴答”
他哭了?
安德斯鲁有些震惊。
“伊蒂……伊蒂……”多年来,犰得再次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觉,他拼命地呼吸,才把那股难受压了下去,作为一个慈父,就算全天下都不认可他,可他也曾幻想过,他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孩子会站在他这一边,会爱他、敬他。他可以没有全世界,但他可以拥有他的孩子。
几十年了……他好不容易找回了他的孩子,可他的孩子却觉得他只是个……婊子。
对、对,他的确是个婊子。
犰得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他坐在椅子上,手撑着头,既心痛、又懊悔,及难过,又觉得自己活该,他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呢?最起码、再完美一点出现在孩子面前,他应该早点去找他的,他……
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伊蒂看着犰得崩溃的样子,那种又怪异又难过的情绪充斥着心头,他慢慢地冷静下来,深呼吸了几口,尝试着把情绪压在最心底,他别扭地偏过头去,不再看犰得,装作平淡地看着墙角发呆。
“伊蒂……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犰得颤抖地发出声音,他扯着自己的头发,极其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一阵沉默,伊蒂并不出声。
房中的两人陷入了僵局,犰得一直尝试搭话,可伊蒂再也没理过他,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垂下眼帘,似乎将外界的声音完全封闭了……
他根本不想听犰得说话。
“大哥……”达伦站在安德斯鲁的身后,他望着默默地看着房内不曾移动的安德斯鲁,情不自禁地喊了喊:“我们已经站了很久了,有许多军官在外面等着,还有一些交接工作……”
“达伦”沉默许久的安德斯鲁突然发声,他闭了闭眼睛,喉咙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达伦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向大哥,心中百感交集,大哥和伊蒂之间的纠缠,他是一直看着过来的,达伦犹豫了一会,刚找好说辞准备说出口。安德斯鲁却开口了。
他握紧双手,低声呐喊道:“我没错。”
只有站在最高处,他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只有站在最高处,才不会被人说摆弄,只有站在最高处他才能更好的报仇!他要更强、更强。
“……大哥”达伦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望着大哥的眼眸,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吞进肚子里,他想他还是找另一位主人公,聊一聊比较好。他是真的希望大哥能幸福。
月色降临,犰得和伊蒂干坐在房内,最终犰得闭了闭眸子,他敲了敲桌子,引来了监视他们的士兵。
“做什么!?”士兵非常不客气,对于这个霸占那么多雄虫的前首领,他是非常不喜欢的。
犰得挑了挑眉,他无视了士兵对他的尊重,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需求:“我要见安德斯鲁。”
“你?!”士兵有些暴怒,昔日的首领如今不过是阶下囚,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
“呵呵,你最好听命行事,”犰得蹙眉,微笑地看上士兵,解决一个小士兵,只是勾勾手指头的事情。
犰得不怒而威,两人僵持了许久,士兵最终还是折服在他的威严之下,很快士兵便传来了消息,他扣上手铐,带犰得离开了房间。
犰得离开前深深看了一眼伊蒂,伊蒂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看着白墙,犰得垂下眼帘,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找我什么事?”另一个房间,安德斯鲁站在一幅画前,他听到了踏入房间的步伐声,开口问道。
犰得看着眼前的雌虫的背影,也不绕弯子,他笑了笑:“你做这么多……是为了帮你哥哥报仇吧。”
“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呢。”
“什么意思?”安德斯鲁转过身来,他挑眉:“你能帮我?”
“我调查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就你这个样子,就算我们整个组织都冲上去只对付黑袍一个人,也打不赢他。”
“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犰得坐在了凳子上,他“呵呵”地笑着,知道安德斯鲁一定会答应他。
“什么条件?”安德斯鲁握拳,作为一个一直在背后运筹帷幄的首领,犰得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他诱拐克洛怡一定有真正的目的,黑袍……究竟是谁,真的是穆常和克洛怡的结合体吗?
“条件……”犰得暗了暗眼眸,他用大拇指摩擦的另一只手,最后缓缓
', ' ')('道:“放伊蒂离开……”
“你……”安德斯鲁不可置信地盯着犰得,他难以表达心中的震撼,这么多可以提出要求,他却选择了这个。
一个对他毫无利益的要求。
“好。”安德斯鲁犹豫了一会,答应了。
第二天,伊蒂就从房间里放了出来,士兵将他带到码头,指了指飞船,表示他可以随时离开。
伊蒂想问什么,怎么就突然放他走了,但最终也没问出口,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远处的军事基地,安德斯鲁和犰得都没来,突然感觉心底有点难受。他就这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算了,走就走!
“那个……等等。”就在登上飞船的一瞬间,有人开口了。
伊蒂心中莫名的愉悦,他转头一看,脸瞬间垮了下去,怎么是达伦。
达伦有些尴尬,他还从未和伊蒂独处过,他挠了挠脑袋,变扭道:“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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