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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倒泻,大雨肆虐着整个城市,安德斯鲁昏迷地被绑在架子上,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许久未剪的头发随着水滴垂下,竟显出了几分奇怪的脆弱感。
“多神圣啊。”格雷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中露出了一丝痴迷感,他想起了古时流传的画像,画面中,为了祈求生活与繁衍,雄虫将强壮的雌虫献给上神,愿上神的保佑。他看了一眼旁边盯着安德斯鲁默不作声的黑袍男子,觉得他果然神奇,黑袍男子一早就告诉他,安德斯鲁会在祭祀的途中逃脱,因此他们提前一天在四周设好了埋伏,第二天安德斯鲁果然中招了,他们将落地安德斯鲁绑住,甚至当场卸掉了他的机械瞳,将他架在了城市公园最中央的位置。
安德斯鲁再次失去精神力,不过就算他还有,也别想逃离,格雷斯自信看着周围,中央公园的外围遍布着警车,而内圈,全是家族里SS级以上的精英,就算犰得想要出动军全体队来救安德斯鲁也没用。
祭祀开始。
中央公园启动了一层透明的保护层,磅礴大雨一瞬间被保护层所拦截,雌虫们点起了无数的火把,火把的光芒和保护层外的雨水,形成了诡异的和谐感。原始火光点燃了中央公园,在公园的上方往下俯视,形成了一个虫蛋的形状。
费兹捷勒家族的人带着奇怪的面具,围着安德斯鲁举着唱着类似于咒语的歌谣,而黑袍男子走近,他跪在地上,发出苍老而粗糙的声音。
“伟大的虫神啊,愿再次赐予我们繁衍的能力——”宛如小石子摩擦着石灰地板的噪音,“轰隆轰隆——”刺眼的雷电避在了保护层上,黑袍男子站了起来,他朝后挥了挥手,心腹就将昏迷中的安德斯鲁放了下来。
架子旁边就是解剖台,他们要将虫蛋活生生从肚子里挖出来,然后将蛋献祭给虫神,再将母体和虫蛋一起活埋。
安德斯鲁被推上了解剖台,锋利的刀再次触碰到他圆鼓鼓的肚子上,他往日的腹肌已经消失,小腹上多了些细微的毛和妊娠纹,并不好看,却让添上了几分母性,刀落下,他却下意识地用左手挡了挡,然后捂紧了肚子。
“继续。”格雷斯蹙了蹙眉毛,吩咐属下继续实行祭祀。
“轰隆——”雷电再一次劈向保护层,一条鞭子从天而降,将保护层劈开,伊蒂突然出现在中央公园内,他的金色长发随风而落,碧蓝色的瞳孔不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当看见安德斯鲁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时,瞳孔瞬间放大,伊蒂轻轻转身,将浑身是血的安德斯鲁抱到自己的怀中。
“二皇子?你怎么会出现。”格雷斯挑眉,他双手背在身后,悄悄地指挥着后面的下属。
“当然是带回我的人。”伊蒂现在心情很不爽,尤其是看见安德斯鲁被弄成这样,就更不爽了,三个月前,他就收到了消息往这边赶,穆常则接到虫皇的命令离开,可一路上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遇见陨石攻击和黑洞来袭甚至还有星盗打劫,等火急火燎赶到,祭祀已经开始了。
“哦?你的人?二皇子,不是说和他不认识吗?”
明明就说了不认识,明明亲手将他推向火坑,却在危难时刻出现,二皇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关你屁事。”一想起当时自己说“不认识”的话语,伊蒂就有点心虚,他低头看向了安德斯鲁,看向了他凸起的肚子,再看向他昏迷的面孔,心底竟涌现了几分心疼。
该死!他后悔了!他当时……怎么能将安德斯鲁扔下,如果如果……伊蒂看向安德斯鲁,安德斯鲁在沙漠里失去了机械手,还没安上,又失去了机械眼,此时面色惨白,浑身是血,身体还时不时抽搐,该死!伊蒂从没有这么慌张的时候。
“对不起,我来晚了。”伊蒂紧抱安德斯鲁,他轻轻凑在安德斯鲁的耳边道。
对不起……伊蒂贴近了安德斯鲁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贴得很紧,伊蒂清楚地感觉到安德斯鲁额头的滚烫,他发烧了。
“上!!!”格雷斯懒得跟伊蒂多说,他指挥着下属上前,他就不信了,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一个雄虫。
被打断的伊蒂十分不爽,他抬眼轻蔑地看了格雷斯一眼,便挥着鞭子就将围攻他的人击退,自己则不断地跳着离开这个地方,他看向保护层的缺口,准备直接从缺口离开。
“!!!”一阵黑雾突然出现,黑雾形成了一只巨手,将伊蒂直接拉了下来。
“唔——”伊蒂紧抱安德斯鲁滚了一圈,勉强站直,他胸口被黑雾重伤,丝丝血液溢出,伊蒂咳出了一口血痰,他看着眼前的黑袍男子,不可思议:这个黑袍男子很强,很强很强,硬要打他打不过,他是谁?
“唔……”昏迷中的安德斯鲁发出呻吟,他扯着伊蒂的袖子,看样子很是痛苦。
不能和他纠缠在一起了!他得带安德斯鲁去医院,太慢就来不及了!!伊蒂半蹲着,他抬眼,蔚蓝色的瞳孔直盯着黑袍男子,接着慢慢张开唇,低沉地道:
【停】
“轰隆——”波纹出现在空气中,强大的气压遍布每个
', ' ')('角落,一瞬间,连雨滴都停在了半空中。
中央公园的范围很大,伊蒂不得不调整了【停】发动范围,他身体承受不住地晃了晃,接着抱紧安德斯鲁,冲出了保护层。
几分钟后,保护层里的精神力压制消失,格雷斯骂了一句该死,立刻派人去追,而黑炮男子却拦住了他:“我自己去。”接着,也跳出了保护层。
G-082行星很大,得找个私人医院才行。从荒漠到现在,安德斯鲁就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伊蒂心慌意乱,他抱着安德斯鲁的手紧缩,惊慌失措下来到了城里的一条小巷里。
外面还在小雨,安德斯鲁的唇冻地发紫,他无意识地扯着伊蒂的衣服,从未如此脆弱地喊:“冷……”
怎么办?伊蒂看着小巷里紧闭的大门,只能一家一户的敲门,喊他们救救怀里的人。
可不管怎么喊,巷子都无人响应,像一座空城。
直到最后筋疲力尽,“扑通——”伊蒂抱着安德斯鲁倒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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