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身体不适在家休息,我估计陛下会很快传你进宫,你快收拾一下,我们待会见!说罢,史蒂夫挂断了通讯。
联邦突袭洛特宁?!他最不好的预感,居然真的发生了!
麻烦告诉金医生,我有急事。手术需要推迟,非常抱歉。
雌虫的声音又沉又冷,强大可怕的压制场倏地散开。医护虫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雌虫不发一语地朝外快步离去,没虫胆敢上去阻拦。
劳埃德在走廊间飞奔。他没有搭乘电梯,而是跃上两层楼梯,从天台展开双翅飞出。
从塞卢姆医院回到酒店、收拾行李,再到出现在空港,前后只用了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帝国上将一直在给夏恩发通讯请求。刚开始两次,被对方拒绝了。到后面再打,已经没有信号,完全无法建立链接。
该死!
银发雌虫一拳锤上空港等候区内的墙壁。坚硬光滑的大理石块龟裂开来,啪啦几声砸落在地。
许是过分用力,劳埃德小腹陡然传来一阵抽搐般的隐痛。雌虫剑眉搅拧,钢铁般的身躯动也未动,转身朝外走去。
其他等待航行的虫被石片掉落声惊到,一只只莫名回首。就见一只穷凶极恶的高大雌虫大步生风地穿过虫群,向着某处急急而去。所到之处,拥挤的虫子们自动散开,为其让出一条畅通之路。
联邦袭击发生时,昆恩和格斯正在悬浮车内赶往洛特宁空港。他们和夏恩约好了汇合的时间和具体地点,并说好了由昆恩在出发前买些当地特产,以此打发漫长的六天航行时光。
昆恩十分珍惜好友慷慨给予的自由活动时光。他在格斯家借住了一晚。在那里,曼奇家的少爷受到了格斯雌父和两只雌虫弟弟的热情招待。他们用一大桌子的菜来款待昆恩(主要还是格斯掌勺),味道鲜美得让平日里挑嘴到极点的虫差点连自己舌头都吃下去。
许是雌父出院归家,给了格斯弟弟们十足的底气。在餐桌上,两只孪生子一左一右地将昆恩包围在中间,倒豆子一样地向雄虫讲述着自己哥哥的黑历史。
什么上学时因为打架太多被处分转校、饭量巨大无比吃得他们两天天半夜被饿醒、小小年纪抽烟喝酒混帮派现在却不许他们做真是双标狗
因为讲得太投入,这两只完全没发现背后从厨房归来的雌虫,被对方逮了个正着。于是,昆恩亲眼目睹了格斯罗特姆是如何残酷暴力霸道狠绝在这个家庭确立他统治地位的。
等到就寝时间,因为没有多余客房,昆恩只能和格斯一间卧室。常年不在,雌虫住的是公寓的储藏室。这地方只在接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个小玻璃窗,整个房间面积还没有昆恩卧室的厕所大。
被褥打着补丁,床垫弹簧坏了一半。墙皮大半都脱落了,上面横七竖八贴满了飞球运动员个虫海报。
对此,昆恩很是疑惑:你们家不是在你当上职业飞球手后,才搬来洛特宁的吗?怎么这东西看上去都有十几年了。他指了指发黄的海报。
准确来说有二十年了。格斯瞥了一眼雄虫,示意他睡在靠墙那侧。
收集这些可费了老子好大劲,搬个家就扔了?我没有大少爷那么土豪这张保罗司各特,是2280年星际决赛现场照他敲了敲里面最大的一张,可是我十场连胜的纪念品,啧,现在市面上早都绝版了。
哦昆恩侧身躺下,想象着少年格斯一次次展翅在空中翱翔,一次次冲破重围,将球扔进球框,心头火热火热。他望着雌虫只穿了件工字背心的脊背,舔了舔唇,探出手去。
艹!黑发雌虫身子猛地一颤,差点掉下床垫,你别乱摸!这隔音很差,我可不想被听墙角。
我们又不是没在这里做过昆恩发自内心表示不解,说真的,在你房间搞,滋味挺不错的。诶,你脸红什么?他发现了雌虫的异状,凑上去奇怪道,同时手也不安分地四处撩拨。
格斯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眼下又和喜欢的雄虫贴得这样紧,之前一直在苦苦忍耐,结果对方完全没有眼色,各种火上浇油,这可把他气坏了。
再一次被吻住时,格斯盯着昆恩那双纯真无辜的大眼睛,不由产生对方是故意装傻、借机报复的念头。
第二天中午,黑发雌虫冷着脸坐在悬浮车后座,扶着腰暗自咒骂。他的身边,未成年的棕发雄虫正兴高采烈趴着车窗,欣赏着城市风景。
今天很早,格斯就醒来了。他枕着双臂,望着家里那发黄浸过水的天花板,从头到尾理了理他和曼奇家雄子的那点破事。他并不算笨,仔细琢磨了一两个小时,就回过味来了。
他百分之百被昆恩曼奇那副天真烂漫、人畜无害的模样给骗了!
那只雄子,看着傻兮兮的什么都不懂,实则套路太深!不就搞了个两个协议、买了一个飞球俱乐部,该死的就把他套牢了。要知道,他之前可是真的想彻底和这只虫分手的
啧,都怪自己鬼迷心窍、被美色冲昏了头!不不不,不对,是昆恩这混蛋,掐准了他的死穴。格斯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短发,愤恨地锁定昆恩的侧脸,满脑子的报复和找场子计划。
就是他,昨晚一边死命折腾自己,一边扮无辜装茫然,让他嚎了一晚上,面子里子都掉光了!早上出房门被还那两只小混蛋嘲笑了半天。宇宙的狗屎!这让他以后还怎么树立威严,管教那两只顽劣不堪的弟弟?!
时间还早,午餐我们去吃海鲜料理吧!就你每次路过都走不动的那家啊大明星你说你赚得也不少,怎么老这么抠
小心!
尖利刺耳的提示音突兀响起。格斯眼瞳骤缩,飞身扑倒旁侧喋喋不休的雄虫。车子紧急制动,雌虫的脊背撞上车顶和门把手,发出沉闷的钝响。
昆恩只觉得眼前一黑,还没反应过来,就在突如其来的剧烈撞击中摔得眼冒金星、晕眩不已。胳膊、脚踝、脑门、肩膀,几乎同一时间遭受摩擦□□,哪哪都烧,哪哪都疼,他甚至还闻到了浓重的血味
哐啷几声,有什么东西被踹掉了。冷风忽然冲上脑门。昆恩终于感觉自己停止旋转,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浮在半空,脚下是钢铁构建的灰黑房顶。
砰的一声巨响从下方传来。他们的悬浮车,在撞上前面的车子后,又遭受了后面疾驰而来同伴的二次撞击。
这竟然是一场连环车祸。一时之间,砰砰砰的撞击声连续不断,不时有火花在下面炸开,伴随着现场的哀嚎惨叫,十分的惊悚骇虫。
他抬头望向格斯,正对上对方的黑眸。雌虫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下,紧接着又滑到了更远处。
昆恩心里咯噔一下,僵硬着转动脖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无数绚丽的光束映亮洛特宁总是雾沉沉的昏黄天幕。密密麻麻的黑影盘旋聚拢在一起。是正在激烈交战的战斗艇和小型飞舰。
一团又一团的浓烟在洛特宁上空四处弥漫,落下的炮弹将邻近的民居摧残成一片破烂。在那些断壁残垣间,攒动的虫影人影混在一起,大声地哭喊哀嚎。
格斯,我是在做梦吧,你掐掐我昆恩呆滞了。
啧,我也希望这是假的。雌虫低啐一声,指了指冒着不远处黑烟的建筑物。那是连接地面和近地空港的传输通道。
这帮杂碎切断了交通。我们走不了了,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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