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如果我们真那样做了,善后会多增不必要的难度。
劳埃德收回思绪,冷静阐述:他们毕竟是洛奥斯特的长老,有些看起来不起眼,但总合起来,掌控着家族十之四五的力量。您最好不要小看他们。
谁敢小看啊。
夏恩吐槽,转过身来,一屁股跳到窗台上坐下。他对着完全不在计划里,突然冒出来的雌虫适应良好,既不问他前因,甚至还有心情自嘲:
没看我都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了吗?
您是指假借我的命令,调集我的下属包围这里?
劳埃德忽然笑了一下,于是冰山融化、春风拂面,冷峻的面容忽然就生动了起来:您做的很好。他欣慰地由衷夸赞道。
诶,你居然不生气?
小雄子被那细微的笑容晃花了眼。他压住内心的悸动,将脑袋凑到雌虫面前,我这嗯怎么说,严重点叫假传军令什么的吧?一个弄不好,感觉就要上军事法庭被审判了。好怕怕啊。
他夸张地耸耸肩,仿佛被雌虫感染似的,声音中也带上了点笑。
不会的。您的意志,就是我的命令。
劳埃德嘴角还残留着温度,这让他在阳光下看上去非常的英俊迷虫:
如果我没及时醒来,他们就是您最后的保命底牌。在布鲁斯凯,朱瓦耶他们再怎么没脑子,也不敢公开对你出手。
又不能打又不能杀的,麻烦。上将阁下,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
夏恩嘴上说着正事,心思已开始跑偏,他目光落在雌虫的薄唇上,突然觉得怎么看起来那么好看
这不牵扯个虫恩怨。一切都是利益纠纷。大家都很聪明。会解决的。
他说得含糊,但很胸有成竹,想必雌虫自有一套处理方法。
是吗?我看朱瓦耶在大哥那里碰足了壁,使了法的想让我倒霉。埃尔法也是,他可恨死了成功二次进阶的所有雄子。
还有那个尼诺,一副你这蠢蛋快滚开让我上位的表情。啊老狐狸们就更是高深莫测,一只只模棱两可,感觉什么都可以什么都不行。
您刚才说的话已经切中要害了。
高大魁梧的军雌此刻显然心情很好,中途中断的治疗对他好像没有任何影响,他语调平缓、语音低沉,说出的话如大提琴奏响,悦耳动听:
他们误判了自己的对手,以为会看到一只柔弱无助的小雄子。他们错了。所以这一场,他们输了。
他的直觉从未错过。
他跟洛奥斯特家的这帮虫打过不少交道,很了解他们的思考模式和做事套路。墓园刺杀真的是场意外,但当他认出自己身上是某种强力毒素后,他就已经秘密下令,为可能会有的空当(他无意识时期)启用了备用方案。
这是洛奥斯特分支们对小少爷地位的首次尝试性撼动,也是帝国上将留给小雄子的小测试。
答卷结果嘛,劳埃德觉得,完全可以称之为超出预期。
过去那些年,您为什么要故意掩盖自己的能力?
你在说什么?
夏恩装傻功夫可谓一流,他眨眨眼,手指抚摸上雌虫的下巴,那里已经冒出了点青色的胡渣,听不懂。
雌虫又笑了。您可以签了那个协议的。这不是您一直想要的吗?
你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吗?
小雄子的面孔离雌虫的已经很近了,近到他能感受到对方发出、抚蹭到皮肤上的呼吸。
我看过。
劳埃德点点头:从某方面来说,对一个只想拿家族年金供养的雄子来说,条件还算不赖。
屁!那得我有命享用才行吧!
夏恩看着他装傻,就有点不爽。劳埃德既然提前看过,就说明他也有对应防范措施,而且那些旁支所谋划的,很大可能都在他的掌握之下。是以他虽然晕了两三天,一切还在照常运转,包括他那被中断的治疗进程。
我讨厌他们的嘴脸。太恶心了!想不想当这个公爵,要不要当这个公爵,哪轮得到他们指手画脚?还好意思跟我讲那次意外的嫌疑?
如他们所说,你确实不是洛奥斯特的虫,但让每任洛奥斯特大公都严加防范的,明明都是他们这些贪婪无厌的旁支末系。唔,我的直觉告诉我,墓园刺杀就是朱瓦耶干的
雌虫静静地听着,专注地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小雄子,灰绿色的眼眸很亮很闪,晃得夏恩眼花缭乱。
您信任我。
突然,就在夏恩连珠炮似的吐槽他那些塑料亲戚时,劳埃德来了这么一句。
金发少年戛然而止,他的目光又回到雌虫脸上,然后两虫视线相交。
高大健壮的雌虫站在那里,阳光映亮他冷硬的脸侧轮廓和灰色的发丝。雌虫唇线微弯,灰绿色的眼瞳里又亮起了星星,在光影变幻中,溢出丝丝不容错认的纯粹喜悦。
真好看啊夏恩感叹着,他放开捏着劳埃德下巴的手指,转而扣住了对方的后脑勺,然后倾身向前,结结实实亲上了那张他觊觎了半天的唇。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亲吻的间歇,他不满地嘟囔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小少爷现在是情难自已的阶段hhh
上将也是有点点变化的,因为是攻视角,上将的心里我不会写很多~233大家尽情脑洞!
第35章 星网八卦 吃瓜虫子哪里都有
劳埃德无比驯服地接受着这个热情浓烈的吻。
这是两虫皆意识清醒时的第一次接吻。小雄子平日看起来弱不禁风,此时气息却十分悠长,深得间歇换气的窍门,一看就是业务熟练的花花雄虫。
小雄子前倾的弧度越来越大,他的身板也被迫一点一点向后弯折。甜腻的花香钻入鼻孔,随着被遏制的呼吸扫荡摧折着他的理智。他大脑发胀、四肢发软,一股热度快速席卷而来。
在虫族社会,只有情感深厚的伴侣才会进行如此绵长深入的吻。亲吻和□□的意义不同,一只雄虫可以娶许多雌虫,但吻却是他们十分吝啬给予的东西。
如果小少爷对每只雌虫都这样,也难怪他年纪虽小虫虫关系却一片混乱了
军雌下意识地抓住那只在自己身上肆虐的爪子,往后稍退,拉开两人的距离,心跳依旧猛烈,但他被唾液沾染得发亮的嘴唇仍准备吐出最合事宜、且最冷酷无情的话语:
小少爷,等
他话还没说完,坐在窗台上的小雄子就仿佛顿悟了什么,即时发出一声语音不明的哦,然后他毫不留恋地挣脱军雌的禁锢,拍拍手十分干脆地从窗台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你该洗个澡再过来的,劳埃德,啧,一嘴的治疗液味。
准备好的劝诫和换个地点的推辞都没说出口,就这样被噎了回来。帝国上将看着金发小雄子离去的背影,一时所感非常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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