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安垣掐灭了手里已经快要燃尽的烟,指着殷泽的胸口,“你真的宁愿相信别人的杜撰也不肯相信将军,相信你的父亲?”
殷泽紧紧捏着拳头,肌肉僵硬如铁,却忘了自己还拽着奚蓝的手,奚蓝被他的力道捏得手指生疼,却没有出声,只是反手覆住殷泽的手背,忍疼担忧地看着他。
房间里面静得只剩下呼吸声,而他们这样僵持半晌,殷泽却始终没法开口说出反驳的话语。
安垣的脸色稍缓,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拢了拢身上的睡袍才终于放松了姿态,回到床上重新摸出根烟来,这次他没有点燃,夹在手指上把玩着对殷泽道:“铁轨的事情我会解决,但还有一件事情只有你们能办到。”
殷泽依旧憋着没出声,似乎是因为自己并不占理却又不愿妥协,最后只能绷着脸理人也不是不理人也不是。
奚蓝看出了他的心思,见气氛缓和了下来,于是替殷泽问道:“什么?”
安垣道:“重建轨道。”
奚蓝一怔:“重建?”
安垣点头,垂着眼低笑道:“将军赴死之前,最后送他上机甲的是我,他亲口说过,他最遗憾的事情有两件,一是没能够亲眼看见铁轨建成开通列车见证荒星文明复苏,二是……”他抬头看了一眼殷泽,唇角微微上扬,眼里却颇多遗憾,“没能和小泽好好道别。”
殷泽低着头,将脸藏在暗处看不出表情,但奚蓝却仿佛能够感觉得到,这只雌虫高大的身躯是微微颤抖着的。
这只从来不肯在人前卸下防备的雌虫,如果不是情感累积到了某种地步,绝不会放任自己流露出任何痕迹。
奚蓝没有出声,只是一下一下的,轻轻抚着殷泽宽阔的肩背,似乎觉得这样的动作能够替他带走一点属于过去的悲伤,让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