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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昏昏沉沉睡了三天,核能缓缓流转,从内到外修复着宁受伤的身体。他在安静的卧室中醒来,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份恬静,就被桌上不停震动的联络器唤醒了迷糊的神智。
宁粗略看了一眼,发现都是自己的手下皮诺发来的关心的询问。他简单回复了一下,让皮诺无需担心,就把联络器切换成联网模式,打开了光脑。
!!!
西区暴动四个大字让宁懵在当场。他快速翻看着近期的军事事件,通过上将权限将新闻里的报道一一核实。
“呵……”宁疲惫的关闭光脑,笑的苦涩,心沉到谷底。原来……这才是雄主的目的。
西区暴动,主城各大势力统一决定武力镇压,迫于高层压力,军方最终不得不将武器对准了西区,各种先进设备卯足了劲招呼,不足两日,就把西区夷为平地,贫民窟无虫生还。
这是一场屠杀,也是军方的耻辱,千百年来他们第一次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同胞。
宁如今醒来,局势早已经尘埃落定。
“呵哈哈……”宁掩面大笑了出来,声音比哭还难听,他笑自己自不量力,妄图挑衅贵族的权威,笑自己的坚持,如此微不足道,更笑自己,在黑区经历的所有不堪,最终成了笑话。
“为何如此对我……雄主……”宁一口气堵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一遍遍自问。他心中有恨,却不知该恨雄主的无情,还是该恨扭曲的虫族法律对雌虫的不公。
可惜这却是个误会,白逸不会未卜先知西区的暴动,而宁以为这一切都是雄主的安排。这个误会横亘在两虫之间,让他们认不清彼此,也让宁往后的生活更加艰难。
开门声打断了宁所有的声音,他沉默的躺在床上,收敛起所有情绪。
白逸推门而入,看见宁睁着眼睛毫无反应,奇怪的问道:“还不舒服?”
……
没虫应答。
白逸皱了皱眉,脸色阴沉下来。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仔细打量着宁,嗤笑:“上将还想再走趟黑区不成?”
宁偏着头躲开白逸视线,闷声顶嘴:“即便我想去,恐怕也无处可去了吧。”
白逸瞬间明白宁知晓了西区发生的一切。他叹口气,态度缓和下来,安慰道:“事已至此,无法改变。不过那些低贱的虫们并非一无是处,他们没有辜负你当初的决定。”
“可整个虫族还是抛弃了他们。”宁悠悠说着。
“这没办法,宁。”白逸强硬的把宁的脸掰了回来,强迫他看着自己。
“不,您有。”宁不再躲闪,深深看进白逸眼底,“您可以,但您不愿意。因为在您心里,在所有虫心里,他们只是无足轻重的存在。”
宁平静的说着,如果忽略他眼底深深的哀伤,他就像在说晚饭吃什么一样随意。
“呵。”白逸被宁的不可理喻气笑了,他掐着宁的脸颊,一字一句的打击着宁:“我的确可以,但是——凭什么?”
宁垂下眼帘,抿紧嘴唇无声的抗议。
“你似乎忘了,我也是贵族。”白逸松开掐着宁脸颊的手,不轻不重的在宁的脸上拍了两下。
他从不敢忘,只是多年来雄主偶尔的温柔让宁产生错觉,有了期待,期待雄主和其他贵族不同,却原来……都一样。
“本来我还想着好好宠你两天,但显然你惹我生气比讨我欢心的本事更大。”白逸扯住宁的一条胳膊,大力把他掼下床。
“现在,去训诫室。”白逸冷冷命令道。
宁一声不响的爬起来,朝训诫室走去。
白逸算着时间,慢悠悠晃进训诫室时,宁已经遵照规矩,乖乖的任机械助手把自己吊了起来。
宁被束缚着胳膊,双脚离地的吊在房间正中央。白逸绕到宁的身后随意落了坐,对机械助手道:“开始吧。”
沉闷的鞭打声在屋内响起,与之混在一起的,还有宁逐渐沉重的喘息。
鞭子由特殊金属制成,可以在雌虫修复能力极佳的身体上留下道道血痕。
“唔嗯……”鞭稍不经意从宁肩胛骨处的翅缝碾过,宁咬着牙将剧痛下想要冲破喉咙的嘶吼化成一声呜咽。
机械助手尽职尽责的执行着雄虫的命令,鞭挞着宁,程序设定下抽出的鞭痕排列的整整齐齐,纵横在宁的整个背部。
宁攥紧拳头,竭力忍耐着,雄主没说数目,意味着在雄主满意之前,鞭打不会停止。他心里清楚,雄主在等自己服软,可他今天实在不想求饶,他可以像狗一样对雄主摇尾乞怜,可以为雄主放弃自由和尊严,可是他不想连心中仅剩的坚持都失去。
白逸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在听到宁的又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时,让机械助手停下了鞭子。
“有什么想说的?”白逸一边喝着茶一边询问,觉得自己十分大度,他又在给雌虫机会。
宁粗重的喘了几口气,语气坚定的回答:“雄主,我从西区而来,也是下贱雌虫中的一员。”
咔的一声
', ' ')('响起,白逸重重的把茶杯拍在桌子上,狠狠说道:“很好,接着打。”
疼痛撕扯着宁的神经,很快宁的后背就被鲜血覆盖,一点完好的皮肉都找不到。
白逸气恼宁的忤逆,气恼他自甘堕落的把自己和那些毫无用处的渣滓相提并论。可是他不知道,宁想守护的不是西区,而是作为军雌的责任,他们的炮火永远该面向敌人而不是同族,他不知道宁守护的也不是这个扭曲的虫族社会,而是虫族的未来和希望。他更不会知道,贫民窟那逝去的几千条生命,如同几千道刻在宁身上的伤口,鲜血淋漓,入肉见骨。
白逸只是感觉,此时的宁遥不可及。他不许!不许属于自己的东西脱离控制。如果只有折断翅翼才能把宁留在身边,那么尽管他万般不舍,也愿意。
“后背没有下鞭子的地方,就接着往下打,再没有了,就打前面。”白逸深吸一口气,掩下眼中噬血的欲望,命令着机械助手:“堵住他的嘴,继续。”
宁的善意,最终化为杀他的利器。
白逸彻底堵死了宁求饶的可能,对,他不需要求饶,他只需要一鞭一鞭,把疼痛、恐惧,刻进这具美丽的身体。一鞭不够,就一百鞭,一天不够,就一年。总有一天,宁的灵魂会牢牢记住违逆他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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