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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您需要那剂药草吗?”穿好衣服后的维尔克指着被莫里忽视在一旁的冰蓝色植株,询问道。
莫里顺着对方目光看去,“不需要。”
这应该是灰亚那时候掠夺过来的,丢在收纳环里,他用不上也没丢掉。
“可以给我吗?”
“嗯。”
莫里看着对方捡起,而后视若珍宝地放在手中,突然问道:“你要它做什么?”
雌虫似乎没有回避这个话题,举了举手上东西,笑道:“吃呀,先前不是跟您说过了嘛,那次去黑市本来就是想要找这剂药来着,但被抢了,不过倒是巧合,殿下竟然有这东西。”
莫里默不作声,该说这就是缘分吗?
“你有病?”
本来打算扯碎后食用的雌虫如同当头一棒,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殿下您这种话听起来很让虫伤心的。”
雄虫自认为自己没说错话,反问:“难道不是?如果不是自身出了问题,那为什么突然要吃药。”
而且虽然先前没见过实物,但以冰蓝色为特征的植株不多,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镇榄蕨。
生性偏寒,减缓细胞活性,因克制生命活力过于强悍,没有生物会平白无故食用它。
谁料对方坦诚回应道:“不都跟殿下说过了吗,我呀这脑子不好使,虽然是病但也希望殿下别说得那么直白嘛,怪难为情的。”
莫里虽然不是专研医学这方面,但还真没听过通过吃镇榄蕨来治脑子的。不过每个虫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没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维尔克庆幸对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一点点扯碎已经有些蔫巴的药草,放在嘴里咀嚼吞咽,在莫里看不到的地方捂了一下胸膛,有了这药的延缓,应该还可以熬过一段时间了……
晚上,两虫心照不宣的分开睡,各占据一个地方互不干扰。
不过半夜的低吟让莫里清醒了过来。
柴火还在噼里啪啦的烧,洞内的温度也不算太低。但不远处的雌虫似乎冻得厉害,抱着身子蜷缩成团,瑟瑟发抖。
他疑惑,靠近对方,橘黄色火光下,雌虫面颊发白,唇冻得发紫,全身都在发颤,长发因为冷汗打湿了不少。
伸出手碰了一下对方。
莫里眼神晦暗。
对方皮肤温度冻若极寒,碰之如寒冰刺骨,实在冷到极致。
他思考是不是因为对方吃的那东西导致的,可没能多想,这只雌虫似乎寻到了温暖竟抓住了他的手,抱在怀里,如同幼崽寻爱,可可怜巴巴地抓住值得信赖的东西。
莫里盯着对方的脸看,在犹豫要不要将对方推开。
然后他试图将对方摇醒,可却还不见效,冻得发颤的身体将这份感觉经由雄虫的手传到他身上。
雄虫侧身,将自己那边垫着的衣物扯来盖在了对方身上,效果甚小,也懒得折腾的他直接将对方抱入怀中,扯过身上的衣服将对方裹紧,由着对方依偎在自己身上。
与其他雄虫不同,莫里身上充满了力量身上一向也是暖洋洋的,恐热喜凉,而且身体素质优质的他也不会因为这点气温而生病感冒。
似乎是雄虫身上的温度过于温暖,原本因为寒冷而不断低吟打颤的雌虫渐渐平静下来,手紧紧贴着雄虫的腰,抱着不愿放开。
莫里则是靠在了墙上,放松精神,也睡了过去。
晨光破入,燃烧了一夜的火堆最终还是熄灭。
莫里睁开眼,惯性起身,却被缠绕的手限制了行动。
经过一夜的恢复,雌虫精神好了许多,如画的眉目舒展,显然睡得不错。
维尔克被外头的光线刺激,眉头皱了皱,慢慢睁开眼。感受到手里抱着一块硬硬结实的东西,脸还贴着温热的墙,他抬头,瞧见的竟然是雄虫的脸。
他是什么时候滚到了殿下的怀里?!
雄虫的表情里读取不出任何的有用信息,维尔克只得以笑化尴尬,挺直腰,“您瞧昨晚我这美梦做的,都往您这儿挤了。”
挪动自己的身躯,终是在较为自然的神态下逃出雄虫的胸膛。
该不会是身子寒,昨晚无意识地寻找温暖源了吧,对此维尔克有些头疼。
得到自由的莫里起身,打算出去找找果腹的食物。
“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呢?”
“找食物。”
“嗳,那您在这里等着就行,这种事交给我吧。”向来都是雌虫为雄虫找东西,呵护雄虫什么的,怎么到他们这来却反过来了呢,维尔克认为自己作为一只大雌虫,就应该要好好照顾这只刚分化的雄虫殿下。
是该说对方对自己能力过于无知?还是该骂这只雌虫实在不懂得当下局势。
莫里回头盯着对方还没痊愈的腿,嫌弃道:“与其靠你那残疾一般的行动力等到天黑,还不如我自己出去效率快。”
维尔克:……
这一点他无法反驳。
', ' ')('“可外头危险,您若出事了该怎么办。”
“减少你那无聊的假设,老实待着等我回来。”
外面蚊虫蚁兽种类繁多,类型稀奇,跟天系上记载的有很多不同,看来他们真的是掉进了某个不知名的行星上了。
虽然以天河星系划分了两大国家,但宇宙之大,又怎能划分的清楚,对于宇宙深处的某些地方,两国未曾深入到达的未知行星大把皆是,此时能够期盼的也只是救援了。
不过他打算探索丛林深处,在掌握局势的同时也怀有侥幸心态,若是能够找到那俩舰艇未曾炸毁的器件,兴许也有自行求救的机会。
他将精神领域扩撒,以半径为三里的范围进行摸索,除去一些隐匿在深处的大型野兽,蛰伏在暗处的毒物,这些倒没有太大的威胁。
日上高头,心知再走下去也没什么收获,莫里便摘了些类似水果的果实回去。
回到洞穴处,看到空荡荡的里面,他沉住气,将东西放下,等待那只不听劝的雌虫的回归。
时间渐过,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那只雌虫瘸着腿慢慢走回来,瞧见自己时,脸露欣喜,“殿下您回来了。”
维尔克将手上提着的几条鱼放下,笑吟吟道:“我去抓鱼了,您饿了没,我为您准备午餐。”
“为什么出去?”莫里无视他放在地上的鱼,“我不是说过在这里等我回来吗?”
雄虫声音带着愠怒,哪怕维尔克再怎么傻也听得出对方的情绪。
“您长时间不归,我怕您找不到食物,这才出去找的。”
对方裤脚湿湿的,莫里收回不知为何涌上的怒气,“下次老实待着。”
维尔克突然靠近,掩饰笑意,问道:“殿下是在担心我?”
“没有。”
莫里侧身避开对方靠近时带来的气息,指了指地上的果实:“可以吃的,自己剥。”
维尔克捡起一个,好奇道:“您吃过了吗?”
莫里点头,他回来的路上却是尝了一下确认毒性,索性自己运气不差,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嘴边递来东西,是雌虫剥好后嫩白的果肉,“再吃多点吧,好像殿下摘回来的还蛮多的。”
维尔克在对方拒绝的神情下坚持,期待雄虫能够吃多些。
没办法他厨艺有点上不得台面,还是先把雄虫喂饱,这样就不用吃到自己那会毒死虫的东西了。
雄虫不知对方究竟在想什么,但如若是因为怕自己毒害对方而找自己品尝毒性的话,他觉得还不需要花那么大的功夫。
不过,他还是吃了。
等到了火堆燃起,洞穴内都是一股炭焦味后,莫里终于明白对方刚才的意图。
维尔克颇为不好意思,再次举着烤焦的鱼丢掉:“殿下您再等等,我重新烤新的。”
实在没眼看的莫里夺过对方手上的东西,顺带就地上剩余的果实丢给他,“待在一旁,别来烦我。”
虽说雄虫养尊处优什么的,但动手能力极强的莫里觉得自己弄得估计比对方还好。
维尔克无奈,蹲在一旁,老老实实剥皮。
“殿下您为何被地系的虫族追捕?”时隔多日,冷静下来认真思考,他还是有些不解。
转动木棍,莫里没打算多加解释:“你不需要知道。”
“一点都不愿透露吗?”维尔克还在执着,但看到雄虫冷淡的眼神时便不再嘀咕,平日哪怕装得再疯疯癫癫,可他还是懂得点到为止的。
晚上入睡时,维尔克选择了更远的位置,他觉得自己睡觉可能不太踏实,还是别滚到雄虫身边为好,身子凉的他很可能会惹得雄虫生病。
可随后几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要不就滚到了雄虫的怀里,要不就在对方睡得位置上醒来,虽然庆幸雄虫并未生病,但每到夜晚他还是刻意的控制自己的入睡方式。
莫里不知晓对方的困扰,但这几天他确实有在利用这只雌虫。
雌虫每到半夜总会被冻得瑟瑟发抖,无法忽视这件事的他也只能利用起来,因为分化后的他总有种涨热感,浑身都被那喷张的血流给弄得燥热不堪,唯有将对方拥入怀中时,那种感觉才渐渐的缓解下来。
许是两虫体温的互补,也可能是对方身上淡淡的冷香让他放松神经,两虫相拥而睡让他觉得理所当然,不过莫里从一开始就为自己找好了借口——他们只是在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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