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七用毛巾用力擦了一把头发,他刚刚从浴桶里出来,头发还没有擦干就忙着把在门口看了半天的副军长先生请进屋里。
邵七不怎么在乎的用力扯自己的头发,胡乱的擦着,轻飘飘的语气好像是朋友之间的日常:“啊,副军长,麻烦给我递一下床边挂的干毛巾。”
“…”威斯纳军姿起身,正步前进,取下毛巾递给邵七,脸色冰冷严肃。
“…”邵七默默接过毛巾…递个毛巾而已,有必要像是军操表演一样严肃僵硬嘛?!
威斯纳从新坐下,双眼不太自在的盯着邵七的动作。
作为一个优秀的虫族战士,在与不清楚敌友关系的情况下和陌生人相处,必然要盯紧对方的动作,通过他的肢体信号提前判定可能出现的情况并加以迅速处理。
可是…
威斯纳第一次对这样简单的原则感到有些为难。
可是,这只未婚的年轻雄虫…
没有穿衣服。
邵七随便惯了,以前也很少有人约束他,此时此刻他仅在重点部位松松系了一块白色的浴巾,几乎□□坐在床上,威斯纳的正对面。
并且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不对的。
“那么,副军长先生。”邵七把毛巾在头上一裹,裹成一个胖胖竹笋的样子顶在头顶,分外呆萌,表情却很是严肃认真:“不知有何贵干?”
威斯纳不着痕迹撇了一眼违和感爆棚的竹笋,严肃的回答:“奥里。”
奥里?邵七眼睛微微一眯,却是闲适的问到:“你说的奥里…是指豆包?”
豆包…
威斯纳觉得自己常年没有剧烈运动的嘴角狠狠抽了抽。
他还从来没想过那个危险腹黑的侄子…会甘愿抛弃家族的赐名,喜欢这样一个…好吃的名字…
“你是虫族。”邵七语气非常肯定,却没有孤身一个雄虫面对雌虫的喜悦。
或者说,很冷淡。
邵七虽然接受了虫族身份,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却不是被区区一个种族就可以束缚住的人。
他要过的是想过的日子,不是被左右的日子。
所以他还从未考虑过回虫族这回事。
“…”威斯纳挺着冰山脸没有回答,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答案。
因为他已经确信,邵七身上没有虫纹。
或者说,即使有,这个男人也不可能被他强制带走。
这个男人比外表看起来的要强大的多。
“副军长大人。”邵七语气轻松,手却不曾放到桌面上。他直视威斯纳,淡淡说道:“这里是人皇联盟,我不清楚您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我觉得我还是最好不知道比较好。”
威斯纳对他的逐客令不在乎,反而冷冷的问到:“你知道乌特巴里特家族吗?”
乌特巴里特家族……那个疯子家族…?
邵七倒是真的很意外。按这个男人的说法,豆包难道是那个出了名的强大而疯狂的战斗机器家族吗?
还有这个男人……
“奥里,必须回虫族。”威斯纳慢慢站起来,仍然紧紧盯着邵七的眼睛,让邵七莫名觉得…他的眼神似乎在传递什么信息?
说完这句话,威斯纳走到窗口,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邵七神情一凛,这样的身手,足够和三十年前战场上的那个家伙抗衡了…
真是英雄辈出啊。
情不自禁挑起唇角,邵七慢慢伸了个懒腰,趁室友还在和自己老婆在外面腻歪的功夫赶紧抢占床铺。
等等!
邵七卷着被子滚蛋蛋的动作突然一顿,像一只机敏的豹子一样突然抬起上身盯着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