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来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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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像凝滞一样。劫后余生的窃喜渐渐褪去,凯德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雄虫的双眸上,妄图窥见他的想法。他又生出一种可怕的猜想,如果雄主已经决定离他而去,或只当他是无关的陌生人呢?现在只是情况尚不明确才屈居于在这里呢?

“雄主……”嘴擅自张开。

秦源扭头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雌虫被他的神色冰了一下。本就发凉的身躯像本浸入冰雪。

见他没说话,雄虫继续翻起终端,随口问道:“虫皇呢?”

他没看到雌虫僵住,缓缓低下头,额边的碎发打下一片阴影,遮住眉眼。

“还活着。您希望怎么处置他?”凯德有些应激似的摩挲起手指。

虫皇被俘后时常神志不清,有一次审问他时,精神力本质还在的虫皇把他拉进一段记忆里,让他被迫“欣赏”了虫皇在手足身上实行的娱乐活动。

他眼睁睁看着尖锐的利刃隔开雄主白皙而脆弱的皮肤,刺目的鲜血从刀口溢出,看见雄主因疼痛而痉挛,仍旧面无表情,眼角却流下生理性的泪水。

然后他强行脱出记忆,差点当场杀了虫皇。那只肮脏丑陋的雄虫在他手下发出狰狞的大笑,像毒蛇一样喷洒毒液:“这只是刚刚开始,你都杀了他一次,怎么还不敢面对这些?”他一度陷入深渊。

最后,他逼着虫皇,看完了那间地下囚牢里的全部记忆。

他看着眼前冷淡又温和的雄虫。没有伤口,没有鲜血,手脚面庞都是完好的,仍旧宛若造物主最完美的造物,那些记忆和过去就像梦一样。怎么样都好,只要他能这样好端端地坐在他面前就可以。

“嗯。”秦源动了动身体,还是没什么力气。“过几天我去看看他。”

“是。您……”凯德有些茫然。雄主的态度太过平淡自然,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您不怪我吗,不恨我吗?不恨虫皇吗?

“给我拿支营养剂。”他的话被雄主打断了。

雌虫应下,在个人终端上吩咐人去取。似乎,雄主不是很想听到他说话?连续两次如此,连近况都是从终端上看,却不问一旁的亲历者。

他一直都猜不透这位亲王殿下的想法,直到现在,他以为那层障壁会因伤痛裂开缝隙,哪怕是痛苦或者仇恨,可他依然令人绝望地不动声色。

敲门声响起,雌虫走到门口,去取亲信送来的营养剂。

秦源从背后看他,那身衣服挂在雌虫身上,下摆空荡荡的,他没有穿鞋,裤腿下露出脚踝,踝骨和筋络显得格外突出。

雌虫一步都没离开这个房间。他拿了两支营养剂回来,一转身,迎上雄主的目光。那双近乎透明,浮着细碎光影是眸子正注视着他,他心跳漏了一拍,一时间忘记打开营养剂的盖子,就那么递了上去。

军用营养剂的瓶口是一块密封的透明材料,侧面有一个小缺口,往往需要用蛮力撕开或者利器割断。

秦源没在意,但大脑还没有习惯控制双手,他用力,手指错开,营养剂脱手直直掉下去,被雌虫下意识接住。

他挑了挑眉,抬起双手打量一遍,皮肤光滑,指节分明,看不出什么问题,动了动手指,感觉也还算灵活。大概就是大脑还没适应,毕竟手筋断了一段时间。

“抱歉……雄主,是我的疏忽。”雌虫看见他的动作,一时间脸上血色尽失,侧身撕开营养剂,呈到雄虫面前。

后者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好笑。感觉从未在他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

现在他推翻了臃肿颓废的帝国,解放了无数被帝国奴役的雌虫,现在还没有发布建立新政权的公告,不过应该会很快。届时凯德会变成什么,新的皇帝?还是第一元帅?现在这样照顾和看守自己,甚至跪在这里服侍,多少有些,讽刺。

秦源抓住自己雌君的手腕,就着他的手一点点吸完液体的营养剂。入手的肌肉瞬间变得坚硬,能清楚地摸到骨骼。

一个军雌不该短时间内消瘦成这样,液体营养剂便于食用,虽然味道一般,总归能提供必要的营养。体温也不正常,大概有激素紊乱的原因。可军部不会缺安全有效的抑制剂,除非是他自己刻意……

那又何必呢?做给自己看吗。一个旧帝国的亲王,没有势力,没有筹码,已经毫无用处,也不需要提防,如果他不专门救治,甚至不会活到现在。

丝毫不知道雄主想了多少的雌虫正手足无措地举着营养剂。他没想到雄主还会触碰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像个架子顺着秦源的力道移动。直到营养剂喝完,手腕被松开,他才如梦初醒地从旁边取过一杯水递过去。

也许雄主并没有那样厌弃他?

水是正好可以入口的温度。秦源想到被兄长囚禁的那段时间。为了消磨自己的精神和意志,或许还出于长久以来不如弟弟的嫉妒愤恨,那位天性扭曲的虫皇让人在他身上制造了无数伤口,割断他的手筋脚筋,企图让他崩溃求饶,好趁虚而入吞噬自己的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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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被带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意识了,想必情形不会太好看。也许是那是吓到凯德了吗。

不过自己那位兄长,在帝国危难之际,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精神力超s进阶上。还不敢直接夺取兄弟的力量,要先折磨,让他崩溃,再大快朵颐。

显然,他的兄长失败了。来自虫皇的精神力又躁动起来,这次格外激烈,秦源不得不调用更多精神力压制暴动的外来者。于是他向后倒去,不再分心控制身体。

“雄主!殿下?”他被凯德接住了。雄虫靠在凯德怀里,银色的长发顺着雌虫的手臂滑开,他皱起眉,脸色有些苍白,细密的冷汗从额角渗出,脆弱得仿佛就要碎裂。

雌虫肉眼可见的惊慌起来。

“您怎么了?伤还没痊愈吗,还是刚才的营养剂有问题?”

正在精神世界里与虫皇纠缠的秦源没有理会他,顺便试探他的反应。

“抱歉,雄主……治疗舱,对,您也许需要治疗舱。”得不到回应的雌虫语无伦次地念叨。

“不,不对,您已经在里面躺了六十三天,他应该把您治好了的,它帮不了您,抱歉,抱歉,我又让您受到伤害了,马上,给我一点时间,医生会治好您的,医生马上就会到,您不会有事的……”

他的雌君听起来要哭了。

有些不对。

他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不用。”秦源睁开眼睛,手背轻轻按住雌虫的胸膛。抱着他的人愣在原地,终端从手里脱落,摔在地上。

“您感觉怎么样?”凯德紧紧盯着他的脸,嘴唇抿成一条线,原本不正常的体温都上升到有些灼热的地步。

“抱歉,医生马上就到,请您再等一下……”

“你怎么回事?”雌虫又在道歉了。他的反应夸张到有些不正常,好像有些应激。看起来比起脆弱的雄虫更像易碎品。“我没事,不用这样。”

凯德沉默。秦源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有一缕银发不知什么时候被捏在他手里,一下一下摩挲。

雄虫靠在他怀里,浅色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抱歉,雄主……我看了一些,虫皇的记忆。”他移开目光,盯着手里那缕银发,语气急促地说出后半句话。

秦源差点没压制住虫皇。他皱起眉,心里给已经判了死刑的兄长又加了一笔。

虽然他自己可以像操控者一样,俯瞰自己的经历而很少被情绪左右,但对于其他人,何况是对自己心中有愧的凯德来说,那些场景有些过于刺激了。

他的雌君被那些记忆里的画面吓到了。恐怕还觉得因为他自己才导致雄主遭受这些非人的折磨。

门铃再次响起。雌虫小心翼翼地把雄主放回治疗舱,到门口几步的距离被他缩短到一瞬间,有些急躁地把医生请进门来。

不过,不就是这样吗。秦源这样想道。

穿着白色长褂的医生匆匆赶来。那医生是个斯文的中年亚雌,不像军医,大概是凯德找来的。

他还带来不少医用仪器,都摆在隔壁的房间里。

检查有些繁复,秦源没拒绝,他也需要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

他在凯德的搀扶下站起身。这栋房子有三层,他们此时在顶层的主卧里,本该是衣帽区的位置放着治疗舱。左右两边是盥洗室和露台。仪器停放在侧面连通的次卧里,对面是个宽敞的旋转楼梯。

“殿下恢复得很好。”医生翻着检查数据。

凯德面色仍旧不太好,看起来并没有被这句话安慰到。

雄虫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有精神力波动有些异常。相较于有记录的同级雄虫,他的精神力有些过于活跃了。

秦源联想到浑浑僵僵的虫皇,答案昭然若揭。

这不是医生能知道的话题。亚雌开了些稳定精神力的药物,嘱咐殿下多到处走走,然后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想要告退。

但是雄虫看了过来。

“或许你该看看他。”

一时间屋里安静了下来。医生顺着他的目光,看见首领凯德消瘦的身影。

其实是该检查的。他被凯德找来救治那位情形堪称凄惨的殿下,幸好大多是外伤,治疗舱就能够解决,他只需要在不同治疗阶段提供营养液方案。殿下一天天好转的同时,一直意气风发的首领肉眼可见的憔悴下来,越发沉默和消瘦。他的终端上有军部医疗处私下发来的用药记录,有些…触目惊心。

“不,不用。”被注视着的雌虫有些局促地后退了半步,他摇头,把目光从雄主身上扯下来,转向医生。

医生会意,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也对。”雄虫现在坐在靠背椅上,单手托腮,漫不经心道:“现在,这些都是你的人。”

“不,抱歉……”

他并不想听没有意义的道歉。秦源揉了揉额角,头又开始疼了,得早点解决掉虫皇。

“您累了吗?”但雌虫又惊惶起来。“我现在就送您去休息,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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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我没注意到……主卧的床是干净的,一直都有人打扫,您要先洗漱吗,还是直接休息?”

他试探着环抱起雄主,没有被拒绝,于是轻轻将他抱起。

“洗澡。”秦源有些难以适应这种态度。但在治疗舱里躺了这么久,他需要一次彻底的清洁。

“是,雄主。”

秦源第一次觉得一个雌虫的目光让他感到别扭,而且还是他的雌君。雌虫的目光几乎是从他身上每一寸舔过,偶尔留下的浅色疤痕都会让他停留很久。直到他开始直勾勾盯着雄虫的脚,看他踩在浴缸洁白的瓷砖上,脚背突起淡青色的血管——

“出去。”

“抱歉,我只是……”高大消瘦的雌虫迅速收回目光。他跪在旁边,承受不住似的弯下腰,低着头,又开始用那种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歉。

“我再躺一会儿,你先出去。”秦源已经不想再听见抱歉这两个字了。他现在只想泡在热水里,一个人待着,然后把虫皇的精神力封起来一点点蚕食掉。

雌虫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应下:“我就在门外,有任何情况,请您叫我。”

脚步声到门合上便消失不见。

空气终于安静下来。

精神世界里,精神力像织网一样把外来者一层一层包起来,封到意识的深处。虫皇的挣扎越来越弱,不知道凯德对他做了什么。

现在秦源终于能安静地思考。扪心自问,他并不感到愉快。不论是活到现在,还是门外雌君现在的样子。于他而言,这场异世逆旅理应走到尽头,没想到又被救起来,而罪魁祸首看起来比秦源自己更饱受折磨。

如果凯德再冷酷些,也许还能让他升复仇的欲望,可惜……

他放任自己滑进水里,然后闭上眼睛,包裹在静谧的黑暗和温热的水流中。银发悄然蔓开。

缸底有些硬,让他联想到监牢的铁质床板。

那确实是煎熬的一段时间。一直以来他都十分满意的躯体变得破破烂烂,难以忍受的疼痛在全身蔓延。

有些时候真的想结束。

他又想到遥远的过去,他有过一段乏味、短促却平静的人生。他以为重生是新的开始,天生的高贵身份将带来一生无忧,没想到现在终于开始支付代价。

坐起身让空气流入肺腑。迈出浴缸,水珠从白皙修长的身体上滚落,没入脚下的地毯。

虫族似乎不像人类那样有各种疾病,现在他依然有健康的身躯,充沛的精神,同时,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也都不怎么好过。

穿上雌虫准备好的睡衣,在干燥舱里停留几秒,身上和发梢的水珠随之蒸干。

这在他喜爱的虫族造物中能排前列,形似一个隔间,站进去就可以烘干。

随后秦源转向门。

雌虫从出去之后就一直站在原地,没有移动。或许他就隔着一扇门,凭借敏锐的五感捕捉着门内每一丝声动。

秦源拧了拧眉。打开门,露出正对着他凯德。

两人身高相近,浅色和深色的眸子慕然间对上,秦源被那种惶恐又依恋的目光烫了一下。

凯德没等他说话,便侧身让开,微微躬身:

“床铺都准备好了。”

他有些话多,让雄主不喜了。如果雄主不喜欢他多话,那他就安静些。

他们走到卧室,秦源进去后转身关上了门。

雌虫猝不及防,被关在门外。雄主突然从视野里消失,他茫然了一瞬间,一种莫名的心悸从胸口升起,几乎是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喊出声。

“雄主?”

“休息吧。”

门里传来秦源平静的声音。

凯德还想说话,面前的门缝间却传来熟悉的,雄虫信息素的味道。

清淡的信息素弥散开,若有若无,一旦捕捉到又有被馥郁香气包裹的感觉,仿佛置身月下幽谷,涧中飘荡着草木的清香。

凯德一时间怔在原地。

他仿佛回到第一次面见亲王殿下的时刻,成年不久的雄虫还无法对信息素收放自如,周身环绕着似有似无的草木香。

听闻皇族的信息素都炽烈浓郁,现任虫皇的信息素是烈焰燃烧的焦糊味,令人窒息。因此他没有想过那堪称清新的味道来自高贵的亲王。

他当时十分喜爱这种味道,连带这位亲王本人。也许有激素作祟,但他确实为此改变了自己的策略,把秦源放进了自己的未来。

柔和的、平静的,甚至堪称美好的回忆一点点涌起,但是身体的反应破坏了一切。

燥热攀附上原本发凉的身体,被过量抑制剂麻痹的腺体捕捉到深度标记者的信息素,像是被惊醒一样悸动起来,无数次被压下的情潮翻涌而起,冲向岌岌可危的理智。

但凯德又能明确分辨出信息素中蕴含的意味——甚至是带着一丝安抚的拒绝,平和地让他离开。

雌虫能清晰地感到热量在下半身汇聚,唤醒本能的渴望。

他后退半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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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前闭上的门,几乎是仓皇地逃开,远离那股草木的清香。

卧室内。

秦源听到雌虫离开时凌乱的脚步声,若有所思地收起信息素。

他打下的深标还在,凯德这段时间的发情期应该都是靠抑制剂渡过。

今晚,恐怕他的雌君又需要抑制剂了。

虽然与他的本意相去甚远,秦源只是想要独处的空间而已,甚至采取了相当温和的手段。

雄虫甩甩头发,把凯德抛在脑后,将自己安置在柔软的被褥间,然后开始重复沉睡期间一复一日的工作:用精神力编制成网,一层一层附加在兄长残余的精神力上,不断蚕食和消化。

网覆中的外来者时常躁动,使得这场纠缠格外艰难。一次性同化太多虫皇的精神力,很可能被虫皇侵蚀,染上那位兄长性格中最鲜明的颜色,暴戾和专横,也许还有残忍。

在解决虫皇这个心腹大患之前,秦源不打算离开这里。

至于之后如何——一位帝制下位高权重的亲王,即便不涉政,也不会一无所有。

精神力的网层层落下,包裹其中的物质慢慢蠕动着,像做梦时眼皮下乱转的眼球。

地牢里。

虫皇从黑暗中醒来,眼球转回前方,失去大量精神本源的雄虫大部分时候都像一台呆滞的机器,只会机械地进食和排泄。

他被关在一间特殊金属墙壁的囚室里,屋内除了角落的排泄处外空无一物。

被囚禁月余的虫皇已经形容枯槁得不似人形,许久不曾清洁的头发缕缕纠缠,贴在脸上,青色的胡茬冒出一层,鲜红的长袍沾了尘土和泥垢,混成斑驳的褐色,好像被无数人践踏过。

背后的合不上的骨翼像几根破落的树杈,骨骼不规则地断裂或半黏连着挂在连接处,几乎看不出金属的光泽。

无神的双眼落在前方的墙壁上,把支配和控制雌虫写在本能里的暴君伸出精神力,朝墙外看守的军雌袭去。

金属质感的墙壁散发出微光,本该无形穿过的精神力被弹回,猛地撞回虫皇身上。

他喉咙中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惨叫,鲜血从耳鼻间溢出,滴在脏污的长袍上。

门外的守卫军雌得到警示,不耐地按下手边的开关,一支麻醉剂瞄准囚室里的人形,无声无息结束了虫皇片刻的清醒。

秦源脑内波动的精神力在此刻安宁下来。

躺在床上的雄虫松开皱着的眉,看向窗外,浓郁的夜色里一轮弯月高悬。

他并无睡意,但也乐于享受静谧的夜晚。

同样的月色下,他的雌君蜷缩在次卧的角落,颤抖着把抑制剂打进自己的身体。

他紧紧咬着地毯一角,防止不自觉的呜咽声泄露出去。

浑身依然像在燃烧,身前的性器硬到发疼,能清晰感觉到粘稠的液体从后穴流出,穴口翕张,恬不知耻地渴望着什么。

药效越来越弱。

凯德捏烂一盒抑制剂的包装,撕开衣袖,抓出两支一起打进小臂,然后又是两支,直到用完整盒。

拜托了,哪怕有一点效果,一点也好。

他无声地哀求着,只要不让自己发情的味道传到雄主那里就好。

诡异的冰冷感顺着抑制剂打入的地方蔓延,和热浪夹杂在一起在体内肆虐。分不清是冷汗还是泪水,糊在一起沾湿身下的地毯,无时无刻提醒着他卑贱又下流的身体依然在渴求雄主,即便在这一切发生后。

窗外皎白的月光洒在身侧,雌虫目光涣散,却下意识向角落里缩去,远离被照耀的地方。

秦源慢慢坐起来,揉了揉额角,头疼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深标雌虫发情的信息素诱导他也产生了反应。

想到凯德异常的体温和激素水平,如果今晚他不予理会,雌虫会如何度过这个夜晚呢?

他下床,推开卧室的门。

雌虫陷在深不见底的漩涡中,他最近打过太多抑制剂,长期积攒的药性残余和无法压下的情潮一起在他体内翻涌。

昏沉间,门响了。

雌虫愣住,心脏莫名绞紧,恐惧像黑洞,吞噬了他的所有心绪。

房间的另一侧有一面落地镜。

镜子里映出昏暗的卧室里,黑发的雌虫像受伤受惊的野兽般蜷缩着,外衣乱七八糟地皱成一团,领口和袖子被撕得破破烂烂,裤子半褪不褪,发硬的性器直直立着,从顶端漫出晶亮的液体来。周身的地毯上还有斑驳的深色痕迹,以及散落的空药盒和针管。

淫乱而狼狈。

一头失智的、发情的野兽。

不、不要过来。

不要让雄主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可惜他的雄主听不见雌虫心中的祈祷。下一刻,门开了。

银发的雄虫站在门口,身上披着纯黑的睡袍,面庞在昏暗中好似在发光。

很快雄虫视线扫过地上那些空药盒、针剂,眉头一点点皱起,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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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雌虫身上。

高大的雌虫很不和谐地蜷缩在宽敞房间的一角,深深躲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

秦源没有穿鞋袜,这层房间里外都是厚实的地毯,地毯下有恒温系统,脚下触感始终温热柔软。

白皙的、完好的双足灵巧地迈动,向雌虫走来。他似乎不在意脚下,只是避开针管,无所谓地踩在空药盒上。

落在凯德眼中,他不敢抬头看雄虫的神色,只能看到晶莹圆润的脚趾先是触碰到纸盒,然后再踩下。脆弱的纸盒发出一点微不可查的裂声,就在雄虫脚下瘪下去。

他倏地脑中一片轰鸣,下腹不受控制地一缩,回过神来只能感到下腹一片黏腻。

凯德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为自己感到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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