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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和平得太久了,以至于不得不和荒星群开战来拉动内需维持军工行业的运转,填满大人物们的钱包,民众们也在太平盛世里乐不思蜀,甚至到了无聊的程度。
雌虫们感兴趣的事情里,排行榜第一的,当然就是雄虫。
一周过去,依旧没有禾漫要离开首都星区的消息,冰山中将的粉丝们不说,吃瓜群众们也在星微上愈发躁动起来。
【那个抖S冰山美人还在首都呢?玩开心了?消息捂的死死的,当时押运都不让拍照,我们都还没见过古代种的头子呢。】
【是啊,我也很好奇,据说他们都是雌雄同体……那岂不是都能当雄虫用?】
【楼上也太饥渴了吧?别给联邦丢人,找肏都找到敌人那儿去了。】
……
陆燃的视线在那些飞快滚动地消息上扫过,表情平静无波,直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划过他的眼前。
【你们别说,这古代种可能真有点邪性,第一军团的人说艾尔瑟林殿下也临时回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和这个古代种有关。】
陆燃的左眼跳了一下。
艾尔瑟林,联邦立宪虫皇的嫡长子,也是唯一的雄虫子嗣、以及联邦唯一的SSS级雄虫。这位雄虫皇子优秀得不像一个雄虫,看似温和却是个极有原则的性子,在流落民间的大皇子雷恩被找回来以前,民众们一度猜测他将会打破联邦立宪君主由雌虫继承的潜规则。
【呸呸呸,叫个屁。你是荒星群来的间隙吧?殿下什么雌虫没有,怎么可能看上个敌对的古代种,还是被个a级雄虫肏烂了的货色。】
【又有些人出来妄想了,自己肖像殿下就算了,什么虫都想给殿下身边塞。】
艾尔瑟林的粉丝们当然不愿意接受这种猜测,一时间各种污言秽语都冲着那位他们素未谋面的帝国领袖身上招呼。
陆燃又看了几秒,然后沉默着关掉了光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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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禾漫递了杯酒给刚进门的军官。
“你还真的跑回来了。”他挑了挑眉。
军官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好友手里的酒,浅浅地抿了一口,解开了带着宽大兜帽的斗篷。
兜帽下面,海藻般的金色长发披散开来,昏暗的审讯室外间因为这份光辉而有了些光亮的错觉;那弯曲的金发下面,露出的是一张极白、极俊的面容。
虫族等级越高,往往长相越是出众,联邦唯一的SSS雄虫,自然也是联邦最顶尖的美人。
艾尔瑟林抬眸,和禾漫背后阴影中的那个高大身影打了个招呼:“大哥。”
雷恩没有回答,反而是又向后退了半步。
艾尔瑟林叹了口气,不再强求,只是海蓝色的眸子里不免染上了些落寞,看得旁边的雌虫们心疼不已。
禾漫笑道:“好了,殿下来这一趟,把我们刑讯处的精英们魂儿都勾走了,谁来干活?都去休息吧,看给你们馋的。”
雌虫们当然是想留的,但老板发了话,也别无他法,恋恋不舍地吸了吸自家雄虫殿下的神颜之后,溜之大吉。
——美人虽好,但这两位可都不是他们普通雌虫能肖想的,还是早点下班比较实际。
刑讯室的外间,很快就只剩下了禾漫、雷恩,以及艾尔瑟林。
禾漫脸上的笑容敛起,他的指尖在酒杯的边沿来回抚弄着,也不看艾尔瑟林,径自坐下,又说了一遍和刚才差不多的话:“你还真跑回来了。”
“嗯。”艾尔瑟林也不回避,爽快承认,“在前线那么多年,我从没真正赢过他一回,这次他栽在别人手里,总觉得……”
雄虫低下头,苦笑了一声:“总觉得挺不是个滋味的。”
“啧。”禾漫敲了下杯沿,“那怎么办?总不能把人放了,让他养好了再和你在前线杀上八百个回合吧?他进了这里,老家伙们没可能让他再回去了,就算我们所有人都清楚,荒星群根本不想打。”
他侧过头,看了看紧闭的那扇厚重的门,又看了看艾尔瑟林:“你回来有什么用呢?无非是你从小到大都太顺了,没怎么输过,输一次就觉得大不了了,也不带护卫一个人跑回来,能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艾尔瑟林看了看那扇门,眼神带上了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过的茫然。
他低声说:“我想,我只是想……见他一面。”
禾漫又敲了下杯子,看着艾尔瑟林的表情,半晌,低下头轻笑一声。
“行吧,你去吧,人在里面,他精神域受损,你自己别犯傻我应该不用担心你的安全。”
艾尔瑟林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走到那扇门前,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拉上了那个厚重的、能够遮住他耀眼的金发和精致的俊荣的兜帽,才终于下定决心,推门进去。
厚重的安全门又关上,禾漫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从未见过艾尔瑟林这个样子,但又见过太多其他虫身上类似的情状
', ' ')(',只是那些大多是雌虫。
忐忑着、不安地、全部心神都放在某只虫身上,只想到会见到对方就会不顾自身安慰地从前线跑回来,连推开门这样简单的动作都会觉得犹豫和紧张……
求而不得或者暗恋,对于雄虫来说是个太过遥远的概念,即使是那些只会吃吃睡睡的漂亮废物们也多得是唾手可得的消遣,嫌少有人会知晓那样磨人的滋味。
更何况是艾尔瑟林。
他联邦的骄傲,同时也是无数权势滔天的雌虫心中心照不宣的禁脔,他不该喜欢上任何虫,更不该是一只古代种。这对艾尔瑟林自己,和那只古代种王虫而言,都只会是天大的灾祸。
可这样明明白白的道理,从小被当做王储培养、军事政治无一不通的顶尖雄虫谋略家艾尔瑟林殿下,又怎么会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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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的立宪皇子进入里间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是冷。军旅生涯和多年的训练让艾尔瑟林的体质比一般雄虫好得多,但穿着秋季军装,还披着厚重的兜帽斗篷的他仍旧感觉到了远低于他适应温度的冷。
——而被吊在刑室正中的俘虏,是完全赤裸的,身上还挂着明显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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