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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暗海的水母
在陈兵的地球老家有一句话,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但不费工夫就得来的好事,多半需要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
就在冥神天伞号燃料殆尽、希泽上校一筹莫展之际,维罗美尔突然驾驶着他老师的飞船来寻,免去了他们找寻暗海水母号的麻烦。
但希泽隐隐地知道,那个人恐怕会开出难以接受的条件,逼迫自己答应。
但是弹劾必须进行下去,别无他法,希泽只有开门相迎。
他命令基拉道:“同意接驳请求,有请维罗美尔上校,登上飞船来叙旧。通知所有非冬眠中的士兵,按照军衔高低统一列队,齐聚接驳口恭迎!”
按军衔高低?那岂不是不能站在小希的身旁?
只是上等兵的“海绵宝宝”有点儿不乐意了,嘀咕着嘴道:“凭什么呀!一样都是上校,你过去还比他高一个头衔儿,凭什么给他那种待遇?”
主要是沾满淫水的肉棒,被迫从紧致的暖洞里撤出来,陈兵对这个待遇很不满。
希泽道:“呵,他这个人,我很了解。要不是他掌握了什么关键性的、能对付我的把柄,绝不会踏上我的飞船来。他是走到哪里都极要面子的人,不如,我就干脆遂了他的愿……唔!”
希泽咬着牙,把另外两根抑制针,一狠心接连插进臂弯里。虐待完左臂还不满足,希泽又拔出三根针,拍了拍右臂的薄肤,又一顶针尖往里捅!
陈兵看得难受极了,那六根针,就像是扎在他的心尖儿上一样:“不准再扎了!我答应你,我就是再想要,也不强迫你了!我、我躲得你远远的……这样你满不满意?小希——我不许你这样欺负自己!”
希泽卷起一叠灭菌纸,朝充血的花唇上抹了抹,揩走了淫口上的雌露,略显疲惫地轻笑道:“傻瓜,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问题……”
陈兵不信,郁闷地嘟着嘴。
希泽又摸了摸陈兵的脑瓜道:“如果你躲得远远的,我就能不想要你的话,那我就不用给自己扎针了。”
说着,他处理好一切,深呼吸,尽量将情潮掩盖得一丝不漏,望向接驳台的方向道:“那个人,是一只危险的水母。也许外表看起来很美丽,但只要被他的圈套捉住,就可能身中剧毒……正是因为有这些虎视眈眈的人存在,所以我才不得不保持清醒。陈兵,请你理解我好吗?”
被希泽温柔摸头杀、又被用诚恳眼神望着的陈兵,忽然觉得刚才自己好过分,像是被色魔附体一样,完全忘了要体谅小希。
“嗯!那我去啦!”陈兵踮起脚,在希泽的脸颊上吻了一口,又举起臂使劲挥了两下。
然后他“哒、哒、哒”地先行跑了出去,混入列兵的队伍里。
不知怎么,那一吻特别的浅,却又特别的甜。就好像是诀别前、令人怀念的最后一吻般,让平常不苟言笑的希泽,在陈兵跑开以后,还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原地回味了好久,抚摸着脸颊留恋……
*
过去陈兵总以为,一个人的美貌程度,与他讨人喜欢的程度是成正比的。但在见到名叫维罗梅尔的雌虫以后,陈兵的三观,可真是来了一场火星大地震。
他万万没想到,一个人可以在长得很惊艳的情况下,还能把周围人对他的讨厌值瞬间拉满。
一开口就能让人恨到牙痒痒,恨不得跺着脚,把他给跺下冥神天伞号去,这大概……也是一种天赋吧。
“呵,你们希泽拉斯长官,可真是越来越掉价了!”维罗梅尔上校,踏着亮到反光的军靴走过来,对列队在旁恭迎的士兵,高昂着雄鸡脑袋。
他倒像是在数落自家的部队一样,毫不见外:“瞧瞧你们,瞧瞧你们一个个的!都像是浸了盐水的鼻涕虫一样,一看就是没种的玩意儿!哺乳皿喂出你们这些垃圾来,可真是浪费了帝国的生殖资源!”
那扫射的目光里,充满了高傲与不屑,就好像他能通过辱骂希泽手下的士兵,来解一解自己无士兵可骂的恨似的。
的确,他负责掌管繁衍事务多年,连带兵打仗的指挥技术,怕都已经生疏了。
因而,希泽负着手、悠闲地站在走道尽头,既不出声,也不气恼。与互相看不顺眼的炸药包见面,正好眉脐礼也可以省了。就当耳旁刮过几阵难听的风罢了,没必要和可悲的人计较。
反正陈兵是见了维罗就犯恶心,完全没有被他的美貌迷惑到。
当维罗雄赳赳气昂昂地颠过去以后,陈兵还从队伍里跨出一步,跨到维罗背后去,吐出舌头、耷拉眼皮,朝讨厌鬼做了个调皮的鬼脸……
“你做什么!”维罗像是感应到讨厌他的气场,猛地转身大叫。
糟糕!陈兵赶紧收回手势,像做贼心虚的黄鼠狼一样,夹紧尾巴缩进队伍去,一边偷瞄希泽的表情,生怕又给小希添了麻烦。
维罗的目光,像手电筒的探照灯一样,狠狠地在陈兵身上刮了好几遍。陈兵感觉,自己如果是一只香蕉,早就被维罗连皮儿带柄地
', ' ')('剥干净了——那目光太毒了!
还是纽特大叔讲义气,见维罗特别注意到了陈兵,赶紧站出来救场。又或者他也藏了点儿私心吧,全场就属他的口味最重了。
他居然主动地敞开一点儿军服,露出雄健的臂肌,故意咳嗽几声,吸引维罗把眼睛往他膀子上瞟。
他大概自信心爆棚,以为维罗上校会见色起意,对他这位尚未分配生殖对象的猛男,多多青睐几眼!
“呸,倒胃口!你叫什么?”维罗盯着纽特的军服名牌道,“纽特·波可·纳尔森贾德少尉是吧?”
纽特还以为有什么好事,暧昧地拱了拱眉,立正打算洗耳恭听。
维罗发挥了他繁衍委员会总监察官的威严道:“我记住你了。八十岁之前,你别想匹配到愿意跟你交配的雌虫!”
纽特少尉献殷勤不成,反而抱实了一辈子的光棍!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场的士兵都哄堂大笑。陈兵混在人群里,也笑得前仰后合——他终于不是最惨的那一个了。
正当维罗梅尔气焰嚣张,跋扈得恨不得把天伞号的顶都给卸下来时,他终于在希泽背后的阴影里,看见了闪现出来的命中克星。
“是你……”维罗的狐长眸,在看到坏笑的珀西后,尴尬地瞟向别处——这两人显然是旧相识,而且绝不仅止于擦身而过的泛泛之交。
“维罗上校,”珀西装作礼貌地行眉脐礼,故作怀念道,“上校还是那么好精神,跟您当年在床上一模一样。您总是那么好强,真是一点点都不肯认输。连裆间的淫水里,都泛着辣嘴的味道呢,呵……”
珀西慵懒地一舔唇,维罗的脸上立刻漾起一抹淫意,连气息都不畅了一瞬。
这两人睡过,毫无疑问,睡得还很激烈。
稍定之后,维罗要把面子挣回来:“哟,我还以为是谁呢。仗着你家长官,连陛下都敢弹劾的风头,像狗一样跟随在他身边的你,一定错觉,自己也很了不起吧?是不是,珀西怀特中校?”
珀西摸着裤腰后的枪,缓缓地磨着后槽牙。
“怎么?希泽拉斯的床不好爬吧?伺候得这么紧,也没本事爬上去?啧啧,你可真是悲哀呐,珀西。”
尽管在爬床方面,珀西落后于自己、被无情嘲讽,这让陈兵的耳朵,像在听交响乐一样很爽。可那交响乐要是从讨厌鬼维罗的口里出来,那就是黑人抬棺的哀乐!
陈兵嘴痒了:“对,我们希泽上校可不像你,对谁都能发骚张腿!”
“……”希泽额上黑线。
当初陛下命令他进行交配实验,他倒是没吝啬过对一整排雄虫张腿,只不过没几个人有命享受罢了。看来陈兵记不得了,那当然好。
在这种节骨眼儿上,其实陈兵本来应该越低调越好。可他那急性子,偏偏要跳出来惹人注目,这下维罗想不深思都不行。
他忽然笑了,笑得极其阴险,像是完全掌握住了希泽的命运:“希泽拉斯,你提前进入生殖期,怎么也不主动向委员会报备?你知道的,像你这么优秀的雌虫,全帝国境内不知道有多少雄虫,渴求与你交配。你这样捂着瞒着,难道说……”
他一路回退过去,猛地揪住了陈兵的衣领:“你已经跟某个雄虫,确立了私下的交配关系?而且他的身份还见不得人,根本就不可能通过正常的审查程序获得承认,所以你才会……”
猜到了他是有备而来,但没想到这一箭发的又狠又准,直戳希泽的靶心。
“维罗上校!”希泽正色道,“接驳口人多眼杂,不方便谈论军事机要。还请移步训练舱,有什么问题,等到了那里再详谈。”
“呵,那就走吧?”维罗自诩抓住了希泽的软肋,得意地松开了陈兵。
他像只巡视领地的孔雀,大摇大摆跟着希泽走进去。殊不知,他言多必失的喉咙,即将被命运给扼住……
(待续)
珀西×维罗的激情床戏回忆,见番外《珀西的手段》。本番外同时揭示了珀西来到希泽身边所要执行的真正任务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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