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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吃人的沙丘
原始地球历公元2012年的夏天,上小学四年级的陈兵,正在海南岛的棕榈树沙滩上,愉快地过暑假。
耳畔的浪花,一遍遍亲吻着柔软的沙滩。一把红色的小塑料铲子,戳进沙坑里头挖呀挖。
小陈兵正在努力挖掘着“贝壳龙”化石——一种他坚信存在过、并且发誓要向爸爸妈妈证明其存在的生物。具体来说,就是有蚌壳铠甲的恐龙,小陈兵相信,数万年前它们生活在海洋里!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存在嘛?小傻瓜……”母亲摸着陈兵的小脑袋笑道。
“就是有!真的有!”陈兵噘着倔强的小嘴,坚定将自己的立场扞卫。
父亲用赞许的眼光,望着陈兵忙活不停的小手,又朝妻子偷偷地眨眼睛,意思是:要鼓励咱们儿子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嘛。
于是父亲佯装语气严肃地纠正母亲:“你别急着否定,说不定还真有!我所知道的国外一些团队啊,就在研究跨物种间基因融合的可能性。这说明啊,咱们阿兵,将来有当科学家的潜力!”
作为科研型医生,同时是生命工程前沿科学的探索者,陈宇的话还是极有说服力的,陈兵听得直乐。
“好,那儿子你继续挖哈,妈妈去那边给你倒杯水。”妈妈说完起身。
“那爸爸也去排队,给你买你最爱吃的冰淇淋!”爸爸也走向了远处。
小陈兵干劲十足地继续挖沙,当火辣的太阳光,像是微波炉一样快要烤熟他的皮肤,他这才想起来:“妈妈——你怎么把我的遮阳帐篷给撑走了啊——”
可是举目四望,不见了母亲的踪影,自动贩水机边,一个人也没有。
小陈兵急了,立刻又转头去望另一个方向。原本排着长龙的冰激凌店门口,忽然就门庭冷清,买冰的人们不知道散去了哪里。
这时他才发觉,原本喧哗热闹的沙滩上,居然一个人都不见了!泳衣店循环播放的欢快音乐也停止了,沙毯上一片死寂,只留下仿佛前一秒刚有人踩下的脚印,和踢出去便无人接住的充气排球……
“爸爸——!妈妈——!”小陈兵茫然四顾。
然而沙滩一望无际,目力所及,全是无尽无垠的金黄色细沙。而蔚蓝的大海和涌动的浪花,像被沙毯吞没了一样,在视线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爸——妈——你们在哪里——!”慌乱加上烈日暴晒,让陈兵更加感觉到口渴难耐。
他手足无措地在原地转着圈,越转越晕,绝望感渐渐地袭来。他想大哭,却发现眼泪根本就掉不出目眶来,因为自己的身体就像干瘪了一样,缺水缺得像一只抽空了的橡胶水袋。
正在这时,他听到脚边有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沙里钻了出来!
他连忙低头一看,那是一根肉色偏粉红的“水管”,顶部有微微张开的小孔,他好奇地蹲下去,刚想凑近一点去看……
呀,小孔里居然喷出了椰汁,颜色像是妈妈每天逼他喝一杯、才能长高高的牛奶!
“奇怪,这儿怎么会有一根水管呢?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植物吗?熟透了还会爆浆……”小陈兵自言自语着,回忆爸爸给他买的《十万个为什么》里,有没有关于这种植物的记载。
虽然搜索记忆无效,但陈兵实在太渴了,他顾不得这爆出来的浆液有没有毒,就算喝完了毒发,也总比现在就渴死强……
正当他张口想舔一点尝尝时,一张脸从沙子里露了出来,漂亮的紫发被沙土遮盖得有些狼狈:“陈兵,醒醒!我们得继续出发。”
*
“沙漠,如同一只广阔而深邃的巨碗,盛放着温柔而多情的细沙。
被轻风扬起的金沙,如同飘洒在风中的香料,亲吻着旅客们的鼻尖。
调皮的沙粒,像是站在人睫毛上起舞的精灵,给眼帘蒙上一层朦胧美妙的纱幔。
哦!你听那远来的驼铃,是沙漠迎客的歌声。你看那新翠的绿洲,是它手捧着热切欢迎您来探索的心……”
呸!老子信了她的邪!
陈兵回想起曾经在某卫视的探索频道里,看过的关于沙漠的纪录片。那声情并茂的女声,可以说是忽悠他到这里来受苦受难的洗脑音。
当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离不开小希。
期盼中的浪漫沙漠观光打卡之旅,变成了口干舌燥的微波炉地狱之行。陈兵甚至想,要是传说中的地狱酷刑真的存在,那其中一种刑罚,肯定是把人关在铺满细沙的微波炉里,烤成表皮冒烟的脆皮鸡。
“哈、哈……太热了!”陈兵喘着气。如果他的舌头能散热,他一定会学真正的小奶狗一样,把舌头伸出嘴巴去,朝希泽撒娇。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珀西抛着武器讽刺道,“你可以回到刚才降落的地方去等着。基拉侦测到你,自然会想办法接你上去。”
“这怎么行!要是我不在……(你肯定又要对我的小希献殷勤)!”陈兵在心里这样说,但嘴上却要逞个能,“我不在
', ' ')('你们肯定搞不定!作为勇敢无畏的帝国士兵,我当然要保护希泽上校!呃,和各位队友……”
大家面面相觑,0.5秒后爆发出响亮的嘲笑音。
“哈哈哈哈!保护好你自个儿吧,毛里求斯星来的小个子!”高大的雄虫们不屑地反驳道,“沙虫有两千多根牙齿,随便一两根,都足够咬烂你的蛋蛋!哈哈哈哈!”
那一桌太空麻将,害得他们绕着飞船,跑到脚板子都快磨平了。
事后他们问陈兵单独留下来,是不是受到了“地狱般的酷刑”?
陈兵回味了一下“射精控制、高潮延时”的整个玩耍过程,面露春光地道:“嘿嘿,不告诉你们。”
一看就是没有挨罚!雄虫们对此怀恨在心,纷纷在船员内部流传起“上校和毛里求斯人有私情”,这种违反虫族公共伦理道德的流言来。
在他们的观念里,雌虫是宝贵的生殖资源,理应属于大家。就算要与某只雄虫交配产蛋,也应当遵守《虫族繁衍法典》的规定,由陛下和元老院指定优秀的候选者,或者公开征选强者的标准。
如果上校因为“私人偏爱”,而有失择偶公平,则会被视为道德的污点,不将族群利益放在首位的表现。
当然,以上这些观点,在“陈·古董·兵”看来,全他喵的是放屁!
陈兵朝他们撇撇嘴,才不在意那些小杂兵怎么看,反正小希是他快要叼到嘴里的肉。
作为“银河系第一痴情汉·追妻小奶狗”的陈兵,肯定是不能停下追爱的步伐,哪怕容纳着“利维坦”的活地狱,就在脚下的马漠根塔星!
利维坦是《圣经》中,负责维持地狱秩序的怪物。它力大无穷,形貌可怖,张开血盆大口来一吼,能将闯入地狱来的罪人们,吓得胆汁迸裂!
而马漠根塔星的星表,便是这样一座无水的地狱,你甚至找不到一处可以采水的绿洲。与恒星过于接近的距离,使得它根本不在普通生物能生存繁衍的舒适区。
这里是死神的国度,沙表上几乎看不到任何在移动中的活物。而流淌在星球内部的地下河,则像是凡人触不到的冥域,因为触到的人,基本都死翘翘了。
一种名为“千齿沙虫”的生物,蛰伏在沙丘底下,围绕着地下暗河筑巢、钻洞、觅食……它们随时可能窜出沙浪来,向来找死的“游客”们,展示一口360°抛光美白牙,是多么的亮丽而光洁!
真像某些牙膏广告说的:“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吃人还贼利索呢。被千齿沙虫吞进嘴里的人,还没滑动到胃肠道,就已经消化成了“人肉芝麻酱”。
这时陈兵忽然想起,迷失在天伞号走道上的时候,马基曾笑话他“脚跟是不是被沙丘蠕虫给黏住了”。
现在想来,这家伙要么就是偷看了剧本,要么就是真·预言家。当然这都是玩笑说法,合理的猜想,应该是马基早就知道,琴亨中将就在这片“吃人不吐骨头的沙漠”!
对,找到琴亨就是本次外勤任务的目标。可是别说沙海茫茫,他们连个导航的地图都没有,更要命的是,琴亨中将已经在帝国的通讯系统内,缄默了近十年,甚至是死是活都没人能确定。
他驾驶的“绝地引擎号”,最后一次传出的讯息是这样的:“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或许它会改变我们所有人的认知。但从现在起,我必须保持沉默。为了虫族,也为了帝国。”
当时人们的猜测是:中将一定是发现了关于时空漏洞的某种线索,为了不在帝国境内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孤身一人背负秘密,前往未知领域继续探寻。
但军中大多数乐观人士都相信:琴亨与陛下及元老院,必然保持着定期的联系,只是机密级别太高,其他人没有知晓的途径。
但现在希泽更愿意相信,中将或许与老师一样,早就觉察到了笼罩在皇位上的阴影。他选择“保持沉默”,也许恰恰是对虫皇的不信任,对名存实亡的民主制度的警惕。
“无论如何,”希泽放下望远镜说,“我们一定要找到他。”
纽特趴在地上,侧耳倾听着沙窝底下的动静道:“长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在我们找到他之前,恐怕有东西先找到了我们……”
众人立刻警惕起来,纷纷摸到臀后抽出了匕首!
而珀西中校,已经兴奋地绷紧了他的小皮鞭,准备给沙子底下的不速之客,来个热情似火的暴力调教……
(待续。防杠声明:本章的部分灵感来源,来自于即将上映的电影《沙丘》预告片。本人只看过预告片,被其中一些镜头震撼,也想带自己和读者去一趟沙漠之旅。不存在抄袭,本人没看过原着,电影也还没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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