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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炎炎夏日,里屋的空气却无端的阴寒的紧,祁旦埋首苦撑,竭尽所能的压抑几欲脱口而出的痛呼,冷汗泉涌而出,颗颗砸向地面。
“咻——啪——咻——啪——”
残酷的刑罚似乎没有尽头,沉闷的棍声机械的响起,漫长又绝望。外翻的皮肉随着愈渐粗重的呼吸略略张合,看着十分令虫惊骇,有的年长雌虫开始面露不忍。300杀威棍这样的重刑,说来大家也是第一次旁观,不想景况竟是这般惨烈。
一般而言,胆敢犯上谋逆的雌虫断然没有生路的,阴冷的惩戒室、无情的特管局会是他们生命最后的归宿,更不会有什么雄虫还愿意接纳。这军雌情况特殊,弄死是万万不能的,却也不能轻饶,否则树立了不好的榜样,既是对雄虫权威的挑战,又埋下了重大隐患。量刑很难,分寸极难把握,尽职尽责的齐宣身为长老会的主事,即便再如何同情雌虫,仍不能不倾尽教导之责,否则难以堵悠悠众虫之口,十分的不好做。
“呃啊……唔……”
淋漓的汗液混着飞溅的血污,眼帘一片模糊,终于还是承受不住溢出痛苦的呻吟,森森的冷意沁入骨髓,祁旦蜷缩起身子,仿佛这样能找回一点点温度缓解一点点疼痛,哪怕明知道无济于事。轮换施刑的两个年轻力壮的雌虫面面相觑,齐齐回头看向坐上的齐宣。
地上的雌虫眼神已有几分涣散,但,长痛不如短痛,齐宣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继续。沉重的刑棍继续挥动,执行的雌虫加快了速度,素手而立的另一个雌虫上前准备按住受刑者,如果一会挣动起来打偏了反而不好,见祁旦如此坚毅,虽然谁都没言语,倒都不约而同的收了看热闹的心。
短短的停顿间,几欲昏迷的雌虫眨了眨眼,神思忽而清明起来,摆摆手,踉踉跄跄的自行恢复了标准的领罚跪姿,他有他的骄傲,再狼狈也不能叫旁虫小瞧了去。
这雌虫的表现的确可圈可点,难怪能从默默无闻的底层小卒,短短时间内蹿升至“鹰獒”里举重若轻的位置,军衔也一升再升,若不是……就是那次意外的处理结果也是很出乎意料的,如此大有前途的军队新星,就那么草率的被一撸到底,若说没有谁暗中插手,齐宣是不信的。可惜了,这雌虫怕是不可能有机会再重回战场了。
“第二诫,尊卑有别,你既进了苏家的门,由此而后,当尽心奉主,不得轻忽,50诫鞭,可有疑议?”齐宣松了口气,最大的难关已然挺过去,后面的刑罚就容易挨的多。
“晚辈领罚,谢……谢长老爷爷教诲。”喘息明显微弱了下去,连简简单单的答话,都虚弱的提不起劲。这杀威棍的威力不亚于活剐之刑,祁旦极力忍耐,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湛湛稳住摇晃的身体,但依旧是坚定的回应,毫不犹疑。
“咻——咻——”
无论何时何地,不论年龄高低,骨子里的热血使然,雌虫总是敬慕强者的。交错的鞭痕,道道交织在本就一片狼藉的腰背上,就连方才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大长老孙芦,都噤声不语,由衷的惊叹这雌虫的傲骨,那残破的身躯竟怎么看怎么顺眼高大起来。
“第三诫,……”
“第四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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