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毛承祚赶上卢象升,便立刻说道:“中丞大人,打朝鲜,末将愿为先锋。”
“中丞大人,末将熟悉朝鲜,用末将为先锋,肯定能把多尔衮他们堵在汉城内!”刘兴治同样不甘落后,连忙请战道。
其他将领也想说话,卢象升倒是不耐烦了,站住身子,转身看向他们,也不管周边已经是嘈杂地城下街道了,大声喝道:“打朝鲜的事情,早已定好了,不要抢功,不得再啰嗦,出发!”
说完之后,卢象升似乎有了一点怒意,转身上马,驰骋出城而去。
毛承祚等将领互相看看,都有点无奈,只好跟了上去。反倒是周边的那些兵卒,都有点意外,不由得都低声讨论了起来。他们猜测,中丞大人可是很少发怒的!搞不定,就是这几位抢功抢得厉害,真把中丞大人给惹毛了!
在他们的议论声中,谁也不知道,卢象升的骠骑营中,卢大领着十来骑,快马而出,不知去向。
出金州不远,官道一分为二,继续往北是过小黑山,经过新金往复州,海州方向而去;另外一条官道是要往海边走,就沿着海岸线一路往北,这条路线是去鸭绿江方向的。
东江军的行进路线,果然是拐到了海边这条官道,一路往前。等到第二日快日落时分,卢象升领着东江军已经快到归服堡了。这个时候,卢大领着十来骑又忽然出现,一脸地疲惫,似乎是一夜未睡,到了卢象升跟前禀告道:“果然不出老爷所料,有人一骑双马,日夜兼程,往北而去了。”
说完之后,他又补充道:“要不我立刻赶回去,查下是什么人,能双马而走的,肯定能查出来!”
卢象升稍微楞了会,随后摆手道:“算了,暂时不管这个,就随他去好了。”
说完之后,他又马上下令道:“全军转道,向西开拔!”
魏木兰靠近卢象升,低声说道:“果然不出皇上所料,东江军人员最是复杂,还真是有内奸。不过这样也好,反而能帮我大明的忙!”
卢象升听了,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便蹿了出去。
魏木兰知道这个事实,让登莱巡抚多少有些不高兴。不过皇上并没有一丝怪罪的意思,卢中丞过会,应该就会好的。
毛承祚等人收到将令,刚好匆匆赶来,想问问怎么转向了,看到卢象升似乎有点不高兴,便没敢上前,反正魏木兰好说话,他们便问魏木兰道:“不是去朝鲜么?怎么改行军路线了?”
“不用多问,遵令而行,回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魏木兰答了一句,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她的战马也蹿了出去,追着卢象升而去。
毛承祚等人互相看看,有点闹不明白,不过也没办法,只好回去执行了。
崇祯皇帝在聊天群中收到魏木兰的禀告后,有点意外,可以说,这是意外之喜。于是,他联系曹变蛟道:“好了,接下来该你们那边演戏了,记得,来人算是满清中的精明人物,不要露出破绽!”
旨意一下,鞍山驿堡的明军帅府中,曹变蛟便对曹文诏笑着说道:“叔父,陛下有旨,让我们不要露出破绽,说这个满清的使者,不擅打仗,因此我们以前没怎么听说过。但他是个精明人物是错不了的,一定要小心注意。”
曹文诏听了一笑道:“叫什么名字来着?”
“赫舍里·索尼,正黄旗人,通晓多种语言,应该是满清那边的文官来的。“曹变蛟立刻回答道。
说话的时候,他心中也纳闷,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对满清那边这么了解,搞不好,比奴酋皇太极还了解都说不定。
曹变蛟自然不知道,崇祯皇帝不管如何,还是记得在原本的历史上,这索尼是顺治受命的四大顾命大臣。这种托孤臣子,怎么样都不会太差。其中他的一个儿子,在后世也很有名,就是那个叫索额图的。
再者说了,皇太极能把这么重要的拖延任务交代给索尼,很显然,这索尼见机行事的本事肯定是有的!
曹文诏听了后,不由得笑道:“是个满清那边的文官么?这个倒好对付,我们可以这样……”
“阿嚏”在辽阳城内正在和阿敏说话的钦差大臣赫舍里·索尼忽然打了个喷嚏,他也不疑其他,努力压制着鼻子的痒痒,再次郑重地对阿敏说道:“下官这次的事情,事关我们大清能否东山再起,一切还请贝勒爷多多配合!”
他是钦差大臣,不过和阿敏说话的时候,却没有以钦差大臣自居,反而以下礼和阿敏相处,这让阿敏对他的观感很好。再者说了,是皇太极给他的旨意中,语气很严厉,叮嘱阿敏务必配合,否则影响大清的千秋大业,是绝不会轻饶的。但在索尼这边说来,却是请求配合,态度很好。这种反差让阿敏对索尼的感觉更是不错。
只见阿敏点点头,一脸郑重地说道:“本贝勒自然知道事情之轻重。你尽管去和明狗周旋,如有需要配合的,只需要送个信回来便是!”
索尼听了,连忙感谢。关系之融洽,甚至都让阿敏不顾身份,亲自送了索尼出府,一直目送他消失在远处,才感慨地说道:“我大清江山代有人才出,新一代后辈当中,此次应该能脱颖而出!”
说完之后,忽然想起,要是索尼这次成功完成皇太极交代的旨意,肯定会有重赏,自然就脱颖而出了。要是任务失败,那大清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还管什么后辈不后辈的。
这么想着,阿敏不由得刚高兴起来的神情,就又低落了下来,收了笑容,转身回府不提。
第二天早上,有夜不收快马驰入鞍山驿堡,向城头上轮值的新军师将曹变蛟禀告道:“有满清一行十人,被我抓获,其说是满清的使者,向我大明求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