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溃兵们一路狂奔,就想着能逃脱明军的追杀,那会管其他。可不管怎么样,总有那么一部分人听到了明军的喊声。心慌慌中,也就那么一听,更多的心思,还是在逃跑上面。
为了传播这个谣言,马祥麟的追击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没有再过多的杀伤这些溃兵,只是驱赶着他们一刻不停,拼命往北而逃。他的另外一个任务,就是占领前面官道狭窄的那处关隘,在那里阻击洞吾军队的反扑。
与此同时,在孟密城外,火势熊熊之下,原本喊杀声震天的战场,却变得安静了下来,唯有一些惨叫声在此起彼伏,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惨叫声最终都慢慢地消失不见。
火势慢慢地小下去,唯有浓烟还在一阵阵地飘向空中。随着风吹,不少人闻到了肉香,却一个个呕了起来。
孟密城头上,邓克虏冷眼注视着战场,心中不无震撼。这个守城大杀器,初见昌黎保卫战,后来第一次正式大规模应用,是盖州对阵建虏。当时哪怕是奴酋御驾亲征,以建虏的精锐,一样损失惨重。以前听说这个时候,总觉得有点夸张,可如今一见,才算是真正认识了这等守城大杀器的威力。
这么想着,他心中可以断定,至少洞吾大军,在这两日内绝不敢再次攻城!血肉之躯,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等大杀器的威力!
一如他所想,城外的洞吾大军,不管是他隆王也好,还是他手下骁勇善战的武将也罢,又或者是底下那些军卒,全都傻在了那里。如此惨烈的攻城战,他们是生平未见。不是说他们没见过杀人如何惨烈,要说这个的话,他们亲自动手的一些杀人,要说惨的话,比这惨的都有;可在攻城战中,被守军如此大规模的杀伤,却是第一次见。身为受害一方,心中感受,又怎是一个惨烈能形容。他们这些中的一些人,甚至可以说,已经完全吓破胆了!
半天之后,他隆王才回过神来,他双眼血红,似乎是受了刺激,大声咆哮着喊着鸠兆师。
鸠兆师也在这处平台上,被这咆哮唤回神,连忙过去见礼。
当他看到他隆王血红的眼睛时,不由得吓了一跳,还没来及细想,就听到他隆王似乎是用咬牙切齿地语气对他吼道:“说,为什么事先不告诉孤,明军有这等厉害的守城杀器?”
鸠兆师听了,回过神来,立刻明白了他隆王为什么如此生气,他连忙辩解道:“殿下,我也不知道明军有这等厉害的守城杀器啊!要是知道,我怎么可能不说呢!”
其实,在他的心中则是想着,要是知道明军有这么厉害的守城杀器,当初你派人来劝降的时候,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你了!如今的孟密,你还打得下来么?
他隆王听了他这个回复,却只是冷笑一声喝道:“如果明军这种火器,猛火油只是一点点而已,孤且信你的话。可你自己看看,明军这火器和猛火油只是一点点而已么?呵呵,不知道?真当孤是三岁小孩,那么容易骗么?”
听到这个反问,鸠兆师心里顿时一咯噔,他隆王这意思,莫非是要拿自己当替罪羊?
这么一想,鸠兆师就慌了。此时自己的手下损失殆尽,就算没损失,在这洞吾大军中,那也是待宰的羔羊。他慌忙回答道:“殿下,我是真不知道!要不,殿下问问他们,他们也肯定不知道……”
说到这里,他忽然回过神来,不由得立刻补充道:“明军肯定知道我们这些人不可靠,因此故意隐瞒这些守城器械。殿下,相信我,我所说句句属实……”
鸠兆师还没来得及诅咒发誓,他隆王的那双血红的眼睛扫过其他投靠他的土司首领之后,目光转回鸠兆师身上,冷笑一声道:“还要狡辩?这个事情,为何一开始不说,非要孤的军队损失惨重才提议孤,你按得什么心思?该不会,你是明军派来的奸细吧……”
听到这话,鸠兆师有点傻了,自己要是明军派来的奸细,有这样把军队都损失完,然后自己还身陷敌营的奸细么?他连忙想辩解一二。可还没来及开口,就听他隆王自问自答道:“对,你肯定是明军派来的奸细,不杀你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不杀你不足以让孤之死伤精锐瞑目。今日,孤要杀你祭旗!”
说完之后,他的手一挥,立刻几名洞吾军卒上前,架起鸠兆师就要拖走。
那些投降他隆王的土司首领看到这里,不由得有点愕然,转头看看发怒的他隆王,又扫视一眼他隆王两侧的洞吾文武官员,见他们一个个用吃人的眼睛盯着鸠兆师,心中不由得都有点后怕。该不会这些洞吾人吃了这么一个大败仗,然后就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这些投降他们的人身上了吧!
虽然他们刚才没表态,可鸠兆师所说的事情,确实是真的,他们也都没见过明军有这些守城大杀器的。鸠兆师要是被杀,还真是有点冤枉!这么想着,或者是兔死狐悲吧,这些土司首领都不由得心情沉重,甚至有几个临阵投敌的土司首领,更是暗暗后悔,早知如此,悔不该投降洞吾啊!
鸠兆师要被拖走,顿时就吓到了,使劲挣扎,同时大声求饶道:“殿下,我冤枉,我真冤枉啊!我是真心实意投靠殿下的啊,您的使者一来,我就同意了的啊,殿下……”
不管他怎么说,他隆王始终冷着脸。那几个拖着鸠兆师的军卒一见,便用上力道,拖着鸠兆师远去。
看到自己没有生的希望,鸠兆师忽然疯狂起来,他厉声喊道:“他隆王,你这个阴险毒辣背信弃义的小人,迟早会被天兵抓获,押解到京师去五马分尸!老子在地下等着你,老子咒你不得好死,老子……”
他隆王听着这些话,那张脸又阴沉地像要下雨一般,在看到鸠兆师的首级端到他面前后,目光扫过那些文官武将和其他在场的众人,见他们似乎脸色都有点难看,估计是被鸠兆师最后的诅咒给触动了,他心中一动,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孤清除了奸细,又对明军的火器有了防备,孤就不信,明军还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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