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已经饿成这样了,要是明天一天都没有一点吃的,恐怕柴房里就不止老妇人一人熬不住了。
门外那婆娘显然认得她,知道她的出身,可此时却是不屑一顾,一脸嘲笑地说道:“看在你的份上?你算什么?一个贱骨头,放着好好的福不享,嫁给汉狗就以为自己也是汉狗了,你就一直当条汉狗啊!”
“随便你说什么,只求你绕过我们这一次,好么?”月儿母亲甚至隔着门缝,对那婆娘说道,“我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哈哈哈……”门外婆娘听了不由得大笑,“你以为你是谁,告诉你,就算你死了,都不会再有人操心的。磕头?求我?来啊,先磕一百个头,我就饶你们这一次!”
“好,好,我马上磕头!”月儿母亲一听,连忙答应道。
可就在这时,老妇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虚弱中带着坚定:“不要磕头!我们刘家人死便死了,没什么的!”
就算磕了一百个头,门外那恶婆娘也不见得会真同意,折磨人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就算这次放过了,下一次肯定又会找借口来折磨,与其羞辱而死,不如就这样去了!
“呦呵,刘家人还真是硬骨头啊!”门外那婆娘嘲讽地大声说道,“该不会是还在妄想,等着有朝一日那几个逃奴带着人回来救你们?”
“哼,还不肯低头!”这婆娘说着忽然大骂起来,“你个死老太婆,生得那几个儿子都是属乌龟的,逃到了明国后都缩在明国。要我说,他们肯定早把你们忘了,就你们还在妄想!搞不定他们在明国吃香喝辣了……”
她的话越说越毒,心中打定了主意,就是要打击这些女人的信心,要看看这些女人绝望的表情!
柴房内的女人都已停下了哭泣,也没人还嘴。其实,在她们的心中,又何尝想过刘氏兄弟还真有超一日能领着朝廷大军打回来。唯一支撑她们信心的,其实就是老妇人而已!
听到柴房内沉默了,门外那婆娘越骂越高兴。可忽然之间,她感觉身后好像有人,便转头看去。
没想到,她看到的却是一把刀,在明亮月光的照耀下,明晃晃地刀锋直接架到了她的脖子上。在这把刀的后面,则是一大群人拥进了院子。
感觉到脖子上的冰冷,这婆娘吓得紧闭了嘴巴,一动不敢动,就生怕不小心那刀锋割破了自己的脖子。与此同时,她也惊疑,这些是什么人?
只见人群中当先那人,直奔柴房门口,带着激动,声音甚至能听出来,有一点颤抖地喊道:“娘?”
这一个声音,犹如冬日的春雷,一下炸响在柴房内女人们的心头。她们全都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娘,您在么?”刘兴治没听到回应,有点害怕,伸手去推门,却发现门被锁着,就又隔着门问道。
他等不及再回答,又怕吓到里面的人,不敢砸门,立刻转头命令那婆娘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