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能听了又感慨了下,而后转头看看一边的张定国,眼神中满满地都是羡慕,甚至上千摸摸他的脑袋瓜子,而后才离开。
等他一走,张献忠便带着张定国开始行动起来。
他们没睡,与他们相距不是很远的大同军的军营中,同样有人睡不着。他就是大同总兵,又被封为大同伯的吴襄。
入夜之后,对面的流贼点起篝火取暖,那星星点点的篝火之多,一直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这个时候,吴襄是深深地后悔了,为什么贪功冒进,以致兵力相差如此悬殊。也因此,他已派出信使,往后去催步军快点赶过来。
可就算如此,他也睡不安稳。索性就出了营帐,一边巡视军营,一边查看流贼情况。
那些轮值的军将见到爵爷竟然亲自巡视军营,不由得士气大振,这在以前可从未有过的事情。然而,他们不知道,吴襄的重心其实压根就不是巡视军营,而是担心远处的流贼。
此时已是深夜,吴襄看到远处的流贼篝火,依旧是那么多,而且隐隐还有不少火把移动,让他更是猜疑。不知道流贼在搞什么?
他是商人出身,赚了太多钱后才谋取官职,用钱捐官起家的。虽然他在关宁军中也待了足够长的时间。可那时候,多是躲在城内,靠着城池的坚固守城而已。对于他来说,实际战阵经验,对敌厮杀经验,几乎没有多少。他的思维,更多的也是商人的思维而已。
也因此,他对流贼那边的惊惧,让陪同他的中军将领感觉到了,为了让他安心,便连忙低声解释道:“爵爷,那是流贼的巡哨,他们都是各自山头组成,应该是不放心别人,就各自有巡哨,所以看着移动火把比较多。”
看到吴襄听了后重新看向流贼那边,似乎在仔细观察,那中军将领便又安慰他道:“这等夜色之下,越是人多,就越难行动。而且流贼多是农民出身,夜色之下看不清东西,会更为恐惧。这种情况下,流贼能防着不炸营,就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吴襄听得心中一动,便低声问中军将领道:“那要是我们趁着夜色去偷袭如何?”
“爵爷,您看那些巡哨火把,多是在流贼前军。”那人用手指给吴襄看,同时继续解释道,“末将敢保证,流贼肯定对我军有所防范,并在黑暗处还伏有精锐,就是防止夜间有可能的劫营的。”
吴襄一听,想想也是。流贼中有不少边军叛兵,他们对于夜间扎营的常识肯定是有的。如果换成是自己,也肯定把精锐部队都放在最前面,防止意外。否则要是放些杂兵的话,一被官军攻击,肯定就乱了。
他正在想着这些,心中担忧不已的时候,忽然自家军营后方传来动静,让他吓了一跳,赶紧派人过去查看。
不一会,带回一名浑身汗水的人,正是他之前派出信使中的一人。吴襄还来不及问,那人就已带着点惶恐禀告道:“爵爷,我军后方出现很多流贼步卒,他们切断了去路,属下等人闯不过去,5个人只回来了属下一人。”
这也就是说,这边和步军联系不上。这一下让吴襄紧张了起来,他有点慌了,连忙问道:“有多少流贼,战斗力怎么样,他们在干什么?”
“回爵爷,他们人很多,应该是之前逃入山林的那些,都从山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