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指责我?什么叫败坏她一女子的名声,身为女子,私会外男,本就是不检点,还不许别人说?”见陆云津在其中碍他的好事,李祥推搡他一下,语气逐渐不耐烦,甚至连读书人的模样都懒得装了。
“你又算什么?宵小之辈,躲在人家背后乱嚼舌根...”
秦慕言个小暴脾气,自然见不得陆云津挨欺负,登时便要上前同李祥“理论”,被陆云津拉着手腕,拽出了门。
“哥嫂,我大哥怕是在家中等你呢,你快些回去吧,把药包给我,我去给奶奶煎药。”陆老太太今日去了隔壁村子,不在家中,自是没听见门口的那些腌臜事儿。
陆云津接过药包,推着秦慕言赶紧回家去。
“哥嫂,大哥自和你成婚后,便不曾跟玲花姐有过来往,你该是知道的,玲花姐前些日子跟隔壁村子的人定了亲事,不日就要嫁人了,你别听我堂兄乱说,我大哥不是那样的人。”怕秦慕言误会,陆云津慌里慌张地解释道。
秦慕言心里还是相信陆云琛的,自然不会被李祥的三言两语扰了心思,只是平白遇上这么个糟心的人,有些不痛快罢了,又看他迁怒于陆云津,更是瞧不上他这小家子做派。
......
陆云琛将小推车上的东西卸下来,整理好,秦慕言还迟迟没有回来,正打算出门去迎,就看小家伙嘟着个嘴,一脸不悦地进门。
“怎么了?是谁惹到我们家阿言了?夫君替你揍他去。”说罢,他便要捋袖子朝外走。
“就是那个李祥,身为一个男子,说话竟这般难听,我气不过,便同他理论了两句。”秦慕言忙将他拦下,气嘟嘟地抱怨道,隐去了李祥说的相好的事情,他不相信眼前这个满心窝子都自己的人,会背着他在外跟别人有牵扯。
又是李祥,陆云琛暗自腹诽,从前也没见李祥跑的这么勤,猴年马月的才来一趟,怎么这次刚走没几天又过来了?那日便见他不怀好意,别有居心,指不定又说了什么,触了秦慕言的霉头,惹他不快。他可知道,自家这小夫郎是个绝不让自个儿吃亏的主儿。
陆云琛哄着他消了气,心里却记下了这个事情,待那日找准机会去敲打敲打李祥这人。
转眼就是十五,沈安的生辰到了。
因着昨日挂了牌子,休沐一天,一大早,二人穿戴好,提着准备好的礼品往镇子上走。
这几日,光是想着沈安生辰送什么礼物,陆云琛便愁秃了脑袋。
那沈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对他来说太贵重的,人家根本不看在眼里,司空见惯的却又拿不出手。
秦慕言裁了两块红布,紧赶慢赶地,给沈安做了一对儿虎头娃娃。
陆云琛坐在檐下愣了一下午的神,脑子里有了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沈府的管家一早儿便等在门口,为前来参加他们小少爷生辰宴的客人们引路,沈家老爷千叮咛万嘱咐,说是今日有贵客上门,务必要好生招待,怕怠慢了贵客,管家安排了数十人的排场,可等来等去的,只有往年老爷和夫人相熟的几位好友,沈昌傅所说的贵客,硬是面儿都没露。
正当他纳闷时,一对年轻的夫夫走上前来,汉子身着月白长衫,手提一木制盒子,站在台阶下张望了一番,同身侧的小哥儿耳语了几句,二人携手登门。
“请问,这是沈昌傅沈大哥的府门吗?”汉子从容拱手问道,小哥儿藏在他身后,探出个脑袋,浓密睫毛忽闪忽闪的,眼底藏着万千星辰。
管家略一迟疑,正犹豫时,沈昌傅从府里出来。
“云琛兄弟,秦小哥儿,你们可算是过来了。”
管家见此,便知老爷的贵客来了,登时满脸堆笑地跟在沈昌傅身后迎上前来。
“初次登门,略备薄礼,还请沈大哥莫要嫌弃。”陆云琛将秦慕言绣的虎头娃娃送上。
“你们能来,便是给我沈某面子,什么礼不礼的,云琛兄弟,秦小哥儿,你们太见外了。”沈昌傅接过虎头娃娃,转交给身后管家,让他拿去给沈安。
管家得令,正准备离开,被陆云琛叫住。
“这位大叔,府上可否有冰块?”
管家虽是不解,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夏季炎热,小少爷火气大,怕热得很,府上冰块一直未曾断供过,只是不知这位贵客问这要做什么。
有冰块就好办了,陆云琛提了提手中的木盒,沿路怕木盒里的东西化了,他同秦慕言行步如飞,这会儿刚把气喘匀。
“大叔,还请麻烦您带路,我这东西需要冷藏。”
“云琛兄弟,这是今日要做的凉粉吗?”沈昌傅从刚才便对他提着的木盒很感兴致,一直苦于不好意思开口,见陆云琛提起,便按捺不住地问道,听时渊说他摊位上加了记甜品,很是受欢迎,这几日码头上忙得很,凉粉卖得又快,庆阳跑空了好几趟。
“沈大哥,您误会了,这是我给安安庆祝生辰的贺礼。凉粉昨日已经送来府上了,只等着晚些,待我同阿言去调制一番,便可食用了。至于这个嘛,还是等安安自己揭开吧。”
陆云琛故作神秘道,他没有同沈昌傅说自己带来的到底是什么,沈昌傅虽是好奇,但也碍于情面不好追着问,只等着自家儿子亲自来揭晓礼物。
管家闻此,这才知道,原来前些时日,夫人说请来专门做甜品的大师傅竟然就是眼前这位看起来文文弱弱只会舞文弄墨的男子,实乃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