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二十八章</h1>
“来人!来人, 快来人救孤!”
太子一路撒丫子的狂奔,几乎拿出了吃.奶.的力气。
双腿最终难敌狼狗的四条腿。
太子锦缎长袍的后摆被狼狗的獠牙咬住。
他身子踉跄, 直接往前栽了过去, 吃了一脸土灰。
下一刻,太子玄机灵活的翻过身来,坐在地上, 双手支撑着地面, 试图后腿。
“别过来!孤是太子!孤要剁了你们这两只畜生!”
太子语无伦次,发冠已乱。
一身月白色锦缎袍服, 尽是灰尘。
“汪汪汪!”
两条大狼狗的毛发油光发亮, 是红棕色的, 不像是人间的狗, 倒像是从阴间上来的地狱之犬。
随着太子的怒骂, 两条狼狗仿佛能听懂人话, 半人高的身影缓缓逼近太子。
“汪!”
其中一条狼狗直接朝着太子.胯./.下咬了上去,“撕拉”一声,太子外袍下面的.亵.裤.瞬.被.撕.碎。
正刚来的四殿下倒吸了一口凉气, 顿时夹.紧.菊.花, 还一面用了手中折扇遮住了他此刻震惊的表情。
“嘶——”
这要是再往下咬一点点, 储君的位置就该要易主了吧……
四殿下脑中冒出了这个危险的念头。
“住手!”就在太子濒临绝望之际, 康王提着宝剑赶来, 他扫了一眼太子./胯/.下., 没有看见血色, 这才大大松了口气。
“退下!”
康王对着狼狗低喝。
那两条狼狗似乎很不想服从安排,康王手中宝剑出鞘,两条畜生才转头走开, 跑了几步之远, 又回头冲着太子“汪汪汪”嗷叫了几声。
似是对太子格外关注。
太子蔫了,素来仪表堂堂、衣冠楚楚,此刻却甚是狼狈。
康王上前将他拉起,扫了一眼地面上已经破碎的.亵.裤,康王假装不知道,“殿下,府上已摆好薄酒,殿下请随我过来吧。”
“不必了!”
太子站直了身子,立刻摆手。
亏得他当了数年太子,此时此刻,竟然还能勉强的稳住了。
“孤还有事,今日就不叨扰皇叔了。”言罢,太子迈出大步,也假装不知.亵.裤.已破,径直快步离开。
四殿下抱拳对康王道:“皇叔,那我也先走了。”
康王没再挽留,对身侧的随从道:“吩咐下去,今日之事,不得泄露出去半个字,尤其不能对外宣扬,太子在康王府险些被狗咬了。”
***
这厢,太子与四殿下先后上了马车。
太子心有余悸,四殿下强忍着笑意,面上一派感同身受,“皇兄,你看开些,你也知道陆盛景行为乖张,四弟我早就听闻他养了几条猎犬,真是不巧,恰好今日就让皇兄你撞见了。”
太子狐疑的看着四殿下,嗓音轻颤,显然是惊魂未定,他问出了内心的疑惑,“四弟,为何唯有孤被恶犬追?”
四殿下耸了耸肩,昧着良心说,“或许……那两条狼狗觉得,皇兄更是秀色可餐?”
太子,“……!!!”
***
同一时间,琳琅台。
一男子豪放的声音在二楼雅间回荡,“哈哈哈哈哈!太子就是一个蠢货,迟早要死在陆盛景手里!”
男子依靠着茜窗,手捧茶盏,目光所及之处,是整个长安街最为繁华的地段。
心腹上前,道:“主子,那咱们要趁机对付陆盛景么?”
男子摆手,“不必,就先隔岸观虎斗吧,我最喜欢坐收渔翁之利。”
不多时,东宫的马车在这条路上扬长而去,男子的眼神愈发幽深。
***
康王坐立难安,决定去见一见陆盛景。
得知沈姝宁一直在陪着陆盛景逛园子,他就更是坐立难安了。
倘若沈姝宁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么沈姝宁与陆盛景就是堂兄妹,是不可以做夫妻的,否则就是有违.伦.理。
而假如沈姝宁是帝王的骨血,那她与陆盛景就更要分开。
康王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沈姝宁会是沈重山的女儿。
故此,不管沈姝宁究竟是何身份,康王都觉得甚是棘手。
到了花园子里,康王让随从退开几丈远,他独自一人靠近了沈姝宁与陆盛景。
只见夕阳西下,霞光倾泻,面前两人宛若就是一对璧人。
不知是不是两人皆是容貌出众的缘故,沈姝宁与陆盛景的眉目之间,竟有几分神似。
康王揉了揉眼,总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当下,他的脑壳更是胀痛不已。
沈姝宁看清来人,朝着康王福了福身子,“给父王请安。”
女子乖巧漂亮,和记忆中那人的影子重合,康王的眸光立刻柔和了不少,“嗯,这几日照料老二,你辛苦了,实在不行,还是从回事处叫几个嬷嬷过来吧。”
康王看向了陆盛景。
老二不是不喜人亲近么?
整日将宁儿拴在他身边又是什么意思?
康王是想让婆子与丫鬟伺.候陆盛景,如此,沈姝宁就能远离他一些了。
沈姝宁却说,“父王,我不累的,照料夫君是我的职责。”
康王噎住。
不行啊!
全天下人都能与陆盛景喜结连理,就是宁儿不行!
康王不想再受到任何刺激,不敢与沈姝宁对视了。
他对陆盛景道:“老二,你这又是何必呢,太子他终归是太子啊,你就不能忍上一忍?”
一旁的沈姝宁心里有谱了,敢情方才是陆盛景让狼狗追着太子跑?
陆盛景唇角扯出一抹淡笑,“父王,是太子太过招摇,那两只畜生喜欢太子,与儿子无关。”
言罢,陆盛景又敲了敲轮椅扶手,“娘子,该回去了。”
沈姝宁明白过来,又对康王福了福身子,这就推着陆盛景离开。
康王目送着沈姝宁的背影,眼神格外慈爱。
他太过了解陆盛景,一天都不想再让沈姝宁待在这臭小子身边了。
***
两日后,沈姝宁的风寒几乎好透了。
陆盛景每日都让她推着逛园子,如此一来,关于二人如何夫妻恩爱的谣言就更加坐实了。
皇太后的生辰这一日,康王府就连庶女也打扮精致,准备入宫参加宴席。
沈姝宁与陆盛景当然也要赴宴。
沈姝宁依旧坚信的以为,暴君之所以对她有所改观,是因为“以.色.侍.人”的手段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故此,今日陪同陆盛景入宫,她格外打扮。
新裁制的衣裳还没做好,她依旧穿着此前的旧衣裙,因着尺寸偏小,十六岁女子曼妙的身子勾勒得尽显无疑,如若熟透的鲜.果,亦或是开到靡荼的花。
“夫君,我好了,你觉得好看么?”
沈姝宁施了淡妆,娇颜粉嫩,介于纯情与美艳之间。
陆盛景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着实不明白她为甚整日捯饬的花枝招展,恨不能当一只游走花丛的浪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