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好,夫君说得有理,是我愚钝了。”沈姝宁谦虚道。
她转身去了箱笼那边,脑子里嗡嗡响,随手挑了一套干净的衣裙,人就在床榻边,当着陆盛景的面,抖着手开始解衣。
陆盛景,“……”
来真的?
她就不打算再矜持矜持?
随着那件破损的粉色外裳落地,陆盛景的目光立刻移开。
然而,他万万是没有料到,他竟直接瞥见了铜镜里,那纤细雪白的背影,碧色小衣很衬她的肤色。
陆盛景头一转,目光幽幽的望向了外面。
今年孟夏有些热,他暗暗的想着。
沈姝宁慌手慌脚的穿好衣裳,等她回过头时,就见陆盛景是望向庭院,她狂跳的心脏才稍稍安分了一点。
她吐了口浊气,抱着弄脏的衣裳往外走。
行至陆盛景跟前,道了一句,“夫君,你看这样行么?”
她的容色偏艳,在闺中时,就常从下人口中听闻,她是如何如何明艳,加之母亲被父亲称作祸水,她就一直穿得甚是保守,衣领将整个脖颈都裹住了。
沈姝宁是想用行动表示,她不是那种肤浅奔放的女子。
然而,男人的眸光落在了她妖娆曼妙的身段上时,陡然一沉。
十六岁的女子,恰好发育到了娇花绽放的时候,每一寸都恰到好处的显出妩媚风情。
许是衣裳有些年头了,大婚匆忙,都没来得及赶制几件合身的衣裙。
沈姝宁此刻的衣裳有些紧,里面只穿着一件小衣,如此,就更将少女美妙勾勒得一览无余。
她一定是故意的!
对上一双懵懂纯真的大眼,陆盛景又暗暗的想着:她就是一个妖精!
男人眸色微沉,心情似乎突然就变得不太好,阴沉沉道:“难看死了,衣裳全扔了,重新做!”
沈姝宁,“……”
不好看?
她低头瞧了瞧,为甚觉得,她的衣裳还都挺好看的呢。
这一天,沈姝宁又无奈了,她完全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陆盛景,这人自己去了书房,待了一下午,还不准她送茶水进去。
沈姝宁诚惶诚恐。
一心以为,暴君是个只看外表的肤浅之人。
是以,她打算从今往后,得好好打扮打扮。
***
正院堂屋。
罗小公爷十九岁的年纪,身段挺拔修韧,因为常年在军营历练,让他练就了一股超乎同龄男子的成熟。
除却容貌俊朗之外,罗小公爷的气度绝佳,绝非是寻常世家子弟能够比拟的。
康王妃一眼就看出他将来大有造化,对这个未来女婿,是越看越满意。
陆晓柔却总觉得罗小公爷不解风情,比方说今日,他只是对自己点头示意,随后再没有多看她一眼。
陆晓柔觉得自己被怠慢了,遂也并未显出热情。
罗小公爷今日是专门登门拜访的,他似乎是想见到什么人,但又没有见到,加之罗三闯了祸,此刻浑身是血。
小公爷起身,态度不卑不亢,“伯母,今日三弟惹事,是我这个兄长平时管教不周,今日就不叨扰了,明日再登门致歉。”
康王妃收敛了方才一切的怒气,如长辈般慈祥一笑,“无妨的,都是误会。”
罗小公爷告辞后,就直接带着罗三离开。
出了府门,一上马车,罗小公爷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看着罗三浑身是血,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他沉声问:“说,到底怎么回事?”
罗三是怕兄长的。
立刻抱紧兄长的大长腿,将今日一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还不忘抹了把泪,“大哥,事情就是这样,是康王府有人给我下套啊!若非事先以为少夫人存心.勾.引.我,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直接在王府.强.迫.于她。大哥,康王府太过分了,你要给我做主啊!”
罗少公爷抬手揉了揉眉心,很嫌弃匍匐在他脚下的人,一眼不想多看。
“蠢货,王府针对得人不是你,而是冲着少夫人。”
罗三一怔。
一想到沈姝宁娇艳欲滴的模样,他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他今日险些就助纣为虐了啊!
***
琳琅台是京城最繁华的场所之一。
不少达官贵人们就喜欢集聚于此,或是听曲儿,或是谈事。
此时,位于琳琅台二楼雅间内,一穿着白色锦缎长袍的年轻男子嗤笑了一声。
手中折扇没有规律的扇了扇,似是不可置信,“他醒了?是刚刚醒来?还是因为一个女人就如此忍不住暴露了?”
立于白袍男子下手的心腹微微低头,道:“这个属下就不知了,不过据说罗三公子被打得够呛,被小公爷领回去后,足足洗了十多盆血水下来。也不知陆世子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在意他那冲喜妻。”
“呵呵呵……”白袍男子又笑了,唇角溢出玩味,“记住了,陆盛景是个魔鬼,他就连他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又岂会在意别人。”
***
入夜,沈姝宁最害怕的时刻到了。
即便她此刻的身子在哆嗦,她也得主动与暴君同床共枕。
白日里,暴君嫌自己的衣裳不够好看,沈姝宁就特意挑了一件露出脖颈以及锁骨的鹅黄色睡裙。
这睡裙是她在闺中时所穿,布料通透,风一吹,就能立刻隐现衣裳里面的光景。
陆盛景兀自推着轮椅从书房出来时,便瞧见了这样一幕。
廊下微光淡淡,美人立于一片浮光之下,一身轻透衣裙.旖.旎.暴露,她长发及腰,未施粉黛,但却是娇嫩的能掐出水来。
更要命的是,她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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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世子:妖女,你别过来!
沈姝宁:还不够美么?看来,我得继续努力~
严力:院里的气氛不对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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