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就战!我他喵的会怕你?”
弗拉基米尔也是一点就炸,当下就要下车与白狗单挑。
“等下!等下!有事先说事,君子动口不动手。”张子安赶紧打圆场,也不知道这一猫一狗为啥这么不对付。
一猫一狗互相瞪视了半天,白狗才勉强压住怒气,说道“我在想,让兄弟们中毒的香肠,是谁扔的?”
“是谁扔的?”张子安一怔,“这是垃圾填埋场啊,滨海市和邻市的垃圾一般都会往这里运,兴许是哪个小区里用来毒狗的香肠被运来了吧。”
“不。”白狗摇头,“我觉得不是。”
它回头望向穿行于垃圾山之间的大型工程机械车辆,“是那些工人。我早就听他们谈要毒死我们,他们以为我听不懂,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说的,是他们故意把毒香肠扔到我们经常出没的地方。”
工人们早已经对流窜在垃圾场里的流浪狗不堪其扰,虽然白狗出现之后,对手下进行了约束,但工人们的固有印象已经成型,再加上流浪狗都是大中型猛犬,牙齿又尖又黄,浑身又脏又臭,令工人们即使坐在车辆驾驶室里都胆战心惊,若是临时想大小便,那就更是杯弓蛇影。
于是,工人们就商量要想办法把流浪狗们弄死,一劳永逸地解决后患。
填埋场的日常工作少不了与化学制剂接触,想通过关系买到异烟肼也不难,只不过平时在酒桌上吹牛是一回事,真正下手毒杀上千条狗,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狗在现代社会不算家禽家畜,体型较大而且经常被人说是通人性,一下子杀这么多狗,就算是平时不信鬼神的人,也难免心里打鼓,所以工人们互相推脱,都想坐享其成,而不是弄脏自己的手。后来实在推不过去了,才选出几个班长级的小领导,大家每人随个份子钱,请这几个小领导买香肠下毒并且投放到垃圾场里。
这几个小领导也没干过这种事,但牛皮吹出去了,不干也不行。这次只是他们的试手,想试试毒死一条大中型犬需要多少片异烟肼,拿准之后再大规模投放,毕其功于一役。
所以白狗得知那几条狗中毒后,马上想到是工人们干的,但就算它提前得知风声又有什么办法呢?毒死与饿死,总得选一个吧。
流浪狗们整天在垃圾堆里刨食,几百条狗,每天的食量惊人,不从垃圾堆刨食,拿什么喂饱它们?而且还有幼犬源源不断地出生,每多添一张嘴,就多一份生存的压力。
白狗必须攻打滨海市,即使不是为了与流浪猫对抗,它也必须要这么做,否则就无法让这些流浪狗生存下去,只有垃圾丰富的城市里,才能满足生存的需要。
刚当上狗王时,它满怀理想,但现在只剩下焦头烂额。
“哦,原来是工人们投的毒……”
张子安点头,这其实也怪不得工人们,整天生活在看上去凶巴巴的流浪狗身边,谁也受不了啊,再说以前流浪狗还咬伤过工人们。
谁是谁非,要看站在哪边的立场上。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呢?找我是想让我去跟工人们求情?”他问道。
白狗注视着他,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不,就算你求情,他们也未必会理睬……此地并非久留之地,我想带着兄弟们搬离垃圾填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