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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随静静地听着楼涉川描述他这位朋友。
楼涉川很少说这么多话,就算是在开会或接受采访的时候,他也从来简单明了,从不多说。
不过大概他真的很喜欢这个朋友,也是真的很割舍不下,他似乎记得与这位朋友相关的所有事情。
只是他终究还是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方随也没有再说出不合时宜的话,他看着自己的脚尖,轻轻踢了几下:“那他现在人呢?”
“他死了。”楼涉川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不悲不喜,就好像在说一件日常的事情一样。
再难过的事情也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久到他能够平静地面对了。
方随一下子愣住了。
他没想到,楼涉川用那么大的篇幅去回忆的人,竟然已经死了。
他磕磕巴巴地说道:“抱……抱歉……”
“你不用抱歉,该抱歉的是我。”楼涉川说道。
方随想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楼涉川却没有给他机会,只伸出手,拉住他的:“好了,我们回去吧。”
伊河的水滚滚而逝,两岸是闪耀千年的佛窟。
千年前的祈福、希望都在这里。
如今,它们的颜色已经脱落,纹理已经斑驳。
只有那些永恒的寄望,依然铺陈着历史与未来。
回去的路上,方随意外的沉默。
“怎么了?”楼涉川发现了他的不同寻常。
方随挠了一下头,想了想,还是开口了:“我觉得你那位朋友好傻。”
楼涉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自己回忆的那位朋友。
“他是很傻。”他没有反驳。
“哪有人一辈子为别人活着的。”方随表示很纠结,很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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