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识起让人十分满意,是个极会做人的女子,这也是安国公老夫人特地让她将两个娇客送过来的原因。
等宋二少夫人离开后,孟妡便开始缠着问孟婼生了什么病,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人欺负她,还有她的小侄女宋辰雅在哪里之类的。问得孟婼忍不住发笑,便叫人去将女儿带过来给她小姨母瞧瞧。
孟婼去年春天时生了个女儿,取名叫宋辰雅,虽然第一胎是女儿让人有些失望,不过到底是国公府第一个曾孙女,国公府老夫人也稀罕,并没有因为她第一胎生了女儿而说什么,只道他们小夫妻还年轻,以后再生便是。
“我没事,只是近来天气冷,受了凉病倒了。”
等孟婼好不容易安抚住妹妹后,奶娘正好将睡眼朦胧的小包子姑娘抱了进来。孟妡见到白白嫩嫩的小侄女,马上高兴了,扑过来抱住她,在小家伙的脸蛋上使劲儿地亲了亲。
“辰辰,还记得小姨么?”孟妡高兴地问。
小包子才一岁多,说话都不利索,不过已经会认人了,孟妡又时常带好吃好玩的东西过来看她,自是认得她这个小姨的,被她抱着也不哭,嘟起小猪嘴回亲小姨。倒是阿菀这个小表姨来得少,她根本没什么印象,不敢亲近她,只是躲在孟妡怀里好奇地探头看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也不伸手讨抱。
阿菀被小包子萌得不行,递了枚果子给她,小包子伸出白嫩嫩的爪子接过,然后终于朝她笑了下,让阿菀忍不住也回笑一个,真是个好脾气的小丫头,和大表姐挺像的。
孟妡很快便抱着小侄女滚到炕上玩了,留下阿菀陪着孟婼说话。
“大表姐,你的气色比以前差了好多,听说歇息好几天了,太医怎么说?”虽然先前已经听安国公老夫人说了一次,阿菀依然有些不放心,怕孟婼的脾气太好,被人欺负了也不说。
孟婼微笑地看她,那笑容一如未出阁时的少女模样,安静而温柔,如水般抚慰人心,她笑道:“你也和阿妡一样乱操心,不是什么病,不过是先前没休息好,加之这天气冷了,身子有些倦乏罢了。”说着,伸手点了下阿菀的额头,“听说二妹妹出阁后,妡儿近来都住到你那儿吧?辛苦了!”
阿菀边听着孟婼说话,边看了眼旁边站着的丫鬟夏裳,在孟婼说话时,她撇了下嘴却没有说什么。等孟婼说完后,阿菀便道:“阿妡很乖,我喜欢和她在一起玩,一点都辛苦,大表姐你不要这么说,小心阿妡听到了要闹你。”
孟婼望了眼旁边玩在一起的女儿和妹妹,眼中染上笑意,说道:“她现在只顾着和辰辰玩了,哪里会听得到。”
和孟婼说了会儿家常,阿菀也喝了几杯水,感觉到腹部的胀意,便对大表姐道:“大表姐,我想去更衣。”
孟婼忍不住一乐,便叫伺候在旁的夏裳带她去净房更衣。
等阿菀去解决了生理问题,夏裳很体贴地端来温水给她净手,边和她说话,说的自然是孟婼这次身体不舒服的原因。
“寿安郡主你可不要相信我家郡主的话,她呀,其实是被骆表姑娘给气的,虽说是国公夫人娘家侄女,可是哪有个未婚姑娘一直赖在姑姑家里住着不走的?还成天寻借口巧遇姑爷,时常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那点道行,以为没人知道她的心思……”
阿菀慢慢地听着,很快便将事情弄得差不多,顿时明白为何先前在安国公老夫人那儿孟妡说那话时,当时的人都安安静静的不好开口,敢情他们都是知情的,只是不好说什么。
这也是常见的表哥表妹青梅竹马之事,时常来姑姑家作客的娇女,一眼相中了英俊潇洒的表哥的事情屡见不鲜。而这位表姑娘名叫骆馨雨,自幼便喜欢来姑姑家里玩,和姑姑家的几个表哥表姐妹们都玩得好,虽然表哥们陆陆续续地成亲了,但是依然不影响他们间的感情。
孟婼这次之所以病倒,除了是前阵子国公夫人寿辰时忙累了一些,其实还有看到丈夫和表妹那般亲近,致使自己心情郁结,过不去心中的那坎,便病倒了。想来再温柔贤良的女人,也不愿意看到丈夫和其他女人有牵扯暧昧的。不过她为人温柔良善,便是心里不舒服,也不会开口说出来,或者是让人知道。
这实在是个不好的习惯。
阿菀默默地听完后,便问道:“大表姐夫对那位骆姑娘如何?”
夏裳滞了滞,不甘愿地道:“看着不冷不热,与她并不亲近,就像当成家里的姐妹般。”只是若是那姑娘送来的一些小东西,有了名堂的话,也并不拒绝。
所以夏裳也看不出宋砚到底是怎么想的,对示好的表妹,他也恪守礼仪,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好像纯粹是她家姑娘自己在瞎难受似的。虽是贴身丫鬟,可是夏裳毕竟没办法一天十二个时辰伺候,也不知道他们夫妻私底下交流了什么,方让孟婼越来越看不开。
阿菀的脸色淡了下来。
洗好了手后,阿菀便回去了,不想在门口遇到了一个穿着桃红色绸缎长禙子的少女,她的五官明媚可爱,充满了勃勃生气,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是讨喜。
见到她,夏裳皮笑肉不笑地道:“表姑娘怎么来了?”
那少女笑道:“听说寿安郡主和福安郡主来了,我奉姑母之命,送些新茶过来给两位郡主尝尝。”说着,她看向阿菀,施了一礼,“先前人多,未能和郡主好好说话,望郡主见谅。”
阿菀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道:“你是谁?”想了想,她又道:“抱歉,先前人多,不是谁都要注意的。”
那少女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
阿菀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便越过她走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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