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娘过来看看姨母,顺便也寻你说说话。”阿菀十分自然地道。
孟妡果然很高兴,又朝她笑起来。
“写什么呢?”阿菀走过去看了下,发现孟妡竟然像是在写记事性的散文一样,将自己在秋围时所见之景描绘下来,谴词用句优美活泼,让看者如身临其镜,惊讶道:“你几时喜欢写这种东西了?”
孟妡已经洗好了手,携着她到书房靠窗的榻上坐下,接过丫鬟呈上来的果汁喝了口,说道:“也不过是从夏天开始。那时我们不是去了月半谷游玩么?月半谷的风景实在是太美了,我回来后仍是念念不忘,便生起将之叙述下来的念头,然后将它们装钉成册,有空便拿出来略读一二,看着也开心,能回味好久。”
听到她的话,阿菀突然心里有些难过,难过于这个社会对女子的束缚,使她们即便有一颗自由的心,也无法随意出行。不说姑娘家的名声问题,这世道也不太平,若无家丁随从跟随,根本无法离开家门几里。
心里叹息着,但见她眉宇间洋溢着一片欢快,阿菀的脸色也缓和下来。
两人就着孟妡所写的文章说了会儿话后,阿菀便将话题引到了秋围时出尽风头的沈三少身上。
“……我当时没仔细看呢,远远地看着倒是不错的,而且能得皇上舅舅的赏识,将来定然会前途无量吧。”
阿菀见她如同评论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便知道这姑娘并不开窍,甚至没将对方当回事情,所以方能如此坦然。
“昨晚阿烜回来,还同我说他白天在太极殿当差时,听到皇上询问这位沈三少的事情呢。”阿菀慢慢地将话引出来,“这位沈三少自幼在西北长大,是振威将军将他手把手带大的,虽然年纪轻轻的,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文韬武略皆出众。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他是个有担当的人,房里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听说是个极洁身自好的,而且自幼在军营中长大,不像京中这些在红粉堆中长大的世家子弟,是个十分律已克制之人……”
孟妡目光微闪,瞪大了那双美眸,亮晶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皇上舅舅才不会问一个臣子的晚辈房里事呢。”十分犀利地指出关键所在。
“阿烜告诉我的。”阿菀很坦然地道。
“烜表哥怎么知道如此详细?”孟妡纳闷地道。
“秋围时,沈三少的表现得如此出色,根本不用阿烜特地去查,自有人将沈三少的事情打探得清清楚楚,他也不过是听了些罢了。”
听罢,孟妡终于有些赞赏了,“这么说来,这位沈三少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俊杰公子了,怨不得皇上舅舅会这般看重。”
不仅看重,甚至想召来做女婿呢。
阿菀心里腹诽着,决定稍会得提醒母亲一声,让她去提醒康平长公主一声,好女婿要尽快趁早下手,省得被皇上抢去了。至于和皇上抢女婿什么的,阿菀觉得不抢白不抢,反正也没人知道皇帝想召人家当女婿的意思,等康平长公主抢到手后,他还能因此而和自己的嫡亲妹妹生气不成?又不是昏君,怕到时候只是郁闷一下,也不能做什么吧。
阿菀对这种事情有些赖皮的想法,心里知道若是皇帝想要召沈罄做女婿,最可能的人选便是三公主。她对三公主素来没什么好感,与其便宜了三公主,不如便宜自家好姐妹。
阿菀又和孟妡聊了会儿,慢慢地引导着,终于从她的言辞中得知她对沈罄略有几分赞赏,觉得终于完成了康平长公主的交待了,便要起身离开。
“不多做会儿?”孟妡见她难得过来,想让她多坐会儿陪自己说说话。
“这可不行。”阿菀笑道:“我爹还在家里等着我和我娘回去陪他赏画呢,改日你到瑞王府去作客,我们一块儿说。”
孟妡听罢,只能依依不舍地将她送出来。
两人一起去了花厅,便见两位母亲也在说着得体己话,十分高兴的模样。见到阿菀她们过来,康平长公主见阿菀朝自己伶伶俐俐地笑着,便知道事情成了,笑眯了眼睛,等见她们母女俩要起身离开时,便挽留她们一起吃个晚饭。
康仪长公主笑着拒绝了,说的话和阿菀一样,家里有个人等着她们回去一起赏画呢,可不能失约。
“这子策,还是这种性子!”康平长公主只能无奈地放行了。
等将阿菀母女俩送走后,康平长公主便携了女儿的手到自己房里,“娘好久没和你说话了,阿妡和娘一起说说话罢。”
孟妡原本是想回房继续刚才的事情,听罢便朝她笑道:“那好吧。”
乖巧地陪着母亲去了正院的花厅。
不过等孟妡发现母亲将伺候的人都挥退时,不由得有些奇怪,当听到母亲询问她觉得定国公府的三少爷如何时,孟妡终于明白阿菀今日为何突然上门来,并且和她说起那位沈三少了,顿时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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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阿菀所猜测,自从秋围结束,回到京里,定国公府的门槛差点要被媒人踏破了。
第一天时,来说亲的媒人竟然高达十来个,让定国公夫人又是欣慰又是无奈,让大儿媳妇客客气气地将那些媒人给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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