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弱的背影,即便是穿了宽大的病号服,还是有些瘦弱。
她的长长的头发,今天都没有好好梳理,虽然毛毛的,可是,却有一种家常的亲切感。
这样的她,他觉得很是——心动。
轻轻地弯腰,轻轻地从后面抱住她。
在她发现之前,在她反抗之前,吻上她。
她温润的美好,她软软的唇!
“楚墨言!”她被吓了一跳,连同“记仇”未散的恼火。
可是,他已经走掉了。
颀长的,冷寂的身影。
迅速消失在病房的门口处。
病房里静了下来。
凌若溪继续看书,张爱玲的《半生缘》,看了多少次了,还是喜欢看。
她总觉得《半生缘》就是一个梦,梦里的美好,梦外的荒芜。
人生,如果,一直活在梦里该多好!
想到这里,她的太阳穴有些疼!
好了,好了,不能想了!
她知道自己的病,关于过去的事,就像有一个盒子装着,她想要努力把他们打开,却发现那个锁已经锈蚀掉了!
身后有脚步声。
她以为是张嫂或者王嫂,她们今天是一直守在门外的。
可是,却听到值班护士问:“先生,您找哪位?”
“我找她!”斩钉截铁的声音,分明指的是自己!
凌若溪回头,看见了那个人。
那个在昨天的宴会上,怒不可遏地指着自己骂贱人的人——乔嫣然的父亲。
从旁观者的眼光看过去,乔文轩实际上是个美男子,或者说,身上还残留着年轻时候关于美男子的痕迹。
他,高,而且白。
衣着得体。
还带着有一种属于知识分子或者诗人的儒雅之气。
如果,平心静气,你会觉得他是个挺平易近人的人!
可是,经历了昨天,他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他眸子里喷出的怒火和厌恶。
这个人,便只能用“面目可憎”来形容。
凌若溪觉得太阳穴有些生疼,有些眩晕。
这张面孔,那么遥远,那么陌生,又似乎和脑海中某些温暖的东西曾经连在一起。
“你来干什么?”凌若溪猛地坐直了,将书合了起来。
“或者,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乔文轩的眸子里,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怒火。
“你为什么要出现?报复我们,诅咒我们?你是来诛心的,对吧?”
“说吧,你的丑恶目的!是要钱,还是要房子?”气势汹汹的,无情质询的口气。
凌若溪的心凉了半截。
早已知晓的结果,可是,临到面前,依旧有些难以接受,她冷笑:
“那么,乔先生,你觉得是应该给我钱还是给我房子,或者两者都给,才能抵消你内心的不安呢?”
凌若溪内心深处有一种瞬间崩溃的疼痛感,让她一时间难以承受。
“离开楚墨言,把她还给你妹妹!”斩钉截铁,咄咄逼人。
“如果不呢?”楚墨言嘛,离开不是不可以。可是,这样被你指着鼻子逼我,我反而要赖定了他了!
“你别做白日梦了,他本来就是你妹妹的!被你用不光彩的手段夺走,你的良心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