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郡王松开手,嗤笑一声:父王,从古至今,那些造反失败的,您见过哪个有好下场的?哪个帝王会容忍一个反过他的人活在这世上?”
恭亲王神情沉重,却仍旧目光坚定:“你只管去给陛下认错,父王会有办法保你平安的,相信父王!”
“不,来不及了……”
荣郡王转过身,伸手抚上早已做好的那身龙袍。
“从我逃离梁安的那一刻起,就全都来不及了……您所谓的办法,也不过是用您的命来换我的命而已。”
恭亲王眸光微沉,神情凝重。
的确,事态发展成如今这样,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谋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只有他用自己的命去换,陛下才有可能念在当年的恩情,放过他的二郎,放过恭亲王府。
好在他已经老了,又是个身残之人,死了也就死了。
可二郎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年华等着他去过,身为他的父亲,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呢。
恭亲王正打算再劝说几句,荣郡王却已经下定了决心,抚着那龙袍道:“既然已经错了,那不如就将错就错吧!人生在世,碌碌无为有什么意思,不如放手搏一把!”
“二郎!”
恭亲王一把将他扯了回来:“你疯了吗?恭亲王府已经被陛下掌控了,你这是想害死府里所有的人吗?你母妃还在府中,你的弟弟妹妹也还在里面啊!”
荣郡王似有一瞬的犹豫,但下一刻却挣开了他的手,大步走了出去:“照顾好王爷,让他在这里好生休息!”
他对守在门口的护卫说道。
护卫点头应诺,恭亲王便被困在了这屋子里,再也没能踏出去一步。
第170章
庆元三十二年,荣郡王秦枢于封地奉阳身披龙袍自立为王,其父恭亲王劝说无果,于其登基当日自缢于城中。
顺帝大怒,褫夺其封号,贬为庶民,派兵讨伐。
秦枢借地势之便,弃奉阳而直攻京城,终因兵力悬殊,被擒于梁安成外数百里处,登基三日便落下王座,成为阶下之囚。
随着秦枢被擒,梁安顾家的恶行也大白于天下,知府及县令等人与秦枢勾结一事亦被挖出。
齐铮奉命协同刑部,兵部,以及大理寺共同审理此案,亲自押解秦枢回京,核查案情。
秦枢于狱中对谋反一事始终闭口不提,唯有提到梁安顾家灭门惨案,及当地县令之死时才冷笑出声。
“县令和顾家都是死在叶氏手里,你们抓不到姓叶的就想把罪名都安在我头上?一群酒馕饭袋!”
齐铮没有作声,抬手让人将一名男子带了进来。
这人衣衫褴褛,瘦得几乎脱了形,但还是能认出正是顾家的少爷顾浩珉。
顾浩珉瑟缩着被人推进牢中,低着头不敢看人。
“顾少爷,”齐铮指了指秦枢以及另外几个跟他同时被提审的犯人,“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在这些人里吗?”
顾浩珉这才战战兢兢的抬起了头,从左至右看了过去,当看到秦枢时登时双目圆睁:“是他!就是他!那个兵器是他给我的!他骗我说那是什么古墓里出来的,让我帮他去打听古墓里流失出来的其他兵器的图纸!”
他说着用力抓住了身边一个官差的衣袖:“大人!大人你们信我!真的是他!我就是再丧心病狂,也做不出弑父戕弟的事啊!这一切都是他做的!是他陷害我!”
官差一脸厌恶的推了他一把,把自己的袖子扯了出来:“好好说话!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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