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她粉嫩的唇瓣,鬼使神差的站了起来,单手撑着床,缓缓的俯身到她面前。
已经近到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
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一股源自内心的渴求驱使着他再靠近一点点。
形状极美的唇就在眼前,不知是否和梦里一样绵软……
就在这个时候,楚愉不知梦见了什么,含糊的呢喃了两个字。
“老公……”
顾晟沸腾的血液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他僵硬着身子坐回去,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夜很长,在打完两瓶吊瓶之后,顾晟用手背贴上她的额头试了试体温。
降下来了。
天边已然泛起深蓝,小心的拔了针,生怕会吵醒她,又轻轻按压了几秒。
她的手意料之外的软,又小,握在手里像一块棉花糖。
他没吃过棉花糖,但在他的直觉感官里,就该和她的手一样绵软。
他贪恋这种触感,忍不住想多握一会儿,可他的品德不允许他做这种事。
半夜那种鬼使神差想要吻她的冲动,也许是着了魔。
收拾好空瓶子和针管,又留下一盒消炎药,最后看了她一眼,才悄然离开女兵宿舍。
楚愉是被胸口的胀痛弄醒的。
眼皮很重,睁开眼睛都好累。
身体像跑了马拉松一样疲倦酸软,她动了动,嘶,伤口好疼。
宿舍里没有人,傅荃应该已经去工作了。
她小心的撑起身子坐起来,从柜子找出吸奶器,关好门,靠在床头按动开关。
生艾艾的时候她的奶量就很多,这次也不例外。
因为思念和环境湿热,她本就小的胃口更吃不了几口饭,想不到还是吸了很多。
每次还留有体温的奶水被倒掉,她对两个宝宝的思念就更加刻骨。
不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乖乖睡觉,好好吃奶,是不是爱哭,照顾他们的人有没有耐心晚上两个小时一次的夜奶。
昨夜的梦很凌乱,一会儿是霍弈鸣,一会儿是艾艾,一会儿是两个看不清小脸的宝宝。
可就算如此,她已经很满足了。
见已经见不到了,就算做梦梦到也是好的。
眼泪又模糊了视线,没有受伤的手扶着洗手台,哭的几乎站不住。
此时门被敲响。
楚愉急忙用手背蹭了蹭满脸的泪,便去开门。
门外是傅荃,手里提着一个饭盒。
看到她湿润的眼角,傅荃心里也替她不好受,把饭盒放在桌子上问道:“伤口又疼了?”
楚愉坐在床上摇摇头,“还好,已经不疼了。”
这点伤对一个特种兵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说疼反而显得矫情。
傅荃看着她乖巧而精致的眉眼,勾唇一笑。
“我算是明白周幽王怎么肯烽火戏诸侯,原来为了美人一笑的确是值得的,看着你没精神,我心里都跟着揪得慌。”
楚愉深思有些飘忽,茫然的扬起眉来,“什么?”
“你不会烧傻了吧?”她打开饭盒,“昨夜你发高烧,幸好有顾晟在,等你好了记得谢谢人家。”
“顾晟?他昨夜来过?”
“嗯呐,昨晚你烧的厉害,我就想冒险去医务室拿药,谁知道一出门顾大教官已经拿着药在女兵宿舍门口守着了,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守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