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弈鸣黑眸扫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不要打扰妈妈，你在沙发上睡。”
“老公？”楚愉不满的捏了捏他的手。
可霍弈鸣却打定了主意，看向楚愉的时候满眼的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宝宝听话，他睡觉爱乱动，小心踢到你的肚子。”
“可是……”
“乖。”
小艾艾仿佛察觉到爸妈因为自己起了争执，赶紧摆摆小手说：“艾艾不困，妈妈自己睡觉觉不要害怕哦。”
楚愉这才笑了，弯腰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妈妈是大人，不会怕。”
把楚愉送到休息室，哄着她睡下，才轻手轻脚的回到办公室。
艾艾确已经爬到他的真皮老板椅上，小小的身子瘫坐在上面昏昏欲睡的模样。
霍弈鸣缓步走上前，让守在一旁的池芃先出去。
不明所以的池芃感觉到先生应该有话要和小少爷说，便没说什么依言走出办公室。
看到芃芃姐姐出去，机灵的小艾艾本能的察觉到没好事，就要遛。
不料却被霍弈鸣架着腋下按回宽大的老板椅上，然后颀长的双臂撑着两侧扶手。
阴沉沉的盯着他，质问道：“钉子是你放的？”
艾艾再如何聪明，也只是个小孩子，他认为没人看到的事情被爸爸当面说出来，乱动的眼珠还是泄露了他的慌张。
但他很聪明的没有反驳，而是乖巧到点点头，直视着霍弈鸣的眼睛说：“小哥哥坏坏！婆婆坏坏！”
霍弈鸣的剑眉皱的很紧，耐着性子说：“你可以告诉爸爸妈妈，或者芃芃姐姐，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若不是他特意让郑东林去要了视频，他不敢置信这会是一个一岁两个月的孩子做出来的。
视频里他趁着保姆和工作人员女孩推搡的时候，把铆钉放在了落地的地方。
因为经常被踩，孩子滑下来脚落地的软垫上已经被踩了一个凹痕，所以并不难预计位置。
还在事后故意引导众人去看男孩脚底扎着的钉子，在最恰当的时候指出保姆包上的铆钉。
但这件事如果是一个三岁以上的孩子，他还可以理解，聪明的孩子不少见。
可霍雍宁只有一岁两个月，就有这样的手段和心机。
他不知该骄傲还是该担心。
他继续说着，“所以，我之前带你洗手的时候，你泼水弄湿我的衣服，再和妈妈告状我凶你，也是故意的。”
提到这一点，小艾艾却一脸天真懵懂的说：“爸爸你在缩什么呀？艾艾听不懂。”
霍弈鸣冷冷的勾起唇角，直起腰来，居高临下的盯着他说：“其他的我可以不管，甚至可以给你善后，但是，不要妄图挑拨我和你妈妈的关系，收起你的小聪明，懂吗？”
艾艾并没有被他震慑，而是歪着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爸爸，艾艾可以粗去玩嘛？”
休息室里，楚愉几乎一躺下便睡了过去。
也许换了地方，睡的并不安稳。
她好像又回到了在特种兵部队的日子，她端着枪打爆了高韵给她放的目标物体，正准备瞄准下一个，突然瞄准镜里出现了裴翎的脸。
她咧嘴一笑，“你就不怕我走火把你崩了？”
裴翎甩了甩利落的短发，晒的黝黑的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显得牙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