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越过霍弈鸣,能看到那个女人正闭着眼睛倚靠在男人的肩头,一副慵懒优雅的模样。
对比自己此刻低三下四求人的狼狈,简舒仪更觉得悲哀。
她宁素才是那个烂泥里的青蛙,自己才应该是云端的天鹅,凭什么现在落得这样的境地!
眼泪不知不觉的滑落了整脸。
被霍弈鸣无情戳穿,简舒仪忍着心痛不敢再提之前的事情,抽泣着说:“我求你了……我妈妈已经遭受了她应该得到的惩罚,现在还在医院icu的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不能自理,外公是因为妈妈才鬼迷心窍,现在被上头盯上,日后在京市也很难站住脚,这些惩罚,难道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霍弈鸣歪过头,过于俊美的脸上露出如同恶魔的笑容,“如果我妻子被你外公抓走,他会怎么做?恐怕到时候我像你一样苦苦哀求也毫无用处吧?”
他脸上的冷笑逐渐收起来,恢复到一贯的矜贵漠然,“既然做了,就别怕承担后果,”他顿了顿,突然挑眉道,“也许,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解决秋家的困境。”
简舒仪颓败的脸瞬间扬了起来,激动的说:“什么办法?”
“让你外祖亲自登门向我妻子道歉,只要我妻子点头,我可以考虑放过秋家。”
“霍弈鸣你疯了?你让我外祖父跟这个女人道歉!?”简舒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十分可笑的笑话。
“他可是秋家的掌家人,没退下来之前位置不比齐老低多少,他怎么可能低得下头?”
楚愉靠在霍弈鸣的肩头,听了忍不住轻轻拽了下他衣袖。
“老公……”
霍弈鸣将她的头按回肩上,转头温声道:“乖,困了就靠着我睡会,很快回家。”
知道他有自己的计较,楚愉眨了眨眼睛,乖乖的不再说话。
这一幕车窗外的简舒仪看的一清二楚,原本已经麻木的心脏瞬间针扎一样疼,恨不得今天没有来找过他。
她心里苦笑连连,原来残忍冰冷的人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只不过,温柔的对象从来不是她。
安抚好楚愉,转过头来眼里的片刻温情已然消失殆尽。
又化为简舒仪所认识的那个,杀人不眨眼、果断冷血的霍弈鸣。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冷冷的说:“错是自己作下的,秋君雅对我妻子下手的时候,就该想到结果,你们真以为我霍弈鸣是泥捏的?”
男人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势让简舒仪脸色白了又白,她颤抖着声音,眼中一片灰败,“我求你了,我给宁素道歉,让我下跪都行,只求你高抬贵手,我外祖父真的年纪大了……”
霍弈鸣懒得再跟她浪费时间,看都不看她,冷声吩咐道:“走。”
车子随声启动,简舒仪刚想追上去,却因为脚下的高跟鞋歪了一下重重的摔倒在地,等她爬起来,车子已经走远了。
在经过君宿的时候,上挑的桃花眼状似无意的盯着前方,哪怕能看到她一个侧脸。
可霍弈鸣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后车窗在车子启动的时候便缓缓升上去,连她的影子都吝啬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