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夫人,主子让您先回去。”苟寻抬眸看向月夫人,这张脸熟悉却又陌生,至少眼睛和那人全然不同,那人的眼睛都是温柔的。
月夫人眉头微蹙,唇角往后压,隐约不太高兴,要不然苟寻守的严实,她甚至想越过苟寻直接往入书房,实在没办法进去,她跺了跺脚,“可是上回我做的烤全羊不好吃?还是三爷已经用过膳了?”
提起上回的烤全羊,苟寻面色有些奇怪。月夫人怕是不知上回主子见到她送来的烤全羊后,主子就拉着徐子初和李伯恩大醉一场,要不是李伯恩冒着被罚的风险,趁着主子不注意,将主子打晕,徐子初怕是要喝到胃出血,而那场宿醉主子头疼了三天,喝了多少醒酒药都无用,最后请了大夫都束手无策。
月夫人没察觉到苟寻异样,将食盒往他手里塞,边道:“我做的只是些糕点而已,新出炉的点心正热乎着,送来给三爷尝尝。”
苟寻可不敢私自手下,想起主子冰山脸,以及如刀子般的眼神,他就心底发颤,这几年主子的日子不好过,下面的人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有人敢违抗主子命令。
月夫人眼底落寞,缓缓收回食盒,说道:“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让三爷不满意了?我可以改的。”美人伤心总是能容易引起人的恻隐之心,可是苟寻却是不为所动,其实月夫人的存在只让他觉得无比扎心,每回看见月夫人容颜,总是让他想起那人。
“不是夫人做的不好,是主子庶务繁忙,抽不出身来。”主子将月夫人找回来,却从来不见月夫人,想来也是怕见到月夫人后想起那人,可是月夫人就在跟前,她的存在就像是在提醒主子从前做过的事。
“我知晓三爷忙,可是我被救他救回来后,只匆匆见过他两面,连跟他道谢的机会有没有,我只是想当面同三爷表达谢意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原本含着希冀的眼神似乎没了光,取而代之是浓浓的失望,她的声音不高不低,确保书房的人能清晰的听见她的话。
苟寻往身后看了眼,紧逼的书房门并未打开,他抬起手送客,“此前夫人觉得三爷不来别苑,这别苑空落落的没有人气,如今三爷已经过来了。”他的话点到为止,语气并不算多激烈,就是想提醒月夫人不要要求太多。
可是月夫人听到这话,却微微红了眼眶,握着食盒的手微紧,因为心中委屈,嗓音有些低哑,“我虽记不起往事,可是我是真心想亲近他,总觉得他与我颇有渊源,原来只我一人这般想。”
跟在她身后圆脸的丫鬟,忙上前扶住月夫人,不太赞同地看着苟寻,“夫人身子才刚刚痊愈,就想着法子的给三爷准备吃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言罢,圆脸小丫鬟低声细语地哄着月夫人,“夫人要不咱们走吧,您不能吹久了风,要不然会头疼的。”
苟寻赶紧应道:“夫人身子不好就多歇息,养好身子才能想其他事情。”
等送走了月夫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长松口气,但不敢离开书房门口半步,就怕月夫人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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