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顾着感动了,根本没品尝味道。
看着赵郁老实的样子,兰芝不禁笑了起来。
翡翠这些日子是跟着阿犬在宫里的,当下便在一边笑了,忍不住便插了一句嘴:“郡王,在宫里的时候,小公子也是这样孝顺陛下的。”
赵郁:“......”
他瞅了儿子一眼,见儿子正对着自己笑,跟小奶狗似的温润可爱,心里就软绵绵的,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了。
兰芝正要说话,珍珠进来禀报:“王妃,白大太太、冯大奶奶、冯姑娘和甄夫人已经到了。”
兰芝忙交代赵郁:“你带着阿犬去外书房吧,我去迎客人,出发时让唐文唐辞把阿犬送到我马车上就行。”
赵郁答应了一声,见丫鬟侍候着阿犬用淡盐水漱了口,便伸手抱过阿犬,父子俩一起出去了。
唐文和唐辞正和孙秋孙冬一起在外面候着,见郡王抱了小公子出来,忙一起行礼。
兰芝刚在丫鬟簇拥下走到月亮门外,韩香绫便带着翠竹和养心两个丫鬟过来了。
兰芝一把拉住了韩香绫的手,笑盈盈道:“你不是想见甄夫人么?走吧,陪我去迎吧!”
韩香绫笑着与兰芝携手去迎接女客。
白大太太是专门来接端懿郡王妃的,冯大奶奶、冯琳和甄夫人则是要陪着郡王妃去的。
她们扶着丫鬟下了马车,便见到一群穿着天青色褙子白绫窄袖衫的丫鬟簇拥着两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迎了出来,其中略矮些生得更美的那个正是端懿郡王妃,另一个美得英气的却是端懿郡王的表姐韩香绫,便齐齐上前行礼。
待那甄夫人起身,韩香绫看了过去,却发现是一个妩媚娇俏的少妇,一张小圆脸,大眼睛内双,眼尾上挑,很是妩媚甜净,心中不由喜欢,便又看了一眼,恰巧那甄夫人也看了过来,发现韩香绫在看她,便抿嘴一笑,微微颔首。
韩香绫忙也褔了福,微微一笑。
兰芝陪着众女眷在东客室坐着说话:“冯大人、甄大人和林守备如今都在外书房,待会儿和王爷一起护送咱们去庆嘉长公主的府邸。”
冯琳听到未婚夫林荫也要一起去,心下欢喜,轻轻问道:“郡王妃,阿犬小公子呢?也一起去么?”
兰芝笑着点了点头:“长公主是长辈,自然要带着阿犬去给长辈请安了。”
今日便是八月初一了,一大早梁明月就起来了,她妆扮完毕便端坐在窗前榻上,拿着一本书翻着看,似乎在等什么人。
在廊下管茶水的小丫鬟寒香见了,悄悄问大丫鬟雪隐:“雪隐姐姐,姑娘在等什么人么?”
雪隐板着脸低声道:“小丫头子怎么那么多话?不该你问的不要问!”
寒香吓得小脸泛白,怯怯地低下头,再不敢问了。
没过多久,太师府的管事妈妈关妈妈就带了个小丫鬟过来了。
雪隐迎了关妈妈进来,也不多话,直接领着关妈妈进屋了。
寒香趁人不注意,悄悄走到了后窗外,蹲在窗下装作薅草,低声听着。
见关妈妈进来,梁明月俏脸微微有些白,低声道:“关妈妈,那东西......弄到了么?”
关妈妈低声道:“拿到了,凌晨的时候才拿到的,可花了不少银子,真不容易啊......姑娘您要这做什么?”
她说着话,眼睛觑着梁明月。
梁明月给雪隐使了个眼色,轻轻道:“雪隐,拿五十两银子给关妈妈。”
见雪隐去拿钱匣子了,梁明月这才轻笑一声,道:“都说这病厉害,病人用过的衣服帕子,过了一年半载的还能传人,却还有一个妙处,就是得过的人就不会再得,因此我就想试试,看这两种说法,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后窗外的小丫鬟寒香听到这里,当即蹑手蹑脚离开了。
关妈妈也是积年的老油子了,会信梁明月这种鬼话才怪,当即笑了起来,压低声音道:“姑娘还是要小心为是!”
说着话,她走上前,把一个精致的羊皮荷包放在了小几上,然后退后了几步。
梁明月收敛笑容,道:“关妈妈,这件事出去以后不可再提,免得被人误会。”
关妈妈忙陪笑道:“姑娘说的是!”
雪隐拿了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捏着一端递给了关妈妈。
关妈妈接过银票,塞进了袖袋里,屈膝谢了赏。
关妈妈离开之后,梁明月打开了那个羊皮荷包,从里面抽出了一方精致的大红锦缎帕子。
帕子用金线锁了边,中间绣着一棵松树和两只栩栩如生的仙鹤。
雪隐见状,忙屏住呼吸,往后退了半步,又悄悄退了一步。
梁明月翻看着手里这方大红锦缎帕子,嘴角翘了起来。
她已经让人去宛州打听过了,不知赵臻那小崽子没出过天花,就连秦兰芝这贱人也还没有出过天花呢!
关妈妈得了五十两银票,心里却甚是鄙夷,一边走一边撇嘴。
她儿子如今也做着官,也算是老封君了,梁明月才赏她五十两银子,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关妈妈带着小丫头,从西北角的小门出了太师府,刚走进一条巷子里,就被人给捂住嘴,从后面制住了。
她拼命挣扎,却挣不动,眼睛也被人用黑布给蒙住了。
赵郁一行人骑着马,护着兰芝等人的马车逶迤往庆嘉长公主府而去。
白佳宁出来迎接。
他和赵郁熟不拘礼,不过拱了拱手罢了,却认真地立在兰芝马车外向兰芝行礼:“嫂嫂,我带着阿犬见见人,然后再把阿犬送到内宅,好不好?”
阿犬正在娘亲怀里,听到外面有人提他的名字,当即撩起车窗帘往外看,见是白三叔,当即奶声奶气打招呼:“叔叔!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