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点点头,轻声问:那你跟我说说,好吗?
冷染夕幽深的黑眸里带着某种复杂的情愫,缓缓开口,那时我置身在国外念书,比较孤独,心情也不是很好,偶然间和你加了QQ,聊着聊着就聊了三年,不由得产生了好感。
苏浅没有出声,冲冷染夕笑了笑,表示自己在听。
二十三岁那年,你约我见面,我瞒着家里人,偷偷回国赴约,本打算表白,却在你们学校门口见到你答应了别人的告白,我当时非常难过,陷入深深的懊悔中,为什么没有早一些告诉你。气冲冲地跑到了你们学校附近的酒吧,喝了几杯烈酒,还是不能压制住心里的难过。说到这里,冷染夕停顿了一下,黑眸直视着苏浅。
然后呢?
冷染夕失神地望着苏浅,仿佛是在看她,却又不像在看她,好像透过她寻找什么记忆一样,醉酒后,已经失去理智,开上鲜红的法拉利飞驰而去。那时脑中已经顾不得交通法规和道路上的红绿灯,只能看见两侧车辆快速被我超越向后驶去。
苏浅微微皱了眉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伸手握住冷染夕的手,才听到她的声音。
恍惚中,道路前方突然冲出一个老婆婆,我躲闪不及急,迅速打方向盘,一下子冲到对面逆向行驶车道,远光灯和急切的鸣笛声夹杂在一起,使我睁不开眼睛,下意识的急踩刹车,却发现刹车没有任何反应,车辆在逆向道路上横冲直撞,对向来车我就慌乱的躲避,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只见一道强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低头躲避.......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两周以后。
冷染夕低头望着紧紧握着自己手的苏浅,她的指节因为用力,已经发白,眼角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轻叹了一口气,声音沉了些,藏着脉脉柔情响在苏浅耳边,都过去了,说给你听,不是为了让你哭的。
苏浅不由得一阵心酸,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冷染夕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冷染夕没有告诉苏浅,当自己在重症监护病房醒来的时候,床头边的机器嘀嘀地响着监测着她的心跳。她望着冷冷的天花板,回忆此前发生的种种,她并没有为刹车失灵而后怕,脑中却浮现的一直是校门口甜蜜微笑的苏浅,心中的疼痛远比车祸后的疼痛重的多。如果当时她的手能勾到呼吸机的话,也许苏浅此刻可能已经看不到她了。
就因为你看到的那一幕,所以你再没有出现在网络?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直到现在我每周都会给你留言,期盼着你的头像可以再次亮起。
冷染夕握着苏浅的手一紧,带着一点轻颤,眸子里竟然也有湿意弥漫,对不起浅浅。
对不起什么?你什么时候对不起我了,你为什么要道歉。苏浅心里难过,她不要冷染夕的道歉,这个人就像无色无味的毒一样,悄无声息地掠夺自己身体里能够感知到情感的神经。
冷染夕不说话了,待苏浅自己缓和的差不多了,才问道:你的车为什么会刹车失灵?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的是最顺的,估计之后就会慢下来了,大家别着急哈,一写甜蜜的桥段,我就有些卡壳,我要是有思路就天天更新,要是没有,我只能缓缓了。感谢在20210313 00:20:03~20210314 00:12: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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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傻瓜
冷染夕低垂着头, 微微皱着眉头,偏头看着苏浅那精致到完美的侧脸,她抿了抿唇, 目光落在苏浅有些红肿的唇上,被有心人动了手脚。
仇家还是......?又是怎么知道那时你会回国的?苏浅下意识的用空着的手掩饰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唇。
冷染夕扯了扯嘴角,神情肃然,公司的董事。
你能不能不要我问一句,你说一句。当时你还在念书, 他为什么要谋害你?他和冷家有仇还是觊觎冷氏?苏浅有些气急。
冷染夕伸出手, 抓住苏浅刚刚抽走的手, 我小时候跳过级,二十三岁那年大多数人都在奔波找工作, 我却正在考虑是否要硕博连读。那几年的业余时间,我在导师的推荐下, 进了一家美国顶级金融公司去实习, 在那家公司任职期间主导了两家上市企业的并购项目, 因此被金融时报大肆报道, 还没有毕业的我就已经在管理领域展露头角。
冷染夕边说边摩挲着苏浅的手指,见她不耐烦,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此时,国内冷氏集团的股东们也得知了此事,开始忌惮我回国接任冷氏集团后将收回部分股东权利,便暗中派人跟踪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苏浅捏了捏她的手指, 示意她快些说。
冷染夕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冷氏集团毕竟这么多年的老企业,必定会有些弊端,有些老股东总觉得自己为冷氏出过力, 打过江山,倚老卖老,暗自营私。我在美国并购的企业都是需要革新的公司,所以他们害怕了,监视我的同时,企图寻找契机加害于我,以保住他们自己在冷氏集团的地位。我那辆法拉利常年停在机场,以便某些时候用车,我偷偷回国给了他们机会,才动了手。
所以从那之后,你做的每辆车都必须去改装?苏浅想到两人刚结婚时,冷染夕特意叮嘱沈艺给自己买一辆保姆车并且改装一下。
嗯。冷染夕诚实的点了点头。
车祸那天医生问起你头部受伤情况,二姐说你之前做了两次开颅手术,就因为那次车祸?苏浅伸出手想要摸摸冷染夕的脑袋,又有些不敢。
冷染夕自觉地将脑袋贴着她的掌心,若有似无的摩挲了一下,笑了笑说道:车祸当天就做了一次开颅手术,并不是很成功,后来身体渐渐恢复,便匆匆地回了美国继续学业,因为当时伤势比较严重,在国内的开颅手术并没有完全取出大脑中的残留血块,我时不时会出现头疼、记忆力减退的问题,无奈三个月后,在美国又再次进行了开颅手术。
苏浅有些紧张,双眸紧紧地盯着她,那你现在还会头疼吗?会不会有时候忘记什么?会不会哪天醒来什么也不记得?
为了缓解气氛,冷染夕挑挑眉,似乎是故意要逗弄苏浅一样,她的脑袋又凑近了苏浅一分,嗯?你是谁?怎么会躺在我的床上。
冷染夕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苏浅的脸上,苏浅顿时觉得脸痒痒的,心里更是觉得既害羞又开心。
冷染夕,你幼不幼稚啊!苏浅抬眼直面冷染夕的目光,嘴角带着掩饰不掉的笑容。
不幼稚啊!夫妻之间联络感情,这有什么幼稚的!冷染夕挑了挑眉,说的一副理直气壮。
苏浅看着她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掩饰不住,夫妻二字更是像个热水袋一样暖到了她的心,她的眼睛都好像要被冷染夕融化了。
苏浅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担心碰到冷染夕的伤处,轻轻推了推她,讨厌,你走开。
苏浅虽然幼时性格开朗阳光,但是这七年来向来清冷淡然,在感情方面也有些腼腆。
冷染夕顾虑她的接受能力,索性将身子跟着往后移动了几分,眸光闪了闪后说道:我现在偶尔睡不好才会头疼,至于记忆力,一定不会忘记冷太太的。
苏浅撅着小嘴怒瞪起了冷染夕,不自觉地展露小女子的样子,原来情话竟是这样的好听,这样的温暖人心。
冷染夕看着她饱满红润的红唇,有些不受控制,苏浅自然感觉到了冷染夕的靠近,她睫毛微颤,缓缓地闭上眼睛,手渐渐松开,搭在冷染夕腰侧。
冷染夕当然也是感觉到了苏浅的配合,心中欢喜。
许久后,冷染夕才松开苏浅。
她理了理苏浅的秀发,将苏浅的几缕发丝绕道耳后,看着她脸红的羞涩的样子,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现在这样真好,好怕醒来就是一场梦。
苏浅凝眸看着冷染夕,有些心疼她,伸出手轻轻地描绘着她的五官,柔声地说道:傻瓜,不是梦,我会一直在。
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终有一人,让你甘愿画地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