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容祁眨眨眼,忽然敏感了起来。
她答应的太快了。
“我挺喜欢非洲的。”秦稚给自己夹了块凉透了的牛肉,自顾自的说。
容祁挑着眼,凑过去盯着她看了半天,疑惑的问,“你不是要工作?”
“翘班呗。”秦稚冲他挤挤眼,满不在乎的说,“那工作和我其实没多大关系,不参与也行,反正也快成功了。”
“是这样。”容祁垂眼,停在了最后几个字。
她说工作快成功了,不就是实验快成功了。
“所以我就跟你一起去了啊,你记得改签,把我加上去,吃完饭我把证件给你。”秦稚像个没事人一样,语气淡淡的。
容祁点头,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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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亭中枪的事情被温事信压了下来,从冷氏科技大楼出去之后直接回了温宅。
一路上因为没有医生,伤口在不停的往外流血,暗黑的西装被染成诡异的颜色,温亭仰躺在后座上没了意识。
“开快点,再快点。”温事信抓着温亭的手,额前渗出一层密密的汗。
他就不应该开枪的。
车一停下,车门立刻从外面被打开,三个医生把温亭扶上平车,给他上了氧气罩。
“务必要救下温亭。”温事信一个趔趄险些在地上摔倒,扶着管家才站稳。
“我们一定尽力。”医生回头看了一眼温事信,表情有些凝重。
失血太多了。
温宅乱成一套,主楼里被关着的温祚言不停的哭喊着要出去找冷皓辰,整个别墅都回荡着乒乒乓乓的摔砸东西声。
另一栋楼,温事信立在手术室前,僵硬的扶着椅把,一动不动。
“医生要先止血,才能把弹壳取出来,这期间要费很长时间,少爷您这么耗着会把身体累坏。”管家端着热水,无奈的叹气。
温亭比温事信大几岁,但自小就跟在他和温世语身边,温世语去世前把温事信托给温亭照顾,这么多年来比起主仆,两个人更像兄弟。
而温事信却失手伤了温亭,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手术持续了将近五个小时,天已经全部黑了下去,温宅鲜有的陷在暗色中。
只有手术室前的提醒灯一直亮着,似乎在嘲讽温事信。
“少爷,开灯吧。”管家在旁边陪着,能感觉到温事信轻微的颤抖。
这孩子幼年时经历的那些事,怎么可能一下子被抹掉,让他这么浸在黑暗里,简直是要他的命。
温事信摇头,紧咬着牙坚持,“等温亭出来。”
他在惩罚自己,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惩罚自己犯下的错。
又这么站了两个小时,手术室前的灯忽然灭了。
楼里的灯才缓缓亮起来,温事信不适应的挡住眼睛,眼前一阵眩晕,扶着椅把站了一会听见手术室的开门声。
“少爷放心吧,人已经安全了。”医生摘下口罩,满眼都是疲惫。
温事信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辛苦了。”
温亭在后面被推出来,因为打了麻药,现在还昏迷着,脸色惨白毫无生机的就躺在平车上。
“送他去休息。”温事信别过脸,额前的青筋暴起。
差一点,他就害了最亲近的温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