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兮侧过头,红了脸,云砚可能不懂,她怎么会不明白......说世子满脸慌张她自是不信的。说他满脸激动,她倒是可以信一回......
看着自家夫人突然之间红了脸颊,云砚颇有些莫名其妙。狐疑道:“夫人您怎么了?其实,云砚只是觉得您可以对世子稍稍好些罢了,毕竟世子爷本就出众,何况还对您一往情深.......”
谢婉兮清了清嗓子,咳了咳,说道:“那个....你也退下吧。你说的我自有分寸。”
“是。”云砚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说错什么了么?为什么夫人的脸色还是这般奇怪?
谢婉兮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有双大手不停的腰腹处抚摸,驱走了最后一丝不适。
费尽力气的挣开眼,只见叶玄凌一手拿着书,一手搭在自己的腰腹处,游移走动。月凉如水,只见他一袭白衣胜雪,墨玉一般的乌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形相清癯,丰姿隽爽,恍若谪仙。
“醒了?”叶玄凌将手中的书搁在了床头,抬眸凝视着她。
许是被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瞧有些不好意思,谢婉兮抬起一截藕臂半撑起身子。手指拿起床边的书,柔声问道:“这么晚了,你在看什么?”
叶玄凌轻眯起狭长的眼眸,低声道:“婉儿一看便知。”
谢婉兮如画的眼尾轻扫了他一眼,便狐疑的打开了书册。只见图册中描绘的皆是没穿衣服的男女抱在一起做着羞人的事!或在榻上,或者林间,或在椅上......
谢婉兮一张俏脸涨的通红,抬手便把书砸在他的身上,娇斥道:“变态!”她就知道云砚说的都是不作数的,什么满脸紧张,她才不会信!他明明就是高兴坏了!这个下流胚子!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月事才刚来,他竟然就开始想着这种事!
叶玄凌轻轻松松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按在床榻之上,轻启薄唇道:“夫妻敦.伦,乃人之常情。”
谢婉兮冷哼道:“谁答应你了?我可不愿意。”
叶玄凌不怒反笑:“这事还由得你不愿?既进了我叶家门,便是我叶家妇。上以事宗庙,下以继后世是你为妇的本分。”
谢婉兮撇过半边脑袋,就是不去看他。反正是说不过你,权当没听见!
叶玄凌盯着她的后脑勺,低叹一声,问道:“婉儿,在你心里我便是这般的差?让你如此嫌弃于我?”
久久听不见回复,叶玄凌起身道:“罢了,不论你愿与不愿,如今一切已成定局。”随即,便跨步向门外走去。
仗着之前晕倒,谢婉兮足足三日都没出房门。翻遍了各类修仙典籍,查找应对之法。她明白她这葵水一结束,无论于情于理,圆.房都势在必行。
如果她依旧只是之前的谢婉兮,也许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无甚要紧。可是,现在,她有爷爷,她有目标,她有坚持下去的信念。
倘若,真找不到应对之法,她也唯有出逃这一条路了。虽然她明白以叶玄凌的性子,此时,府内必然固若金汤。
突然之间,杂书里自动掉落一本傀儡术。门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院中,紧跟着响起侍卫们杂乱的脚步声。世子爷,恰在此时,推门而入。
谢婉兮伸手将傀儡术藏进衣兜里,双手背于身后。有些紧张道:“世子,有何事?”
叶玄凌立在门前,半边衣袍隐在门后,微风乍起,广袖招摇,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门上的朱红与袖间的雪白交相辉映,徒添了一丝静谧的美感。“刚刚有刺客入府,你可有事?”
“无碍。”谢婉兮攥紧了自己纤细的手指,直至勒出了一道道血痕。
叶玄凌凝视了她半响,转身离去。
谢婉兮轻吁了一口气,将怀中的书掏了出来。傀儡之术!此术,确实可以解她的燃眉之急,只是,刚刚门外的人为何要帮她?
不过此时也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了,还是赶紧研读要紧。
傀儡之术,如字面所意,傀儡,施以术法,以控之。
只是,书中所记载,制作傀儡的木应选用小虚妄镜中的百年桃木,才得以久之。而她手中只有人间的普通桃木......
算了,姑且一试吧。如果,她现在能出府,她还需要去找百年桃木么?!
门外,府里正在热热闹闹的筹备他们的圆房之夜。门内,谢婉兮正在日以继夜的制造她的木偶小人。
谢婉兮突然之间很感谢叶玄凌跟她闹了被扭。不然,依旧往日,早就被抓了个现行。
最后一笔刻上之后,谢婉兮撑了下懒腰,总算松了口气。
终于,做好了!
只见,桌子上的小人,娇俏玲珑,形态可掬。
谢婉兮将食指划破一道口子,缓缓将鲜血滴入于木偶额前。流入的血滴快速移走在木偶的四肢百骸,转瞬间,便使其换了个颜色。
谢婉兮照在书上所言,默念心法。只见桌子上的小人慢慢的走到了地上,摇身一变,便与自己一般无二。连身高,发饰,等细微之处都无甚差别。
谢婉兮围着她转了两圈,喃喃道:“这般相似,叶玄凌应当是察觉不出吧?”为了更加与自己相近,她以鲜血养之,与自己神魂系于一处,以便操纵。
门外,响起阵阵敲门声。只见,云砚轻声道:“夫人,国公夫人有请。”
谢婉兮微皱下眉头,轻念术法。将傀儡变为掌心大小,藏于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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