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什么情况?”宫浩欧的步子停在了苏禾面前,低头看着她却是对医生说话。
“现在还在抢救阶段,国外的医生很快就会赶来。”
这完全就是与刚才不一样的说辞,苏禾死死的咬着嘴唇,手下意识的握成了拳头,生命这种脆弱的东西现在已经变成了可以随意让医生拿捏,这种恶心又无奈的感觉苏禾快要窒息,以至于宫浩欧与医生的对话她没有听进去,等到回神后,胳膊已经被人握在了手里。
“还要在地上跪多久。”
苏禾没有说话,她低着头,胳膊缺了束缚力,滑落了下来。宫浩欧的耐心就维持了一秒钟,很快的,苏禾听到了他的声音。
“别把自己看的这么廉价,你如果想下跪,也是应该冲着我,晚上回来,不需要再去方承毅那里了。”宫浩欧扔下这句话后就直接离开,直到脚步的声音消失,苏禾才抬起头来,想从地上爬起来。
没有一个人是发自内心的帮她,她什么也没有,就连那可怜的自尊也完全破灭。
双腿发麻,她依靠在墙壁上,感觉着腿部传来的像蚂蚁啃咬的感觉,急救室的门在一起被打开,苏景被推了出来,送进了高级病房。
生与死就是在宫浩欧一句话的那瞬间,苏禾看着离去的护士,自己走进了病房,麻药的药效还没有过去,苏景还在昏睡,苏禾坐在床前,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吵到苏景。
苏禾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到了晚上,苏景终于醒来,苏禾不说话抱着苏景哭了半天,她差一点就抓不住弟弟了,她不能让弟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在安排好苏景的事情后,苏禾才从医院离开回到宫浩欧家里,她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看到了坐在餐桌前的宫浩欧。
“过来吃饭。”
“我吃过了。”苏禾换好了拖鞋,站在了沙发前,看了一眼宫浩欧,“我先去收拾你的房间了。”
“这是命令。”宫浩欧冷冷的抛出了一句话,让苏禾的心里更是猛烈的撞击了一下,她麻木的走了过去,坐在了宫浩欧的对面,拿起了筷子,随便夹着东西塞进了嘴里。
“你需要取悦的是我,不是医生。”
“想让你弟弟好好活着,就听我的命令。”
“去洗澡,躺在床上等我。”
“从今以后你多一个任务,每晚陪我睡觉。”
宫浩欧的每一个字都让苏禾更加麻木,她恨自己的卑微,也恨自己的感情,更恨自己这么贱,可是唯一的一个残忍的事实就是,她苏禾这辈子,都逃不离宫浩欧……
从那一晚开始,苏禾就深深的认识到,自己已经彻底的成为了叶遥的影子,每一晚宫浩欧的发泄他都是在喊着别人的名字,每一晚的折磨和缠绵对她来说都是一场噩梦,在脑海里根深蒂固,可是哪怕是这样,她还是会继续对宫浩欧生着感情,苏禾不知道这种思想到底该怎么定义,她想了想,觉得应该用作贱这两个字。
又作死又犯贱,这个世上还有谁跟自己一样卑微?恐怕没人了。
好在她不用去看方承毅,也不需要做那个自己不想做的任务,她现在每天只需要去医院,照顾好弟弟后回到宫家,开始为宫浩欧收拾他的房间,日复一日,她的生活开始围绕着这些。
七月份接近尾声,酷暑的八月开始来临,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苏禾觉得自己吃不下饭,总是想睡觉,弟弟的情况开始有了好转,她刚从医院回家的时候,看到了被宫浩欧搀扶走进房子里的中年妇女,她跟在他们身后走了进去,听到了宫浩欧喊她妈妈。
宫浩欧将宫母带着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苏禾,他喊着苏禾去倒杯水过来,苏禾照做,将水正要放在桌子上的时候,被宫母伸手啪的一下打掉了手里的水杯。
水的温度不是很高,避免了被烫伤,苏禾的手尴尬的落在半空,脚下是已经破碎的杯子。
“啊!”宫母毫无征兆的尖叫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苏禾,肩膀被人猛地一推,苏禾整个人顺势倒在地上,手按在了碎玻璃上,扎进了自己的肉里。
苏禾皱着眉头,抬头看着宫浩欧投来的目光,他安慰着宫母的情绪,带着她上了楼,没有说一句话,可是那个眼神,让苏禾心有余悸。
苏禾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玻璃已经陷入了进去,刺眼的红让她莫名的觉得委屈,苏禾吸了吸鼻子,自嘲了几句,她有什么资格委屈?
从医院简单的包扎回来后,宫母与宫浩欧已经开始用起了午饭,在看到苏禾的时候,宫母开始拼命摇头,指着苏禾大喊着让她离开。苏禾停下了脚步看了眼宫浩欧,转身出了屋子。
这一晚,苏禾是在宾馆度过,宫浩欧没有来找她,更别说打一个电话,她本来就可有可无,又因为这几次每晚的心不在焉,早就惹来了宫浩欧的不耐烦,她是枚没用的棋子,就是扔掉,对宫浩欧来说都没什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