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树说:“西北军营虽然规矩多,但是若是男女双方情投意合,倒也不是没有成全的可能。葛花虽然是改嫁,若是她有了人选,跟上面申请,或许就能够成全她呢。”
南巧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葛花瞄准了苏满树,原来其中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说法。不过,南巧更生气了,这葛花是把她当成死的吧,竟然敢这般大言不惭,说要嫁给苏满树。她这个明媒正娶有婚书的正头娘子,可是还活得好好的!
南巧越想越气,拉着苏满树抱怨了许久,最后才被苏满树哄睡着了。没想到,第二天,她刚洗好漱,还没来得及跟苏满树去吃饭,他们大屋子里还真就来了位一个不速之客,是一个年岁有些大的老将士。
这人南巧不认识,看什队里其他兄弟的态度,再加上那位老将士的派头作风,应该是他们上头的一个头头,大概是百夫长或者都伯之类的,或许更大。
他朝着什队里打招呼的兄弟们点了点头之后,便径直走到了苏满树前面,也没看南巧,直接道:“苏什长,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李都伯,别来无恙。”苏满树虽然官职比都伯小的,但是态度却一点不卑不亢,礼数周到,别人也挑不出毛病。
李都伯一脸为难地看向苏满树,道:“苏什长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有个事,要征求一下苏什长的意见。”
苏满树拍了拍南巧的手背,让她在这里等他,抬腿就跟李都伯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跑进来的竟然是唐启宝,人还没到,进门就嚷嚷着,“师娘师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南巧正在叠衣服,一回头,就看见唐启宝气鼓鼓的,一张小脸都气红了,就差头顶冒烟了。
看见他这个样子,南巧的心也悬了起来,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唐启宝几步就蹿到了南巧身边,咬着嘴唇,小声开口,“师娘,刚才那个李都伯竟然、竟然让师父、让师父与你和离,再娶一房媳妇儿!”
南巧:“……”
她气愤不已,她不知道这个李都伯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但是这话听着就叫人不舒服。什么叫做让苏满树与她和离?什么叫让苏满树再娶一房媳妇儿?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了?她是苏满树的媳妇儿,有朝廷婚书的,明媒正娶的!
南巧正要细问唐启宝,苏满树就已经回来了。他一抬头,看见唐启宝和南巧的神情,顿时就明白了,李都伯刚才的话,想必南巧是知道了。
他朝南巧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说:“别担心,李都伯是发昏了才会过来保媒。”
南巧急忙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满树挥了挥手,把唐启宝打发了,才说:“是顾以托李都伯来向你提亲的。”
“什、什么?向我提亲?!”南巧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顾以都走了,怎么还这么阴魂不散了。她上次泼他一盆水,简直就是太轻了。她应该直接撬开他脑壳子,看看里面的究竟装的都是什么稻草灰!
苏满树没等南巧回过神,便继续说:“李都伯还说,为了补偿我,要给我再娶一门媳妇儿。”
南巧气得直跺脚,“他敢!”
苏满树侧头含笑问她:“你怎么不问问这再娶的人选是谁?”
原本南巧还没有想出来,经过苏满树这么一问,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她恶狠狠地吐出了一个名字:“是葛花!”
她说完,也不等苏满树给出回答,就骂了起来,“缺德!缺德!真是缺死得了!竟然动了要拆散我们夫妻的心思,真是太过分了!”
说着说着,南巧便有些委屈了,她抓住苏满树的胳膊,低声道:“满树,是不是因为我之前的过错,所以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不是夫妻,想要拆散我们?可是,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他们竟然还要动这种脑子,真是太过分了!”
苏满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把她搂在怀里安抚:“不是因为你的错,是顾以在针对我们。”
他朝南巧笑了笑,哄她说:“媳妇儿,你放心,就凭顾以,他掀不出什么浪花的。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一个小小的都伯,还不能把与你有婚书的夫君怎么样的。若不是唐启宝多嘴,我原本没想说出来,免得让你担心,徒增烦恼。”
南巧现在是千真万确地恨上顾以了,她发誓,别让她逮到机会,不然她肯定不会让顾以好过的。
苏满树见南巧情绪一直不高,临走前特意跟南巧交代:“顾以那边的事情,你不用搭理,但是你可能会遇到葛花,防着她些。”
南巧不明白苏满树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苏满树解释,“葛花三番五次的来缠着你我,前后态度截然不同,只能说明她背后有人撑腰。这个人是谁,我想,你应该知道了。”
“顾以?”南巧摇头,有点不敢相信,“他一个小小的都伯,竟然会插手这种事情?”
苏满树笑道:“所以说,他是不知天高地厚,拎不清的,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不然他也不会揪着你我不放。”
有了苏满树的安抚,南巧的心舒坦多了。吴嫂子也听说了这件事,顿时觉得荒谬,忍不住跟南巧抱怨,“哎,你嫂子我嫁进西北军医也有十几年了,从未听说过让女眷和离改嫁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不长脑子的人过来说亲,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枉费还当上了什么都伯,我呸!”
吴嫂子只知道唐启宝说的那些事情,并不知道关于顾以的事情,不然吴嫂子肯定会更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