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药材库里说这话,就见有人掀开了毡房帘子,也没管什么礼仪,直接就朝着郑嬷嬷跑了过去,小声跟郑嬷嬷说了几句话。原本就一脸凝重的郑嬷嬷忽然起身,匆匆忙忙地出去了,好像是有些什么要紧的事情。
南巧和程新月坐在桌子前一脸发懵,药材库里的其他人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郑嬷嬷走出药材库,迎面有人匆匆跑了过来,急忙说:“郑嬷嬷,是我拖了李嬷嬷去叫您的。刚刚,齐王殿下又带人来察看药材库了,您快随我过来吧。”
郑嬷嬷眉头皱了皱,知道齐王殿下定然是为了上次药材库出了纰漏的事情来得,也不好耽搁,急忙就跟着来人去见了齐王。
齐王殿下依旧是一身战袍,腰背笔直,英姿飒爽。他站在医药库的门口,正命令自己手下仔细查验药材,做记录。他要好好的跟那些敢糊弄他的算算账,让他们这些玩忽职守的贪官污吏知道,“齐王”这两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郑嬷嬷急匆匆地过来,朝着齐王殿下就行了一个群臣大礼,“民妇郑氏拜见齐王殿下。”
齐王转头,道:“郑嬷嬷不必多礼,起身吧。”
郑嬷嬷急忙谢过齐王殿下,缓缓起身。
齐王殿下站的位置就在风口,他也顾不上寻个背风的地方,一脸严肃的盯着那些药材。他的随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前劝道:“殿下,这些东西我们会处理好的,绝对把证据都收拾起了,绝对会让上面那些贪官污吏得到应有的惩罚。这里是风口,天冷寒凉,殿下还是先寻一个背风处歇着吧。”
齐王殿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要紧的。
郑嬷嬷她们也看不过眼了,便急忙也跟着劝他,让他先进毡房里歇息片刻。就算齐王殿下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惯了的,他也是尊贵身份,怎么可以一直让他在这里吹冷风?
齐王殿下先是说自己不要紧,见众人坚持,便也没有说什么,只跟着郑嬷嬷进了她的毡房。
郑嬷嬷平日里多数时候都是呆在药材库的,她这个毡房也只是偶尔用来办事的,只放了她的一些医书和药方子。
齐王殿下进来后,先是脱了战袍外面的披风,交给随从,然后便跟郑嬷嬷道:“郑嬷嬷有老了,您先请坐。”
郑嬷嬷知道齐王殿下一向体恤她们这些丧夫妇人,但是又哪里敢真的坐下,只劝了齐王殿下坐了之后,才自己坐下。
齐王殿下坐在了郑嬷嬷平日的书桌前,随手翻了翻着她桌子上的基本医书,整个人云淡风轻、温润儒雅。随后,他放下手中的书,缓缓开口,问郑嬷嬷道:“郑嬷嬷,我听说苏满树苏什长家的女眷正巧在你手下做活计?”
郑嬷嬷有些意外,齐王殿下竟然会突然问起南巧,但她还是起身,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殿下的话,苏什长家的女眷如今确实在我们药材库帮忙。”
齐王随意的翻了几本书,又停下了手,转头看向郑嬷嬷,声音低沉地问道:“苏什长家的女眷,是怎样一个人?”
郑嬷嬷一时间没想明白,齐王殿下为何忽然对一个小小什长家的女眷感兴趣,只能如实回答:“看起来年岁不大,很是乖巧勤劳,平日里不多言不多语,是个老实本分的剑妖传。”
齐王殿下听她说完,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自言自语道:“是个老实本分的?若是这样,倒不怎么好办了。”
随即,他又抬头,目光落到郑嬷嬷身上,继续问她:“嬷嬷可知,苏什长和他的夫人,夫妻关系如何?”
郑嬷嬷愣了愣,有些惊诧齐王殿下为何会忽然问这种问题,但也她也不好反问齐王殿下,只得压下好奇心,半晌之后,才如实说:“民妇也不知苏什长和他家女眷的关系如何,但是民妇经常看见傍晚苏什长训练结束后,特意到这边来接他家女眷,想必感情应该是很好的?”
齐王殿下听罢之后,点了点头,只淡淡地说了句:“有劳郑嬷嬷了,本王知道了。”
然后,毡房之内,就是一片寂静,只有齐王殿下翻阅医书纸张的声音。
郑嬷嬷有点受不住这么压抑的氛围,立即寻了个借口,告辞奔向了外面。
她离开之后,毡房之内,便只剩下齐王殿下和他的两位贴身随从。又沉默了许久,其中一个侍卫仗着胆子开口,道:“殿下,你刚刚这些问题,还是为了……苏满树?”
齐王殿下放下手里的医书,开口说:“刘玄德曾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本王已经两次去寻过苏满树了,两次都被他毫不犹豫拒绝了,本王想着,或许可以从他家的女眷下手。田中宝,你意下如何啊?”
名叫田中宝的随从,拱手皱眉,想了一会儿,才谨慎开口,问道:“殿下,您这意思是指?”
齐王殿下又再次抬头,手指随意的拨弄着桌子上的医书,一边把玩一边说:“我记得苏满树是今年成亲的吧?”
“回殿下的话,苏满树确实是今年春末成的亲,当时正巧是齐王殿下您首次下令从各地购进良家子,解决西北边疆将士的单身问题。因着苏满树年纪、资历和职位都符合成亲将士的条件,所以他便被分得了一个良家子。”
齐王殿下忽然笑了,他唇角上翘,笑道:“不是说,自古以来,枕边风是最好用的吗?如果本王说服不了苏满树出山,本王便把利益摆在他家女眷面前,本王便不信他家女眷会不心动?”
听完齐王殿下的话,田中宝也发愣了,愣了半天才开口,道:“殿下,您的意思是……”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