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巧点了点头,坐到了他的外袍上。
苏满树解开腰间的水囊,塞进南巧的手里,说:“囊口我已经洗过了,你直接喝就好。”
南巧道了声谢,接了过来,打开塞子,喝了一大口。她喝过之后,转头问苏满树:“我喝了你的水囊,你怎么办?”
苏满树摇头,“我不渴,你尽管喝。”
南巧就知道,他是把自己的水囊让给她了,还怕她嫌弃,特意洗过囊口。
她把水囊塞到苏满树手里,固执的说:“你喝吧,快点。”
苏满树没辙,在她的催促下,拎起水囊,隔着他嘴唇半寸,就直接往嘴里灌,愣是没让自己的嘴唇碰到囊口。
南巧把一切都看眼里,感激不已。
苏满树喝完水之后,跟她说:“坐在这里挺无趣的吧?等什队的兄弟们都回来了,我们就能回去吃午饭了。最近还会比较清闲,等过一阵子进入秋收,大家就会忙起来了。”
南巧以前没种过地,只是当初为了新鲜,在自己院子的花盆里,养过一些小植物。她只知道,这些植物到了秋天会结出果子,但是所谓的秋收,她确实一点概念都没有的。唯一有的概念,不过是母亲看账本时,偶尔会念叨两句,哪个哪个庄子,今天收成不好,然后吩咐下去给农户免些税吧。
她正想的出神,忽然眼前多出了一朵花,一朵很小的小黄花。颜色还算艳丽,只是小的可怜,大概只比花生米大上一小圈。
南巧伸手接过去之后,苏满树说:“西北边疆这边,可能是天气原因,花长得都不大,你凑合着玩吧。”
花虽然小,但是南巧很开心,不自觉的就笑弯了眉眼。她的笑容把苏满树也感染了,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笑了起来。
两个人在棉花田梗旁休息了一段时间,该走时,苏满树就起身站了起来。他随意地拍了拍衣摆,然后朝着南巧伸手,要将她拉起来。
南巧仰头,看着苏满树近在咫尺的手,她也没有犹豫,伸手直接搭在他的手上,借力站了起来。
她站起来后,下一步弯下腰,捡起苏满树的外袍,拍了拍灰,放到了他手里。苏满树接过去,直接把外袍穿在了身上,动作极其自然。
什队的其他人还在别的田里,苏满树就带着南巧去找他们。过了两片田,南巧有些累了,脚步不由的慢了下来,跟在苏满树身后,慢慢吞吞的磨蹭。
苏满树见她走累了,一转身,调了方向,朝着她走了回来。南巧很好奇,不知道苏满树为什么走了回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脚步,然后转身露出背,半蹲了下去,示意南巧上来。
南巧愣了愣,当即就摇头拒绝,疾声道:“不用你背我,我自己能走的!”
这里是田埂,又不是河里,她自己当然可以走的。何况,这附近还有苏满树什队的人,若是他背她,被那些人看见了,少不得又是一番打趣。
苏满树见她拒绝,也没有强迫她,起身担忧的望向她,试探着问:“你自己能走吗?”
南巧笑了,她说:“我以前每天晚上还跟着你跑步呢,这点路算什么?”
自从上次战乱起之后,南巧晚上就没有跟着苏满树出来跑步。一是因为当时苏满树手臂受了伤,她不想再去劳累他;二是因为入秋了,夜里寒凉,比不上往日,苏满树觉得南巧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晚上还是不要出门挨冻的好。
所以,后来夜晚跑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南巧说完这话,苏满树也并没有怀疑,只是点了点头,道:“你自己走也好,累了就告诉我,我们就寻个路边坐下来休息,方反正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时间有的是。”
南巧:“……”
她是看出来了,今天的苏满树就是打定主意陪着她了,连田地里的农活都不准备干了。
时间过得很快,几乎一转眼,太阳就升到了正当空。这一路,苏满树一直带着南巧慢吞吞的走,他是一点都没有着急。半路上遇到些稀奇古怪的小花小草,他都会摘下来,塞给南巧让她玩。
苏满树大概从来没有给别人摘过这些花花草草,他几乎是一股脑儿的,把所有东西都塞进南巧怀里,还一脸得意洋洋的笑,那意思好像是:你看,我把所有的花花草草都摘来了,你快来表扬我吧!
刚开始南巧还会觉得很是新奇,因为这些花花草草,几乎全都是她没有见过的。其中以黄白色的小花比较多,还有一些形状极为奇怪的小草,格外的新奇,南巧简直爱不释手,准备回去用这些东西按照打络子的方法,编些小玩意。但是,当她手里的花花草草越来越多,最后她双手都要拿不下时,她就觉得有些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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