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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端的男人静默了一秒,忽然激动地叫起来,“天哪,安,竟然是你,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你个没良心的,你都多少年不联系我了。”
奥斯汀原本正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突然一下子蹦起来,吓了等候在一边的管家一跳。
听着奥斯汀活蹦乱跳的声音,沈清澜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抱歉,一直没有给你打电话。”
奥斯汀也就是这么说说,哪里舍得真的责怪她,“安,你现在在哪里,是跟安德烈在一起吗?”
沈清澜嗯了一声,那边奥斯汀立马拿起西装外套就要出门,“那我现在来找你,安,你等我。”
“等等。”沈清澜叫住他,“奥斯汀,还是我来找你吧。正好有事想请你帮忙。”
奥斯汀停下脚步,将手里的衣服递给管家,“没问题,你想要我帮忙做什么尽管开口。我父亲正好在家,他跟我念叨了无数次了,你这次回来可要好好陪他吃顿饭。”
“没问题,我现在就过来,大概一个小时后到。”沈清澜说完,就挂了电话。
安德烈站起来,“开我的车去吧。”
沈清澜没有反对,金恩熙没有跟过去,她知道沈清澜跟奥斯汀的关系,根本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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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古老却庄严的古堡前,沈清澜的车刚刚开进来就看见了一道年轻的男人身影,她没有下车,而是打开了车门,男人上车。
“安,六年不见,你越发美丽了。”已经长大了呀,当年离开的时候还是个小女孩。
沈清澜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开口,“六年不见,你还好吗?”
奥斯汀笑笑,“很不错,就是很想你。”要不是沈清澜说了不允许他们去找她,或许他早就去那个遥远的国度看她了。
车子开进古堡,沿路都是繁花盛景,还有大片的草坪,“这里依旧很美。”
“这次来Y国,打算住多久?”
沈清澜闻言,微微沉默,“奥斯汀,我三天后就要走,我朋友出事了。”
奥斯汀脸色微变,“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看见已经临近的建筑,沈清澜没有继续开口,而是说道,“这件事稍后再说。”
沈清澜下车,将车钥匙交给一旁等候的女佣,奥斯汀亲自给她开门,迎接她进去。“伊恩叔叔,好久不见。”沈清澜看见站在门边微微朝着她弯腰的管家伊恩,打了声招呼。
管家伊恩微微一笑,“安小姐,好久不见。”
女佣很好奇地看了一眼沈清澜,是个东方面孔,十分美丽,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这是谁?”女佣小声地问着同伴,同伴轻轻摇头,表示不知道,他们都是最近两年刚来的,根本没有见过沈清澜,自然不认识。
“管家好像认识她。”不仅如此,态度还很恭敬,这个年轻女人似乎很有来头。
“这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还是赶紧干活吧。”另一个女佣小声说道,其他人深以为然,赶紧干活去了。
奥斯汀直接带着沈清澜上了楼,进了一间书房,书房里,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等在那里,看见沈清澜,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张开双臂,沈清澜走过去,跟他拥抱了一下,“欢迎回来,我的孩子。”
“肯特叔叔。”沈清澜轻轻开口,语气温和,带着浅浅的笑意。
肯特公爵很高兴,放开沈清澜上下打量,点点头,“变漂亮了,看来你这些年过的不错。”
沈清澜点头,“是的,只是这么多年没有回来看您,十分抱歉。”
肯特公爵倒是不这样觉得,“只要你过的好就好,我的孩子,你的家人对你好吗?”
沈清澜眼底漾出一抹笑,“很好,对我非常好。”
肯特公爵高兴了,连连点头,“对你好就好,要是在家里待得不开心,记得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沈清澜心中微暖,笑着点点头,“这些年,您的身体可好?”
“我没事,现在我每天早上都要出去跑步。”
“父亲的身体现在比我还好,公司的事情都交给了我,每天骑马喝下午茶,简直不能太美妙了。”奥斯汀接话。
三人在书房里聊了很久,大多都是这几年的近况,肯特公爵没有问沈清澜这次来Y国的目的,沈清澜也没有说,一直到管家来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三人才下去。
偌大的长桌上,只有他们三个人,但是用餐的过程时候十分愉快,吃完了饭,沈清澜被留下来留宿。
“安小姐,这是您的房间,依旧给您保留着,每天都有佣人按时上来打扫,公爵说总有一天您会回来看他。”伊恩笑着说道。
沈清澜看着熟悉地房间,神情恍惚,她曾在这里住过两个月的时间,尤其是这个房间,当时她身受重伤,在这里修养了整整两个月,阳台上还有她留下的躺椅。
“谢谢伊恩叔叔。”
伊恩退了出去,女佣将给沈清澜准备的衣服放下,也跟着退了出去。
沈清澜轻轻摸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家具,那些遥远的记忆忽然复苏,疯狂地涌进她的脑海里。
跟肯特公爵的结识其实就是一场意外。
七年前,她正在执行一场任务,撤退的时候恰好碰上了被BK绑架的肯特公爵,因为看不惯BK的行事作风,她当时就多管闲事顺手救下了他。
后来才知道救下的这个人是Y国唯一的皇室公爵肯特公爵。本来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毕竟她当时也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跟BK的人作对,却没有想到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奥斯汀,还两次救了他,甚至在后来的一次中,她自己也受了重伤,奥斯汀就把她带回了家。
在这里养伤的两个月里,她跟这个家的两个主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肯特公爵是第一个给了她长辈般关心温暖的人,只是她的身份毕竟敏感,等伤势好了一些之后她就离开了,除了偶尔会来看看肯特公爵之外,很少踏足这里。
听见敲门声,沈清澜过去开门,果然在门外看见了奥斯汀,他的手上端了一杯牛奶,递给她,沈清澜接过来,却没有喝,她并不喜欢喝牛奶。
“这次过来需要我帮什么忙?”奥斯汀主动开口。
沈清澜将房门关上,这座古堡的隔音效果很好,倒是不需要担心被人偷听,“奥斯汀,我需要一批武器,数量不需要很多,够装备自己就行。”
奥斯汀神色一凝,“安,你打算做什么?”
“我的同伴被人抓走了,我必须救他出来。”
“安,据我所知,你已经退出了,这种事我可以帮你做,你告诉我你的同伴在哪里,我请人帮你去救,多少人都可以。”
奥斯汀认识安德烈,也知道安德烈跟沈清澜之间的关系,如果当初不知道沈清澜的身份,那么在沈清澜没有刻意隐瞒他的份上,他也会知道了。
“奥斯汀,这件事我自己可以,你不要参与进来,你帮我弄到我需要的东西就可以。如果你不愿意帮我,我可以自己去弄。”
奥斯汀神情懊恼,“安,你何必说这种话,你明知道无论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会答应。”只要你开口,无论什么,我都可以替你去做。
他的眼里满含深情,里面的情谊明眼人都能看见。
奥斯汀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爱上沈清澜的,他认识沈清澜的时候她才多大呢,十四岁还是十五岁?明明是那么稚嫩的年纪,可以说还是个孩子,眼底却那么冷,这样的人本该是冷血无情的吧,可是她偏偏又一次次救了他,甚至差点死了。
他爱上了这个比他小五岁的女孩,他想等她长大,然后娶她为妻,可是还没等他开始行动,她就离开了,离开前,他曾去她,问她他能否去找她?
她是怎么说的呢?让他想想,哦,想起来了,她说如果他敢去找她,那么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她。
他是知道她有这个本事的,所以他害怕了,这么多年,在无数个深夜里,他的脑海中都会浮现那张美丽而稚嫩的脸,明明想的他快疯了,却没能鼓起勇气去见她一次。
沈清澜不知道奥斯汀对她的感情吗?不见得,只是明知道不可能,又何必给人希望,与其让他痛苦,不如让他遗忘。而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
原本她以为经过这么多年,奥斯汀总该忘了她,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她想多了。
“奥斯汀,等这件事结束后邀请你去我家做客。”沈清澜开口。
奥斯汀脸上满是狂喜,“真的吗,安,我可以去你家做客吗?”
沈清澜点头,“当然,请你去看看我生活地环境,还有我的家人跟丈夫。”
奥斯汀脸上的狂喜就那样冻结在了脸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清澜,“丈夫?你结婚了?”
“是的,我已经结婚半年多了,我的丈夫是个军人,对我很好。”
奥斯汀一脸的深受打击,沈清澜狠狠心,继续说道,“等这件事结束,你可以去见见他,他要是知道我有你这么一位好兄长,他也会开心的。”
奥斯汀不说话,他现在很难过,他一心等待的女孩,现在却告诉他她结婚了。他说不清此刻内心的感觉,看着眼前这张令他思念多年的脸,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安,你对我真残忍。”连一点希望都不愿意留给他。
沈清澜抿唇不说话,气氛一时凝滞。
良久,奥斯汀才抹了一把脸,“安,我知道了,你要的东西我明天就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沈清澜看他。
“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能让自己受伤。”
沈清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好。”
奥斯汀笑了,“安,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
沈清澜关上房门,靠在墙上,清冷的脸上浮现一丝歉意,却又在看见傅衡逸的来电时消失无踪。
“傅衡逸。”她轻声叫了一声,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思念,明明他离开还没有几天。
傅衡逸神情一顿,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对,放柔了嗓音,“清澜,发生什么事了吗?”他还不知道沈清澜去Y国的事情。
“没有,只是一个人在国外旅游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你。”
“你去国外了?”
“嗯,在Y国,在家里待着有点无聊,想出来走走,听朋友说欧洲不错,所以打算在这里玩一段时间。”
“一个人在国外要照顾好自己,要是听不懂当地的语言,可以去找翻译,在那里应该可以找到留学生,可以请他们当地陪和翻译。”傅衡逸一听她一个人在国外,又操心了。
“傅衡逸,我会说英语。”而且说得相当不错。
傅衡逸笑了,也是,沈家千金,怎么可能连英文都不会说,倒是他有些担心过度了。
“Y国的天气不比国内,出门记得多带件衣服,还有随身带一把伞。”
“知道了,傅衡逸,”沈清澜叫了一声,打断了他的各种叮嘱,傅衡逸停下,听着,“你有没有发觉你越来越像赵姨了。”总是叮嘱她这个,叮嘱她那个,完全将她当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
傅衡逸无奈,眼底漾出宠溺的笑意,来送文件的穆连城正好看到这一幕,心知电话那端的人是谁,心里微叹,这爱情的力量这是太伟大了,竟然能让他们从不近女色的队长宠溺至此。
穆连城过年回去的时候可是听说了不少关于沈清澜的事迹,对于这位队长夫人,印象不可谓不深刻。
看见穆连城,傅衡逸又说了几句,然后才挂了电话,“队长,我们该出发了。”
傅衡逸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严肃,点了点头,将手机关机,扔进抽屉里,其实他今天要出发去执行一个很危险的任务,临行前想听听沈清澜的声音,这才给她他打电话。
“队长,BK这次在边境活动频繁,估计会有大动作。”穆连城一边走,一边跟傅衡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