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放学后,沉槐安拿着一周的考勤表去教师办公室交。
办公室的门敞开着,他顿了一秒,正打算走进去的时候,唐崇宁快步从里面出来了,瞥见他,脚步一点都没停,烫卷过的头发贴着他的肩膀快速地擦过。
沉槐安站立在原地,等她的脚步都走远了,才抬起点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闻到一股浓厚的木质香味。
进到办公室里,老师在批改试卷,办公室里的空调开得很大,他走到老师身边,那股木质香气还残留在空气中。
他把考勤表交给老师,班主任还没看,接过来的时候问了一句:“这周考勤怎么样?”
沉槐安静了几秒,“唐崇宁……”旷了一半的课。
班主任重重地叹了口气,看了他一眼:“我刚才还找她呢,头发搞成那样,年段长在大群里问是哪个班级的学生 ,搞得我们班级要出名了。”说完又拉回正题:“我听说你还挺经常去劝她,做她思想工作的?虽然你是班长,我知道你责任心强,但是对待她……就算了。你好好学习就行了,也不用管她了。”
沉槐安点点头,应了声好。
沉槐安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夕阳正好落在走廊上,格子地板上皆是碎落的橙黄,他慢慢抬头,目光由近至远,看到走廊尽头的唐崇宁——
背着看起来便空荡荡的深红色书包,故意不穿校服外套,里面穿的内衬紧又贴身,腰的地方收紧,再往下是丰满的臀,及腰的头发被烫成极其流行的羊毛卷,头发蓬松柔软地披在她的背上,背影看起来娇艳又青春。
可这种美丽是不被高中所容许的。
于是她在千篇一律中的特殊,是出头的玫瑰。
玫瑰的刺扎到了沉槐安。
唐崇宁下楼的时候,头发被风鼓起,羊毛卷飘在空中。
他的目光一直追着她,直到她的发尾消失在墙角。
回到班级,同学们几乎走光,只有劳动委员和几个值日生还在打扫卫生。
他进去的时候,他们跟他打招呼,接着就继续聊天着:“唐崇宁那个头发真的是很敢啊。”
“她不是一直都很敢?指甲油,化妆,老师不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不对不对,我觉得她不是故意在跟老师做对,她只是……骚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