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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家欢找林韵说这事儿的时候,沈一城就坐在一旁。
时夏因为冤枉了他的事情来向他妈妈道歉,这些事儿他都知道了。
此时又听到时家欢前来托付林韵照顾时夏,沈一城觉得有些不对劲。
时夏这个人,怎么说呢
沈一城自认为在自己十八年的生命里,看人从来没有走过眼。
时夏是第一个。
她伪装的很好。
她指着他说,“是沈一城推的我。”
她不需要做出泫然欲泣备受欺负的可怜表情,就那么淡淡的一句话,却莫名的让人信服,若沈一城不是当事人,怕是连他自己都信了。
“只要夏夏乐意,我自然愿意了。”林韵也有些诧异。
“这是她自己提的,一城的事儿她也跟我说了,这孩子平常挺乖的,上次的事情确实是她错了,一城你别介意啊。”时家欢说到最后看向沈一城。
沈一城坐在收银台后,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着,闻言,摇摇头,“没关系的,叔叔。”
这事儿定了下来,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林韵突然想起一事儿,“你不是说你戒烟吗?昨儿怎么又要夏夏过来买烟了?”
“啊?”时家欢愣了一下,恰好电话响起来,时家欢接起电话,顺便对林韵摆了摆手,就走了出去,“你到了,我马上出来,你把车停路边。”
林韵摇摇头,“这戒烟真不是件简单事儿,像你外公那么有恒心的人可不多了。”沈一城他外公四十多岁时用了三个月把烟戒了,以后这么多年,再也没抽过一根烟。
沈一城轻轻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就想起了,昨夜那个人撞进他怀里时,除了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淡淡馨香外,好似还有一丝清浅的烟草味。
是他闻错了吗?
第9章
时家欢的车送去保养了,于是叫了公司里的一个司机过来接他。
时家欢刚打开车门,便看到时夏背着背包跑过来,“爸,你要去银行吗?”昨天他说今天去给时骆文转钱。
时家欢点点头,时夏打开车门钻进去,“我想去琴行,琴行旁边也有个建行,你正好把我送过去。”
时家欢本来想去他经常去的那家建行,听时夏说要去琴行,想着去哪里都行,不过转账,无所谓了,便要司机开车。
车上,时家欢与时夏闲聊,“今天学什么,小提琴还是古筝?”
“爸,我想学钢琴,你给我买架钢琴吧。”
“你现在学着小提琴和古筝,还学着美术和音乐,会不会太累?”时家欢有些担心。
“不会,业余爱好而已,耽误不了多少功夫,学校都说了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哈哈,那夏夏你的‘体’是零发展吧。”司机打趣。
时家欢也忍不住笑了,“是啊,夏夏,你应该多锻炼一下身体了。”时夏不喜欢运动,不喜欢跑步,为此竟然还要时家欢找人开了个假证明说自己身体不好,就是为了逃脱课间的跑步。
“我平常都练舞蹈了,谁说没有锻炼的。”时夏小声嘀咕一句,忙转移话题,“爸,你先和我去琴行看看吧,买不买再说。”
时家欢是个女儿奴,自然是时夏说什么是什么了。
“对了,爸,还有一件事儿,我这次摸底考试考了班里倒数第五。”
“什么?”时家欢闻言有些懵,他这个女儿虽然不喜欢学习,但是成绩也并不怎么差,怎么一下子就成倒数了?
司机摸摸鼻子,倒数第五说的倒是挺理直气壮的。
时夏没解释,只是说,“我打算请个家教一对一专门辅导我功课。”
“嗯,也行,只要你愿意的,爸爸都同意,琴行楼上是个辅导班,咱们顺路去问问。”
时夏知道他会同意,不管学习上,还是生活上,时家欢从来不会委屈她。
到了琴行,时夏直奔角落里那架最显眼最吸引人眼球的钢琴,“爸,我喜欢这架。”
时夏看上的这架钢琴,琴行老板开价六万。
要搁在平常,时家欢可能想也不想就掏钱买了,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时骆文要用钱,他要给时夏买了钢琴,就不能借给时骆文了。
做生意的人基本上把所有的钱都放在公司里运营了,手头一般也就留个几万,最多十多万,一时之间他还真不能同时满足时夏和时骆文。
更何况时夏还想请家教,还有,把孩子托付给林韵,也不能一点儿表示也没有,这一算,可都是钱。
时家欢把时夏叫到一旁,与时夏商量,“夏夏啊,你叔叔家还等着用钱,买房子是大事,这钢琴拖两个月行不行?”
时夏沉默。
“爸爸保证,过俩月肯定给你买。”
“好吧。”时夏松了口,“叔叔有急用,先给叔叔用吧。”
两人去了二楼的补习班,给时夏请了一个一对一的家教,每周六和每周日补两次课。
时夏抬起手看了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爸,你不是要去银行嘛,走吧,等会儿人家要下班了。”
两人出了琴行到了相隔不远的建行,时家欢去柜台办转账,时夏左右看了一眼,正如她所料。
“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时夏的声音,时家欢也走了过来,“呦,你也来银行啊。”